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舟最近老在萧年的点上蹦迪。
  总能有许多不经意的东西,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就击中萧年。
  萧年抿着嘴欣赏了好久这个页面，然后截图下来。
  之后也点进了自己的设置里，点击更改个性签名。
  “也喜欢你。”
  嘿。
  偷偷谈恋爱。
  这边他还没笑完,厨房的门哗的一声突然开了。
  萧年抬头的瞬间也赶紧把笑容收敛了,像是做了什么事被抓包的小孩,震惊地看着门口的奶奶。
  “怎么了这是？”奶奶端着两碗面出来：“被我吓到了？”
  萧年摇头：“没有没有。”
  奶奶把面放下：“可以吃了,”她说着往里喊：“知舟。”
  陆知舟在里面嗯了声,也出来了。
  萧年往里瞧了眼，陆知舟已经做了两个了，从这个角度过去，还挺像模像样。
  所以等陆知舟在对面坐下,萧年对他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你。”
  这话也被奶奶听到了,奶奶把手搭在陆知舟的肩上：“他学东西向来快。”
  既然家长在了，萧年这不就得探探一些消息。
  “奶奶。”萧年甜甜喊了声，还拉开隔壁的椅子。
  奶奶收到信号,坐下的同时问：“怎么了？”
  萧年瞥了眼陆知舟：“奶奶，他小时候有没有做坏事？不听话什么的？”
  奶奶摇头：“倒是没有，”她又补了句：“还真没有。”
  萧年很失望地看着陆知舟：“陆老师你也太乖了吧。”
  奶奶笑了：“你想听什么？”
  萧年又想了想：“奶奶，那有没有那种事啊,什么小女生小男生给他写情书啊，这些那些事。”
  奶奶哧地笑一声，转头看陆知舟。
  陆知舟倒是坦荡，态度一点没在怕的样子。
  “追他的啊,”奶奶转头看陆知舟：“还真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陆知舟疑惑了：“什么事？”
  萧年也好奇了：“什么事什么事？”
  奶奶又转头看萧年：“有一回说是哪里停电了，我们家近，知舟就把同学都带回了家,”奶奶笑：“有个女生就明显特别喜欢知舟。”
  陆知舟仿佛第一次听这件事：“谁？”
  奶奶：“我问过你名字的，现在忘了，反正当时她一条白色裙子，你记得吗？”
  陆知舟：“不记得。”
  奶奶对萧年摇摇头：“他这方面可能就是缺根筋吧，我看他的同学都知道的，一旦那个女生想干什么，好几个同学都给她让路，后来他们直接坐一起了。”
  萧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酸了。
  只是陆知舟把他的酸又塞回去了。
  陆知舟仍旧问：“是谁？”
  奶奶无奈地笑了：“我后来几天还问过你那个女生，我问十个问题，你知道的就一个，还是她在班级的名次。”
  陆知舟：“说明我对她没兴趣。”
  奶奶失笑：“看出来了。”
  奶奶对萧年说：“其实我挺希望他能在学校早恋什么的，我看别人家的孩子青春期都很精彩，还经常会在那个什么签名上写一些伤春悲秋的东西，”奶奶指了指陆知舟面前的桌子：“这个小孩，就知道学习，以后老了都没东西可以回忆。”
  萧年属实被奶奶的这段发言惊到了。
  奶奶我来当你的孙子吧，让陆知舟去当他妈妈的儿子，绝对双方都满意。
  奶奶说完，陆知舟很无奈地看了萧年一眼。
  萧年一下子就笑了。
  奶奶大概知道为什么，也笑了：“有点离谱了，”但她又说：“你要是在学校就碰到萧年，你会早恋吗？”
  陆知舟和萧年又对视了。
  萧年肯定不用说了，他绝对早恋。
  还会有萧年看见陆知舟不上的？
  他想着咽了咽口水，期待地看着陆知舟。
  而这位严谨的陆老师，先说出了第一个不服符合事实的话：“他比我小很多届，基本不会在学校碰到。”
  萧年：“……”
  萧年比奶奶还急：“都说是假设了，你就假设你楼下有我这样一个学弟。”反正都假设了，萧年索性开始编。
