肖瞾篇(20)七星玉佩
作者:洋九    更新:2022-03-13 00:45
  伙计有些不知所措,“小姐有所不知,掌柜的不会一直在店里,只有每月的十五才会来见东家派下来检查的人。”
  绯辞眼中光亮闪了闪,今日十七,二哥派下来检查的人应该刚走,那么他是被掌柜的蒙蔽了,还是与掌柜同流合污。
  “小二哥,十五那日你们的陈设也是这样的吗?”
  伙计吓了一下,“小姐可不能胡说,我们怎敢哄骗东家的的人。”
  绯辞当即就下命令,“荥阳,立刻带人将这次来澧城视察的人绑来,罗乔,将这家的掌柜给我带来。”
  茕立也没有闲着,当下就绕到后面的屋子,伙计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手拖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先生,一手抱着一摞账本走过来。
  任远第一次看到这么生猛的茕立,吓得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绯辞冷脸看着账房先生,“先生,您来七福银楼许多年了吧,掌柜也许换了,你可是一直都在的,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养熟呢。”
  账房先生的确在七福银楼很多年了,他没想到突然出现的这个小姑娘竟知道,“敢问小姐是何人,怎的插手我们银楼的事。”
  绯辞看着蠢蠢欲动和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扬了扬头,茕立便把门关上。
  “老先生,我姓曹。”
  账房先生是知道东家姓曹的,可他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难怪能一下就说出他上工的年数,“东家,我迷了心窍。”
  “先生做了哪些对不起银楼的事,我们待会儿再说。”绯辞轻轻地扣着桌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可细心的人就能看到她的眼底冰冷一片。
  伙计完全就被吓呆了,想着自己说的话,欲哭无泪,谁能想到这么个漂亮的小姐竟把生意做这么大。
  没多久,罗乔便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提了进来。
  绯辞看到他,缓缓开口,“张全,前年七月中旬才调到澧城的七福银楼当掌柜,这才两年的时间,怎么,张掌柜,好日过够了,需要本小姐送你去牢里尝尝牢饭。”
  张全本来在酒楼和几个朋友喝酒款大话,突然出现一个冷面男提着他就走,等他看清这男人脸时,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来澧城之前他是见过大东家的,这厮是一直守在大东家跟前的侍卫。
  “小东家,我,我错了。”
  绯辞呵呵冷笑,“被逮到你就错了,如果本小姐今天没来澧城,你怕还拿着我家的东西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人心不足蛇吞象!”
  “说吧,除了你,还有谁掺和进这件事了。”
  张全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账房先生一眼,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绯辞眯起了眼睛,语气里是满满是的不相信,“你不知道?呵,张全,你是掌柜,如果你不知道,还有谁能瞒着你干这么大的事。”
  张全的嘴皮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绯辞第一次觉得一件事超出她的预想范围,“既然不知道,等等吧。”
  张全很想问等什么,可是他不敢。
  伙计的看了一眼跪着的掌柜,再看了一眼站着的账房先生,吞了吞口水,“小,东家,小的有话要说。”
  绯辞本以为这个伙计只是个无关紧要在的人,没想到竟是自己看走眼了,“你说。”
  伙计的想着自己的前途,压下紧张,“东家刚刚说,账房先生经历了几个掌柜,而张掌柜才来了两年。”
  绯辞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我竟只想到了账房牵扯进来,没想到他是主谋,“老先生,我还小看了你。”
  账房先生呼了一口气,“东家,我在银楼待了几十年,你不能凭一个才来了数月的伙计一片之言就污蔑我。”
  绯辞笑看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片刻就把目光转向伙计,“听懂了吗,老先生说你污蔑他。”
  任远嘴角抽了抽,这位老先生说的明明是你污蔑他,怎么就成了这位小兄弟?
