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接听，那边传来霍念纯咬牙切齿的声音：“程总，你最近可算出尽风头了，从刘凯那抢项目，又处处帮着楚婉竹，是不是感觉很爽？”
  如果说之前我还不确定某些事情的话，现在霍念纯的话已经肯定了她最近在故意打压楚婉竹。
  昨天的事情已经透露出去，所以她才会这么气急败坏的给我打电话。
  一想到这里，我对她的厌恶不由得更深了一层。
  我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嗓音偏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老也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有意思吗？”
  霍念纯却在那边笑出了声：“我玩了什么把戏？楚婉竹是自己活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现在甚至沦落到要和土鳖吃饭的地步，不觉得会很low吗？堂堂大小姐原来也有这么一天，真让人痛快。”
  隔着电话，我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女人脸上得意又猖狂的笑容。
  “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了，还是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吧。”
  “这些我就不劳费程总费心了，有那时间在这教育我，还不如去管管你家里的破事，你的那个好老婆给你戴绿帽子，都快带飞了，外面还有谁不知道豆豆不是你的孩子？”
  “霍念纯。”我骤然压低声音喊着她的名字，语气已经充满怒火。
  “我还是那句话，做人做事留几分余地，别到时候把自己亲手刨进棺材里。”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直接挂了电话，后来霍念纯再打过来的电话，我也全部摁了拒接。
  被这么一个疯子缠上，和王有容没什么区别。
  但不过霍念纯的这个电话突然提醒了我一些事情，我翻出小四的号码，又打了过去。
  “帮我查一下，有个姓吴的开黑矿的暴发户，最近在跟楚婉竹接触，查一查他最近几年的资金走向，尤其是那些来路不明的黑帐。”
  其实这些事情从我见到那个暴发户开始，就已经有了疑惑。
  就算楚婉竹被压制的再狠，她的公司也是精品公司，合作的门槛也不是一般人能攀得起的，更何况那个暴发户话里话外都是楚婉竹上门求他合作。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老冒，能在短短几年内混成这副样子，后面没人我真不相信。
  而至于这个幕后指点的人选，我暂时还没有思绪，只能等小四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第二天刚到公司，小四就向我汇报了昨天的调查结果。
  “查出来了，是刘凯一直在给他找黑煤矿的人脉，但不过我有点想不懂，为什么刘凯会帮这么一个土老冒的暴发户呢？”
  小四自言自语着，我拿过他手里的资料，看了起来。
  里面详细记录了那个暴发户最近几年的资产变化，以及变动原因，还有接触的一些资本。
  从这些东西就可以看出来，刘凯在有心培养他。
  但不过至于刘凯为什么会选择暴发户，这个问题我暂时也想不明白。
  我从资料中抬起头来开口道：“现在通知其他人，立刻动手截掉刘凯的两个项目，速度要快。”
  小四虽然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乖乖点头照做。
  我收回视线，又把注意力放在那份资料上，关于暴发户的底细都已经查的清楚，就是个运气好点的拆迁户而已。
  虽然不知道刘凯为什么在培养她，但是他现在居然在对付楚婉竹，那我就必须先劫了他的路。
  下午的时候暴发户那里又传来了新消息，他请楚婉竹赔罪吃饭。
  还是上次的包间里，但不过主宾却完全相反，之前被他强逼着陪酒的女人，现在却要低眉顺眼的去赔罪。
  暴发户舔着圆滚的肚子，笑的时候又露出那两颗金牙，对着楚婉竹毕恭毕敬：“上次的事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知道楚小姐的真正实力。是我一时猪油蒙心昏了眼，还请楚小姐千万别跟我计较。”
  话说完，就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楚婉竹面前。
  楚婉竹迟迟没接，清冷的眼睛看着他：“王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没太明白？”
  暴发户咬着牙把腰弯的更低一些：“我是专门为上次的事情向楚小姐赔礼道歉的，我这个人没什么素质，也没什么文化，得罪了楚小姐，还希望楚小姐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咱们的合作还是照常进行。”
  “照常进行？”
  楚婉竹咬着这四个字眼，眼里漫出嘲讽：“好像咱们的合作之前就已经暂停了吧？哪里来的照常进行呢？至于赔礼道歉的事，王总倒是不用太在意这种小事，我没放在心上。”
  暴发户一听瞬间就急了起来：“咱们之前不是谈好的合作吗？那天就差签字了，我今天都把文件带来了，楚小姐，你可别玩我。”
  “如果说之前的话，我没有说清楚的话，那我现在再说一遍，咱们的合作到此停止，之前的那些考察也就全都作废，王总在这里跟我赔礼道歉，不如抓紧去找下一位合作商。”
  楚婉竹话说完就要拿起包包走人，但却被暴发户拦在了那里。
  他急得不行，连笑都硬挤不出来：“楚小姐，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嘛？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把你们的利润点再提高3%，你看怎么样？只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回。”
  “放过你？”楚婉竹冷眼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做过的事都是要负责任的。你一杯茶就想平事，可能想的太简单了。”
  话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但不过再出门之后，楚婉竹犹豫一下，居然又给我打了电话。
  “那个暴发户那里，你是不是动手脚了？”
  我有些诧异她的情报速度，下意识的回答道：“你怎么知道？”
  楚婉竹有些无奈的回答道：“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他刚刚请我吃饭，要给我赔礼道歉，话里话外都是让我放过他。但是我现在还没动手，能出手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他说要给我占3%的利润点，我拒绝了。”楚婉竹停顿一下才开口道：“其实对我的事情你没有必要这么放在心上的，有些事情我自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