  这会儿他脑子飞快：“在一次早操回教室的路上，我这位学弟不小心撞了你，本来是想着道个歉就走，但见你太帅了，道完歉之后，我马上向你要电话和班级姓名，”萧年说着激动了：“你给吗？”
  陆知舟仿佛真的被萧年代入了那个场景，萧年走路不看路，和同学吵吵闹闹撞进他怀里，或许还会敲到他的下巴。
  确实是萧年会干的事。
  紧接着，陆知舟会发现，他人都没看到就能先听到萧年的道歉，而后再见萧年抬头……
  “给。”
  陆知舟的画面还没想象完，就已经回答了。
  萧年继续故事：“但是我要是要了你电话和班级姓名之后什么都不做呢。”
  萧年说完，奶奶就站了起来。
  大概是想给年轻人空间，她对陆知舟示意了一下，就进厨房了。
  奶奶走了，自然发挥的空间就大了，萧年赶紧再补一句：“甚至我还忘了我撞过你，要电话也只是一时兴起。”
  确实又像是萧年会干的事，陆知舟无奈了：“我或许会在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地点等你。”
  萧年一下子笑了：“真的假的。”
  陆知舟说：“学校就那么大，你在我楼下，总能再碰到。”
  萧年笑得更开心了，爽点来了。
  “然后呢？要是你再遇到我了呢？”萧年问。
  陆知舟很认真地想了，然后很认真地说：“不知道。”
  萧年：“……”
  萧年瞬间面无表情：“ok，全剧终。”
  陆知舟笑了出来。
  接着他说：“不会。”
  他又说：“喜欢的话，我会想办法。”
  萧年挑了一下眉。
  现在的他不就是陆知舟想办法出来的结果吗。
  “诶，像你这样的乖学生，是不是会把不要早恋写在字典里？”萧年问。
  陆知舟：“确实没想过。”
  萧年立马单手撑着脑袋：“即使早恋了，是不是也会坚持某种原则？比如仅止于牵手，不做其他事，毕业再说。”
  陆知舟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还看了一下萧年的唇：“恐怕忍不住。”
  萧年笑出了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长。”
  陆知舟也低头笑了。
  萧年继续想象：“哇，想想都刺激，大一届的学霸学长，晚自修约我出来逛操场，逛到很黑的，没人的地方时，拉我的手亲我。”
  陆知舟默默吃面，任萧年想象。
  “我俩会穿同样的校服，经常形影不离地在学校各地出现，于是我们在学校里漫天绯闻，”萧年继续：“我们不甘心在学校，把关系延续到校外，看电影，玩电动，这个那个。”
  萧年一个激动，突然一个大声：“你会忍不住和我做.爱吗学长？”
  陆知舟一口汤差点咳出来。
  萧年还给陆知舟一个场景：“陆学长故意约我去你家做作业，说要给我补习……”
  萧年话说一半，这才想起来，奶奶还在厨房呢。
  他惊恐地看了悬厨房。
  陆知舟也笑着问：“不怕了？”
  萧年脸瞬间红了，脑补过头，有点不管不顾了。
  “怕。”
  萧年立马坐好。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厨房里的人，奶奶正在弄奶油，应该没听到。
  吧？
  没事……
  听到也会装没听到的。
  萧年观察完奶奶，眼神回来发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上面弹出来的竟然是陆知舟发来的消息。
  萧年先疑惑地看了眼陆知舟，才把微信打开。
  陆知舟先生：「等你长大」
  萧年噗的一声笑了。
  吃面吃面。
  吃得差不多时，萧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点开陆知舟的微信，点开他朋友圈，指着上面那一行字问陆知舟：“什么时候改的？”
  陆知舟只看了一眼就说：“昨天晚上。”
  他的语气那叫一个波澜不惊，对比得萧年有点大惊小怪了。
  萧年糖没讨到，不甘心：“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我们不是一直在一块吗？你什么时候偷偷改的？”