  伙计以为她不信自己说的,连忙补充,“小的前面一个伙计,在这家银楼干了五年,却一夜之间被掌柜告上官府,说他偷窃,东家想想,这人怎么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银楼生意下滑的最快的时候偷,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当时小的还凑过热闹,这场官司是账房先生作证的。”
  老先生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却被绯辞不耐烦的打断,“好了,现在争论什么,待会儿希望你们还是如此的能言善辩,当然,张掌柜,也希望你一直保持沉默是金的良好品质。”
  老先生很敏锐的发现,这个小东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较长。
  没让绯辞等了多久,荥阳便暴力的踹开门,将一个人丢在地上,反手就把门砸上,“小姐,这狗东西跟我动手。”
  “哦,你可表明身份了。”绯辞不善的看着在地上哀嚎的男人。
  “奴婢说了。”
  绯辞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么这位陈主事是没将本小姐看在眼里了?”
  陈主事眼神昏暗,冷哼道,“哼,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冒充七福的东家。”
  “哦,本小姐是冒充的。”绯辞好笑的出声,从荷包里取出七福的信物,七星连珠夜玉佩,“你看看这珠佩可能冒充。”
  罗乔臭着脸直接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绯辞看得嘴直抽,罗乔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难不成二哥克扣他的工钱了?
  陈主事吃痛,龇牙咧嘴的,看到那七星连珠夜玉佩,魂都吓丢了,但想着自己做的这件事也是死罪,梗着脖子的不承认,“谁知道你是不是仿造的,而且,我们都没见过小东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绯辞耐性被他磨没了,挥了挥手,这种人就属于吃硬不吃软的,还是交给罗乔吧。
  陈主事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黑面的男子,见自己被交到他手上,慌不择言,“我没卖身给东家,你们没资格给我动私刑。”
  绯辞笑了,“刚刚不还否认我的身份吗,这是又承认了。”左手微抬撑住下颌,眼睛微挑,“所以说啊,你这是恶人得需恶人磨。”
  罗乔猛地看向她,眼里满满都是无奈,小姐都跟小公子学了些什么,变得那么坏,我一定要跟公子说一声。
  绯辞看着他‘幽怨’的眼神,不自在的咳了咳。
  罗乔也只有包容着她的‘恶人’二字,心里微微叹气,看着她长大的,除了包容,难不成我还能揍她一顿,唉!
  陈主事恨恨的看着上座的绯辞,认为这是她给自己设的圈套,如果绯辞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肯定要大呼冤枉,她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收获。
  最后,罗乔还是对陈主事动了私刑,而且就当着所有人的面。
  任远吓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阿九这个护卫太凶残了吧。
  绯辞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罗乔这么凶的吗?
  陈主事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了,鼻青脸肿的向绯辞伸出了求救之手,“我,我说。”
  绯辞给了罗乔一个钦佩的眼神,然后装模作样的抬了抬手,罗乔很配合的停止自己单方面的殴打。
  陈主事趴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着,“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绯辞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先生,似笑非笑,“哦是吗,想不到陈主事你竟有这样的脑子。”
  陈主事阴恻恻的看着她,不理她话中的羞辱之意。
  绯辞轻嗤一声,“我好像记得老先生你也是姓陈!”
  账房先生拱了拱手,毫不避讳,“回小东家,我是姓陈。”
  “哦那这位陈主事与你是什么关系啊,不要跟我说没关系,你们的祖籍在同一个地方。”绯辞换了个姿势,“我背过所有人的基本情况。”
  老先生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小东家聪慧,这件事的确与老夫这个不孝子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想替老父亲隐瞒着,至而顶罪。”
  绯辞点了点头,“既如此,老先生送官府,这位陈主事便不要在我家做工了。”
  陈老先生很早之前就料到这个结果,真到了这天,他反而还轻松了,当初可能是被钱财迷了心窍吧,东家之前就说过我们这种做到老的,东家会出钱给我养老,终是没逃过钱的迷惑。
  “小东家,佳美银楼是收货的那家。”
  绯辞点头,表示领了他的这个情,本来想着去他家追回他贪掉的这笔钱,现在就当做最后一点的仁义。
  最后,罗乔领着陈老先生和张掌柜进了官府,陈主事则被收回主事印章,赶出了七福。
  绯辞看着那个伙计,将掌柜的印信丢给他,“从今天起,你就是七福银楼的掌柜,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应该是小掌柜的欣喜若狂,“小的姓赵,单名一个右字。”
  “嗯,招伙计的事你自己招,账房先生会随着下一批新货一起来,在此之前你先把这些垃圾收起来,我去给你把这批货要回来。”绯辞说着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