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爷话里有话道：“这可是另外一件事儿了，咱们两个现在处好关系可是很利于你跟我谈条件的。”
  我淡然道：“我没有想和你处好关系。”
  陀爷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老实说，我心里很是没底儿，尤其还是王勇没有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在这谈话，总觉得缺少点儿什么。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魄一些，我挺直了腰板。
  “你不想和我处好关系，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有些疑惑，我开口道：“来这里不光是为了处好关系，想必和陀爷关系好的哪里都有，我程磊不过今天刚认识谈什么处好关系？”
  “常言道，关系好不如钱好，只要我条件吸引人，陀爷你怎么会不心动。”
  直言的话语，让陀爷心里有些恼火，但是又有自己女儿在身边，所以他强行把自己的怒火压制了下去。
  “不用这么奇怪，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谈工作，其他事情暂且放在后面，等正事谈成了，陀爷想做什么我程某全程奉陪。”
  陀爷点了点头，手掌中的核桃盘了几圈，眯起眼睛道：“经商的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几句话说的那么漂亮，不过再漂亮有什么用？戳不到我心里还是一样没戏。”
  我没有说话，沉默着等着，其实心里已经思绪万千了。
  “茂茂，弹钢琴，不用顾及我们两个人。”
  随着那女人钢琴的声音，陀爷把玩着手中的核桃速度慢慢地加快了。
  他的速度越快，那女人弹奏钢琴的节奏就越强烈。
  我嘴角微微一抽，只能挤出一副笑意，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陀爷像是有兴趣一般提起：“今天好像我手下那个王猛要出狱了吧？”
  正在弹奏钢琴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停了，钢琴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嗯。”
  陀爷冲着我笑了笑：“王猛是我曾经的手下，后来因为点儿事情进去了，他和我女儿关系很好，可以说我女儿已经相中了他，不过这样的人我当然不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了。”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谁的女儿估计都是宝贝，不可能随意交给别人。
  “不过我知道李学乾的能力大，如果他能帮我，我自然也会礼尚往来。”
  听到这话，我头脑一惊，原来李学乾不是单向箭头，陀爷也早有想法，这次看我出现在这恐怕猜出来是李学乾拜托我来的。
  而这次的合作，我只是两家势力互相试探的桥梁。
  “陀爷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说好了，若是能做主的，我肯定替他应下了，要是不行的话，我再去问一下他。”
  “现在问吧，我这里有信号，你尽管问就是了，对了，再问一下我女儿，他认不认识？”
  我拿出手机，用余光扫了一下钢琴椅上的茂茂，她神情不太好，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衷。
  电话打了过去，李学乾很快就接听了。
  我想他应该也是在等着我的好消息。
  “怎么样，是有消息了吗？”
  “不是，陀爷问你愿不愿意帮忙？”
  “帮什么忙？”
  一旁陀爷听到这话轻声笑了几声，然后接过了我的手机，开始和李学乾交谈。
  “陀爷，没想到你亲自接电话，还真是我的荣幸。”
  听到李学乾这么说，陀爷没有客气。
  “条件交换，你觉得亏吗？”
  “不亏。”
  我听到电话那头李学乾的回答，心里咯噔一声。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陀爷的请求，这和我平时见到的李学乾不太一样。
  恐怕他这次是要非和陀爷联手不可了。
  可我的内心却是有些犯怵的，难道他想要的就都要给他吗？
  我听到他那话就明白，这个陀爷强势的很。
  从陀爷这话中我就知道这老头肯定是想从李学乾那里得到点什么好处，不过我不明白李学乾能给他什么好处呢？
  毕竟两个人的商业交集根本就不同。
  况且他说的那个人马上就要出院了，这也用不到李学乾任何事情了！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
  陀爷很开心的样子，好像解决了他心头一大难事，而且他也没有想到李学乾会如此给他面子。
  但是这一次我终于明白，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我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恐怕今天这件事情如果可以办妥，那么两个人就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
  若是成不了的话，那我就是第一个被结束的工具人！
  两个人很愉快的交谈之后，我对他们两个人谈话内容并不感兴趣。
  这些商业机密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我不愿意多听。
  我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待着，等到陀爷将手机还给我的时候，我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陀爷。
  陀爷也笑嘻嘻地看着我，又把自己的女儿叫来了。“程先生，怎么样？我知道你现在的家庭状况，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女儿也是单身。”
  茂茂诧异地看了下自己的爸爸，然后生气地跺了下脚。
  我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所以委婉地拒绝了。
  接下来很顺利的就从陀爷这儿离开了，王勇一路上一直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却不知从何跟他讲起。
  后来想了想，干脆没有回答。
  毕竟他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交集。
  所以他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回到公司，我看到陈海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陈海好像预料到我要回来了，完全没有被吓到。
  “真无趣，你居然没有被我吓到。”
  “难道我被你吓到才是最好的吗？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
  “事情已经办妥了，但是我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到了陈海桌子上的录音笔。
  若这只录音笔是李学乾送过来的，那对我来说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要是陀爷送的恐怕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