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的表现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多特蒙德的特殊关照，胡梅尔斯和凯尔先后将他放倒在地，每人自动申请了一张黄牌，史蒂文斯吓得大手一挥。
  奥巴西披挂上阵，杨枫功成身退。
  “比赛第七十五分钟，杨枫被奥巴西替换下场，两传两射, 沙尔克的四粒进球全都是由他制造！听听这全场的掌声，杨枫已经成了傲赴沙尔克球场的宠儿。”
  段宣激动之下出现了个不算失误的失误。
  早在2005年，沙尔克04俱乐部就已经将球队主场今后10年的冠名权出售给了维尔廷斯啤酒厂，沙尔克04俱乐部为此将得到每年400万~600万欧元的额外收入，而球队主场也正式更名为维尔尔廷斯竞技场，但老球迷们还是习惯它那个更经典的称呼：傲赴沙尔克。
  杨枫慢吞吞地往场外走，在多特蒙德人几乎快喷出火的目光中跟劳尔搂着肩膀聊了聊人生, 又和法尔范一起唠了唠家常, 再对着全场观众鼓了鼓掌感谢他们的热情。
  磨磨唧唧的一分钟都准备过去了, 好在他总算还记得自己已经有一张黄牌在身，没敢再挑战裁判的底线，在多特蒙德的球员杀上来之前来到了场边，让跟多特蒙德人一样迫不及待的奥巴西上了场。
  史蒂文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是我的骄傲，也是沙尔克的骄傲，千万别停下脚步，明白吗？”
  他大概也知道沙尔克留不了杨枫多久，自己跟杨枫的盐分往最大了想也就还剩个两三年了，但如果杨枫真的能到梅罗那个高度，那自己怎么都得捞个弗格森第二之类的吧。
  杨枫也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才来到替补席。
  替补队的球员们竟然都站了起来，鼓掌欢迎。
  杨枫跟他们一一击掌，然后才坐到了座位上，当起了看客。
  越看越觉得……自己真牛逼。
  有他和没有他的沙尔克简直是两支球队。
  特别是多特蒙德的后卫群，简直像是脱去了枷锁一样, 开始不停地向前撒欢，嗨到不行。
  中场休息的时候喊着“防守就是犯罪”的史蒂文斯硬生生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不停地让队员们回撤加强防守。
  五分钟后，劳尔也被马蒂普换了下来，沙尔克表面上还是442，但其实已经是五后卫了。
  劳尔自然也享受了一番全场掌声套餐，本来坐在杨枫身边的霍尔特比相当懂事的让出了位置，劳尔一屁股坐下。
  杨枫笑道：“你原来也会累的？”
  “当然，我都三十四岁了，”劳尔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可以跑一整天。”
  这话确实有点吹牛逼的成分，但打个折还是可以信的，毕竟劳尔是著名的体能狂人，退役后还能三个小时跑完全马的那种。
  杨枫好奇道：“你和贝克汉姆谁比较能跑？”
  劳尔愣了一下，“这个不好说，又不是速度，还可以掐秒算一下。”
  他们之所以还有心情在下面闲聊，自然是场上形势已经逐渐明朗，多特蒙德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翻盘, 最终2-4输掉了本赛季的第二次鲁尔区德比。
  球迷们好像不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一样，反而爆发出了更强烈的欢呼。
  德国人对足球的狂热是深入骨髓的，平时比赛日的时候，球票可以直接当成车票来用的那种，一场德比对他们来说不亚于一场战斗，赢了能够开心大半年。
  香川真司和内田笃人交换了球衣，并肩朝场下走去，话题很自然地绕到了杨枫身上。
  “杨这个赛季的进步怎么那么快？”
  “不知道，”内田笃人叹气道，“他训练很勤奋，几乎没有社交，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香川真司也是被固有印象误导了的，摇摇头道：“中国球员几乎都这样，但这么出色的只有他一个。”
  “他们毕竟有十几亿人口，出现一个天才也是很正常的。”
  “十四亿分之一吗？这么说的话，我心里好受些了。”
  “我看到了你和曼联的新闻，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我下赛季就去老特拉福德。”
  内田笃人羡慕道：“恭喜了。”
  “你也要加油，”香川真司拍拍他的肩膀，“我在英格兰等你。”
  “我会的。”
  杨枫和劳尔也站了起来，格策来找劳尔交换球衣，杨枫则自己走向场边，很快看到了央五的标志。
  段宣正急匆匆从媒体解说席上下来，脸上的笑容几乎能折成一朵花，“杨枫，你好，终于见面了。”
  这年头的中国球迷几乎没多少个没看过《天下足球》的，对段宣当然不陌生，杨枫很自然地伸出手跟他重重一握，“你好，辛苦了。”
  “哪比得上你们辛苦，”段宣道，“怎么样，现在彻底适应德国的生活了吗？”
  “也就那样吧。”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好。”
  摄像头切了过来，段宣拿起话筒，“杨枫你好，恭喜你们获得了胜利，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个开头忒没水准，不过却很央式，杨枫也只能机械回答：“很好，很激动，很兴奋。”
  那一脸被迫营业的小表情，看得电视机前的球迷差点笑喷。
  “赛前有没有想过自己表现会那么出色？”
  “没想过，只是尽力而已。”
  段宣也不是不想问些劲爆的，对国家队什么看法，压过日本球员一头嗨不嗨，德国妹子和中国姑娘你更喜欢哪个之类的，但限制在那儿，也只能不痛不痒地问些公式化的问题，然后就结束了今天的德甲直播。
  杨枫这才邀请道：“这次会在几天？明天一起吃个饭？”
  跟央妈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自己以后在国内什么形象，基本就要靠他们。
  “方便吗？”段宣没想到还有这种收获，“我们想对你进行一个专访，但俱乐部说你现在正是备战欧联杯的重要阶段，回绝了我们。”
  “没那么夸张，就朋友间的正常社交而已，只是私下有些话不要乱报出去就是了。”
  “放心，我也不是第一天当记者了，知道分寸。”
  “那就好，我把地址给你，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