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落荒而逃。
  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还一直在回荡着楚婉竹的笑声，那笑声像是银铃般悦耳动听，直直地钻入我的心中，像是一把小钩子一样，钩起我一身的火热。
  回到房间，我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凉水，才将内心的躁动压下去，但脑海里不知怎的总是出现楚婉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念头，又隐隐升腾起的趋势。
  我微囧，看样子，今天得洗个冷水澡，不然……
  洗完澡，我擦着微湿的头发，坐在床上，想着该怎么做，才能一击即中让李众山乖乖地从上面退下来。
  正入神时，搁在床面上的手机，不停震动起来，我拿起一看，是楚婉竹的电话，有些疑惑。
  我不是刚走，她怎么又打了电话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我皱眉，以最快的速度接通电话：“婉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吗？”
  楚婉竹轻笑一声，严肃道：“嗯，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我面色凝重，一改刚才懒散的模样，连身子都坐直了。
  “还请你……早点……给我一个家。”楚婉竹的声音郑重中又带着一丝笑意，显然不是心血来潮，也是犹豫许久才说的。
  我听了这句话，心火热火热的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不管是为了豆豆，还是为了楚婉竹，亦或是我！
  再这样下去，只会是四败俱伤。
  “……好。”我重重应道，“等我。”
  楚婉竹没说话，在电话那端沉默。
  “等我把所有事情处理好之后。”我又补了一句，这是给她的诺言，也是提醒自己要把一切提上日程。
  “嗯，那我等着了。”楚婉竹回复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将王有容的电话从黑名单中翻出，一个电话拨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都没接，我没有耐心，正想挂断，却见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程磊！”王有容咬牙切齿，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疲惫和怒气，“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要是被孔宣误会了，那该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声音像是冬天里的冰雪一样刺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误会？王有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王有容的声音带着些许警惕，还有几分气急败坏，“程磊！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为难我这么一个女人！不然，信不信我和你两败俱伤！”
  呵！
  两败俱伤！
  这话她也说的出口？
  “我不为难你，我只想和你谈一谈离婚的事！豆豆年纪小，需要一个妈妈，你不肯当一个好妈妈，那麻烦你腾个位置！”我冷冷开口。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我有些冲动，但我不后悔！
  楚婉竹一直在等我，而我不能再让她等下去，要不然我成了什么人？
  “你想的美！”王有容拔高声音，又很快放低，“后妈能有亲妈好吗？程磊，你还是不是人？居然想给豆豆找后妈！我告诉你，没门！”
  我实在不明白，王有容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连这些话都能说出口！
  明明她这个亲妈都没有楚婉竹这个外人来得称职！
  我心里满腹怒气，恨不得将王有容狠狠骂一顿，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只能将自己的满腔怒火压下去，“我明天没空，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你……”王有容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我却不想再听，直接挂断电话。
  王有容似乎被气着了，回拨电话过来，我摁断，将手机放在一旁，她又不依不饶地打过来。
  眼不见心不烦，我索性把手机关机，关上灯，陷入沉沉的睡眠。
  因着昨晚睡的极晚，第二天早上，我起的比平常略晚一些，豆豆都已经换好衣服起床了，连早饭都吃了。
  见我没起，打开我的房门，探头探脑，像是一只小鸭子一样可爱的不得了。
  我刚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看见她这个模样，我有些忍俊不禁。
  “豆豆，你在楼下等我，待会，我送你上学。”
  “谢谢爸爸！”
  得到我的承诺，豆豆笑的跟朵太阳花似的，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到我面前，张开手，奶声奶气道：“爸爸，要抱抱！”
  看见豆豆这可爱的模样，我心里的烦恼一下子消失不见，我用力将她抱起，转了个圈圈，看着她在半空中开心地笑着，我也笑的很是开心。
  怕转久了她头晕，我很快放下她，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旋，叮嘱道：“豆豆乖，去楼下吧。”
  “好。”豆豆脆生生应了句。
  于是，我送豆豆去上学。
  到了学校门口，正要拉着豆豆下车，我却眼尖的瞧见在学校门口等待的王有容。
  我脸色一惊，猜测到王有容昨天被我拒绝得狠了，所以今天才会在校门口守株待兔，想要见他，恐怕也会在豆豆面前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我不能让豆豆见她，所以看着豆豆，脸上带着笑，“要不今天不去上学了，我们向老师请假，去楚姨那里玩，好不好？”
  豆豆闻言，瞪大眼，很是惊讶，“爸爸，今天是周一，是要上学的！我和老师说好了的，我是乖孩子，不逃学，也不说谎，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带我逃学？”说着说着，豆豆有些委屈巴巴地看我一眼，小心翼翼怕伤了我的自尊一样，“爸爸，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像是给自己鼓气似的，她又重复一遍，“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在这重复中，豆豆似乎有了勇气，骄傲抬头，对我点了点下巴，“不过，爸爸，只要你能改正，就和我一样是乖孩子了，老师就会和喜欢我一样，喜欢你了！”
  听着这童言童语的话，我的心软成一片，但又升起浓浓的担忧，看样子，今天还必须去上学了。
  只是，我着实不想和王有容见面，也不想因为她而耽误了今天的事！
  但看着豆豆这眼巴巴的模样，我只好妥协。
  于是，我伸手刮刮豆豆的鼻子，“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说那些话，那我们下车吧！”
  闻言，豆豆登时笑出声，甜甜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