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大限将至
作者:木易宁    更新:2022-03-08 22:52
  谢沉渊礼貌地笑着说:“娇娇最近身体不好,伯母让我照顾好。”
  司徒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又夹着一筷子牛肉到夏至的碗里,“娇娇,听说你最近贫血,多吃点。”
  夏至:“……”
  “爷爷,我吃好了。”司徒南放下筷子,低着头,快速离开。
  “爸,南南最近因为才艺比赛的事情,心情压抑。”司徒夫人笑着圆场,“娇娇,你也参加了吧?”
  夏至摇头,“没有。”
  司徒夫人:“那可惜了。娇娇我以为你会参加的,想不到……”
  司徒南的脚步慢了一拍,嘴角扬起一抹讥讽地笑。
  夏至,等着丢人吧。
  ……
  书房内。
  檀香袅袅升起,舒缓着老人紧绷的大脑。
  司徒老爷子静静躺在书桌椅内,褶皱的眼皮掩盖住那双历经沧桑的双眸。
  夏至拿出银针,缓慢地扎进老人的头上。
  司徒老爷子这头痛的毛病是当初打战的时候留下的。
  当时医术有限,只治好了他的高烧,却没有根治。
  这些年来,老爷子时不时地都会痛上一阵。
  最近这几年,病情更加重了不少。
  “外公,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司徒老爷子轻声道:“没事!我年轻的时候什么痛受不了?丫头,你随便扎,只要不搞死我这个老骨头就行。”
  司徒老爷子是不相信夏至会医术的,尤其还是中医。
  在他生存的那个时代,国内中医是主流,很玄幻的一门技术。
  在他看来,就算现在的西医也没有中医厉害。
  一个厉害的中医至少要在这行业浸淫半辈子,才能使出中医中的伎俩。
  之所以让夏至给自己扎针,不过不想为了剿灭孩子的亲近他的热情罢了。
  “爷爷,放松身体……”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淡。
  那一瞬,司徒老爷子好似听到久久不见的佳人声音。
  迷迷糊糊间,脑海中闪现曾经的画面。
  乱石弹药中,他一手捂着中弹的心口,喘着粗气,暗道自己要死了。
  一个手拎着救护箱的少女喘着气,穿过枪林弹雨来到他的身边。
  “小琴……”
  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夏至收了针,皱了皱眉。
  刚才好像听到外公叫“小琴”了……
  这好像是谢老爷子妻子的名字……
  难道……
  忽而,眉眼间悲伤了不少。
  外公快到大限了。
  即便在那个地方学了那么多延长寿命的方法,对他却没有一点用。
  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就好比一个房子,根基坏了,就算将房子修的再好看,也改变不了坍塌的命运。
  ……
  司徒夫人焦急地等在门外。
  见夏至出来,焦急地问:“爸他怎么样了?”
  她是真心担心司徒老爷子。
  现在司徒家也没个男人,诺大的产业就靠司徒老爷子一个人支撑。
  夏至微微摇头:“没事!睡着了,以后每周,我都会过来给外公做一下针灸,半年内,他的头痛病就会好的。”
  司徒夫人有点怀疑。
  她的顾虑和司徒老爷子的一样,可想到司徒老爷子现在对夏至言听计从,便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热情地将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递到夏至的手中。
  “娇娇,以前是我们疏忽了,没有照顾好你。以后啊,这司徒家就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
  “还有南南,她今晚上也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她就是小孩子的脾性,你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
  离开司徒家,夏至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快被司徒夫人的热情淹的受不了了。
  看着手中的翡翠,晶莹剔透,是上好的冰种。
  “喜欢?”男人轻声问。
  夏至摇摇头。
  她不喜欢戴首饰,不方便活动。
  “这个不行,改天我送你一个更好的。”男人给她系好安全带。
  少女低眸,看着他的眼。
  碎金的眸,似银河。
  左眼角下的血痣鲜红,似是要凝不凝的血滴。
  她板着张脸,异常严肃道:“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你。”
  男人轻笑,摸了摸她的头,“小孩子家家的,只管好好学习,好好玩,别老说这种话,尤其是对着一个男人。”
  一手从少女脖子上的白玉扣划过。
  她已经帮过他一次了啊。
  夏至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车窗外。
  夜色明亮,在路灯的照射下,仿若白昼。
  人影攒动,热闹非凡。
  她漫无目的地看着……
  在看到某个熟悉的背影时,她猛地睁大眼。
  “停车!”因激动而变了音。
  谢沉渊停了车。
  少女快速下车,冲进人海中。
  紧紧抓住那人的肩膀。
  如此失态。
  那人正在看着手机,猛地被人抓住肩膀,一脸疑惑地回头,正准备发怒责难。
  见是一个小白兔高中生,怒气消散了不少,皱眉问:“小姐,你有什么事?”
  陌生的面孔。
  陌生的声音。
  不是鬼卿。
  少女松了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男人疑惑地又问:“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至:“不用。抱歉,我认错人了。”
  那人皱了皱眉,走了。
  “娇娇……”谢沉渊来到她的身边,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怎么了?”
  夏至苦笑一声,摇摇头,失魂落魄地上了车。
  夏至彻夜未眠。
  脑海中全是那个白衣青年的影子,鲜红的血,凄惨的笑,以及他的那句“别怕,我在。”
  辗转反侧,更加忧愁,她索性坐起身来,直接走到露天阳台。
  半夜十二点的时间,颜念修还在锻炼。
  谢沉渊身着灰色家居服,十分懒散地坐在墙上,看着天边的缺月。
  颜念修的锻炼本来是她负责的,可是有一天,颜念修主动来找她:“姐,我不用你教了。”
  夏至:“为什么?”
  颜念修:“因为女人睡眠不足,会老的很快。”
  夏至:“……没关系。”
  颜念修:“有关系!姐,你要是未老先衰的话,以后会被丈夫嫌弃的。”
  夏至:“……那你准备自学成才?”
  颜念修摇头,“不,姐夫……谢沉渊会教我的。”
  夏至:“……”
  别以为她没有听到“姐夫”这两个字。
  自从那次交谈之后,颜念修铁了心不跟她学习,将她视作空气。
  不让教就不让教吧,她乐的清闲。
  视线转动,正巧和从缺月上转移注意力的男人对上视线。
  她瞪了他一眼。
  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的弟弟拐走了。
  谢沉渊:“……”
  一脚放下墙头,准备去找少女说些什么。
  忽见后者跳下二层楼,连着几个跳跃间,消失在夜色中。
  谢沉渊:“……”
  他跳下墙,拍了拍正在打沙包的颜念修。“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