  陆知舟说：“在你里面的时候改的，你不行了不想让我动，转移我的注意力问我时间，我看的时候顺便改的。”
  陆知舟仍旧波澜不惊：“那时候觉得你特别可爱，我就想起你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就写进去了。”
  萧年他妈的老脸一红。
  这种事是能这样说出来的？
  仔细想来，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还以为陆知舟在玩手机呢。
  但因为没多久，他也顾着自己，就没有多计较。
  萧年再看了眼奶奶，奶奶正在洗菜，应该听不到。
  “喂！”
  但萧年还是把声音放小：“你现在怎么会说这种话？”
  陆知舟笑了笑：“你要问的。”
  萧年：“……”
  臭东西，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萧年哼了一声。
  然后他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也改了。”
  陆知舟当下就好奇地想拿萧年的手机看，萧年一把藏起来：“你拿你自己手机看。”
  陆知舟手没有回去，先捏了一下萧年的脸，才把自己的手机解锁。
  几秒后，萧年观察到了陆知舟脸上出现了他想要的笑容。
  然后一样的动作，陆知舟也把萧年那个界面截图了。
  萧年瞬间低头了，立马喝了一口已经没有面的汤。
  两人在奶奶家待了半天，吃了午饭就离开了。
  来的时候就带了两瓶酒，离开时大包小包地拎着。
  奶奶做了蛋糕，做了饮料，自己酿的酒，还给萧年送了见面礼。
  萧年嘴里满是谢谢，开心得眼睛都要笑没了，也满嘴答应过段时间一定过来，有空就过来，一定经常过来。
  后来车开了好久，萧年心里还舍不得。
  他打开了奶奶给的礼物，里面一封很厚的红包，还有一条项链。
  他粗算了算红包里的金额，轻轻吸一口气，问陆知舟：“这能收吗？”
  陆知舟根本没想：“收。”
  萧年有点为难：“不太好吧。”
  陆知舟：“她想送这些出去很久了。”
  萧年哦了声，想了想还是：“要不还是放你那吧。”
  陆知舟停顿几秒，突然问：“理由呢？”
  萧年噎了一下，脑子里根本没有正当理由。
  甚至还有句话突然蹦出来，万一陆知舟以后又看他不惯了，想着姓萧这个人没一点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
  挺有病的，当然不能说。
  陆知舟又开口了：“你收。”
  萧年只好又哦一声，再把项链拿出来。
  虽然是金属质感，却不是那种传统和家长见面时会送的金项链，而是日常就能戴的那种。
  “哇哦，好看，”萧年拎起来：“这次比赛我要买一些链子，刚好了，”萧年感叹：“奶奶真的好潮啊。”
  陆知舟问：“什么链子？”
  萧年：“就身上脖子啊戴的那些。”
  陆知舟：“身上脖子戴的链子。”
  本来这话没什么的，突然被陆知舟重复了一下。
  萧年不争气的脑子还有画面了。
  什么画面，就昨天晚上陆知舟不知道哪弄了条领带从背后束他的手的画面，萧年还挑衅地说老公换成链子更带劲呢，家里有链子吗？
  陆知舟当时就说，下次。
  萧年缓缓转头看陆知舟，果然见陆知舟在笑。
  “你在想什么？”萧年问。
  陆知舟竟然反问他：“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这不就对上了。
  萧年撑着手扶靠近点：“老公~”
  他声音足够压低，还盯着陆知舟的侧脸看。
  陆知舟很淡定，但是这么个淡定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是：“前方右转到河边，没人。”
  萧年大笑起来。
  陆知舟这么配合，萧年怎么能不野起来。
  他再靠近点：“老公喜欢在车上还是野外？”
  萧年没想到，陆知舟比他更野：“为什么不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