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中起音乐发行部李涵。”
  “你好，我叫方平。”
  两人相互介绍着，与此同时，李涵也在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叫方平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很年轻，看起来最多最多不到二十岁！如果单单从其皮肤的细腻程度来讲，李涵认为他只有十七八岁是比较稳妥的。
  但是，偏偏看起来如此稚嫩的他，却拥有一对炯然有神的，无比稳重与深沉的眼睛。
  这种眼睛李涵见到的不多，最有印象的便是她领导的领导，也就是中起音乐的总经理，那是一种非常自信的目光。
  不仅是眼神，包括他说话时的言行举止，也都有一种举手投足间的自信，那是普通人很难装出来的。
  李涵忍不住的问道：“请问，您今年多大年龄了？”
  “十七。”
  听到这个数字，李涵只觉得呼吸都微微凝滞了一下。
  十七岁，是一个拥有心比天高的冲劲的年龄，是一个为了自己喜欢的艺术而费心费力。
  但穷人和富人却又有不同。
  穷人家的孩子只能自己在家苦练；
  而富人家的孩子则愿意花钱尝试机会。
  眼前这个少年只有十七岁，却拥有如此深沉的，只在总经理身上见到过的眼神，这八成说明，眼前的少年是一个富二代！
  在短短相见的十秒钟，李涵已经在心中对眼前的男人做出了评价。
  “好的，请您随我来。”李涵腔调方正的说着，然后带着方平拐了两个弯，来到了洽谈室中。
  她先为少年倒了一杯水，坐下后便直接切入主题：“先前电话中沟通，您说自己有一首词曲，想自己录制然后由我们公司进行发行对吗？”
  从见到李涵后并由她带到洽谈室，这中间方平也一直在打量她和这家公司。
  整体来说，李涵的行为举止都很专业，确实有大公司的范儿；而公司的环境也非常不错，还路过了词曲部，方平发现他们工作态度也都很认真。
  想来中起音乐应该是较为有实力的。
  所以听到她问话，方平也没隐瞒，直接开口道：“是的，我这边有一首词曲。我不会弹奏但我会唱，由我自己进行演唱，找乐师给我弹奏，再找调音师进行调音。”
  “一系列过程你们负责，出成品后把这首歌推向平台，然后进行一些广告推广。”
  方平把自己的所有需求一一给李涵说了一遍。
  随后，两人进行了深层次的沟通交流。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洽谈，方平得到了一个令他心寒的数据。
  找乐手为他弹奏，按小时收费，最低级的乐手每小时一千元、顶级的专业乐手每小时五千元，除了好与坏之外，乐手水平也需要根据乐曲难度而定。
  而《夜曲》这首歌，难度之大肯定需要专业的乐手，也就是每小时五千元。
  普通的录音棚一千元每小时，专业的录音棚两千元每小时；
  普通的录制团队三千元每小时，专业的录制团队八千元每小时；
  后期制作团队……还有制作好后发行费用，如果想开始就爆火的，可能还需要另外支付广告费用。
  所有的全部加起来，李涵说，准备五十万打底！
  当听到这个数字时，方平整个人都懵逼了。
  本以为《夜曲》能够为父亲还债，这么一看，它也是个烧钱的玩意儿。
  “好的，我再了解下，谢谢。”方平与李涵客气的说道一句后离开了洽谈室。
  随后，方平又接连去了另外两家音乐公司。
  这都是提前在网上找好的。
  作为一名成熟的人，货比三家不吃亏这是很重要的。
  在经过三家公司的探寻后，方平发现李涵还真没多要价！
  另外两家公司价格分别是三十万和四十万，但另外两家的影响力、环境等综合方面，却比中起公司有不小差距。
  晚上，方平躺在八十块一晚的普通宾馆中，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父亲的一百万债务没办法偿还，现在发行《夜曲》也至少得三十万。”
  这种感觉，就像一块大金子放在手里，但想把金子卖出去，还需要花包装费一个道理！
  方平感觉这个世界真充满了恶意。
  就在这个时候，方平的手机响了。
  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方平接听点话后，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方，我是你林叔叔！”
  林叔叔，自然是父亲的老同学林州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找的自己的电话。
  “嗯林叔叔好。”
  “是这样的啊小林……你跟你爸说了没有？叔叔这边还有点钱，别说这什么千分之二的利息了，你爸只要愿意给我日千分之一利息我都愿意！”电话那头传来林州真挚的声音。
  听到他的话，方平脑袋嗡了一下，而后迅速运转。
  现在自己不是缺钱发行《夜曲》吗？
  这不，钱好像来了！
  不过想要林州的钱，自己那天的慌可就得继续扯下去了。
  方平本意并不想扯谎，但现在一是钱送到了嘴边，二是自己各方面都急缺钱。
  似乎这个钱，不要也不行了。
  方平迅速的整理自己情绪，梳理脑袋的回路，道：“不瞒你说林叔叔，我确实跟我爸商量过……不过我爸并不打算克扣林叔你的利息，因为之前您能借钱给我爸，我爸心中已经很感谢了。如果你再出资的话，全按日千分之二给你。”
  “但是呢！”
  电话那头的林州一慌：“但是什么小方？”
  “但是张总虽然能出的起利息，可这东西毕竟是有风险的，我爸意思是林叔你还多多考虑。”
  如果直接找他要钱，虽然也有极大概率成功，但对方难免会心中乱想。
  欲擒故纵，才是至理箴言。
  在这个社会相对单纯，小城市人们对骗术研究不算透彻的大背景下，再加上方平年龄太小，在大众人心中都不会对他产生太大怀疑。
  因此当方平这两段话落下后。
  电话那头的林州立马说道：“不怕不怕！我相信老方的为人，不然也不会借给他钱了！那什么小方，我这边还有三十万，你把你爸的银行卡号码要过来，我现在就转过去。”
  “另外那什么，利息是每星期结算一次吧？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