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0章暴君
作者:笔舞春秋    更新:2024-05-15 19:55
  惨叫声在湄港七号监狱的走廊里回荡着。
  有皮鞋撞击在骨骼和皮肉上的声音。
  随后皮鞋声再次响起,还有重物在地面上拖拽发出的摩擦声。
  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直到,江洋拽着一个人的头发,从16号牢房里走了出来。
  那人脸上已经被鲜血染透,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血迹,远远看去,布兰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由于是被单手拖拽着头发,布兰肯身上的血在走廊的地板上擦出了一条红色的印记。
  此情此景,只有凄惨才能形容。
  「收拾干净。」
  褚熊立于门口吩咐道。
  几个士兵应声,迅速跑动起来,抽出防暴棍朝着各个牢房的铁门缝隙上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
  犯人抓在门缝隙上的手指被防暴棍砸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快速把手指‏‏​​‎‏‎‏​​​​‎​‏‏缩了回去。
  透过门缝再去看。
  布兰肯已经如同死狗一样拖到了走廊拐角处,从而消失不见了。
  另一个牢房内。
  有个金发少年的脸上脏兮兮的,透过阴暗的光可以看到他脸上脏兮兮的,惊恐的眼神望着布兰肯消失的方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父亲……」
  杰克哆嗦的问向旁边的男人:「刚才那个被拖出去的,是……是布兰肯校长吗?」
  男人用力吸气,双手挤压着鼻梁,随后软弱无力的缓缓靠着门坐在地上。
  「是他。」
  男人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杰克。」
  「我们完了。」
  ……
  外面的暴雨依然在下。
  湄港七号监狱的大院里,瀑布一样的雨水不停的冲刷在地面,起了无数个水泡,随后又消失不见。
  一个穿着藏青色裤子,黑色皮鞋,白色衬衫的男人,就那样拖拽着一个从半昏迷状态逐渐恢复意识的金发男人,直接走进了暴雨中。
  大雨在接触衣服的瞬间,整个身体和头发全部被雨水浸透。
  「你要做什么。」
  布兰肯尝试着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却发现地面全是雨水,由于光着脚,一直在打滑。
  他的身上全部湿透了,原本金黄色的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此时已经呈了暗黄色,硕大的鼻子在没有发型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许怪异。
  眼神是惊恐的,慌张的。
  当江洋抬动脚步朝着他一步步走来时,内心那种强烈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别靠近我。」
  布兰肯一边向后逃,一边惶恐的看着江洋,嘴里用英文念叨着:「不要靠近我,求你。」
  江洋在雨水中站的笔直,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的看着不断求饶的布
  兰肯。
  从裤兜里摸出两个东西戴在手上。
  是他刚才离开办公室时拿出来的分指拳套。
  一根根手指活动着,朝着布兰肯逼近。
  布兰肯不停的后退,却发现退到一个地方时,后面是看不清的,穿着制服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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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布兰肯退到他们脚旁的时候,会抬起右脚,朝着布兰肯的胸膛狠狠踹去。
  士兵的脚力很重,直接把布兰肯从边缘的位置直接重新踢回了里面。
  他们包围成了一个「圈」。
  布兰肯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这个圈。
  直到江洋走到他面前,离他只有一米远。
  「站起来。」
  江洋伸出四根手指,对准布兰‏‏​​‎‏‎‏​​​​‎​‏‏肯微微抬了抬。
  布兰肯摇头:「不。」
  「不。」
  「求你。」
  布兰肯祈求:「饶了我。」
  雨水顺着江洋的睫毛,脸颊,流到了肩膀上,胸膛上和裤腿上。
  他的眼神依旧没变,再次抬了抬四根手指:「站起来。」
  布兰肯哆哆嗦嗦的双手撑地,随后如同一个风中摇曳的稻草人,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
  正值中年,却看起来如此的弱不禁风。
  江洋朝着布兰肯扔出去一个东西。
  布兰肯下意识的接住。
  又是一副分指拳套。
  「戴上。」
  江洋抬起双手,十根手指动了动:「这样,你我不至于被对方打死。」
  布兰肯摇头:「不,我不会打拳。」
  江洋看着布兰肯:「不,你会。」
  布兰肯再次摇头:「我真的不会……」
  话音刚落,三声枪响震彻整个湄港监狱的大院。
  只见布兰肯脚前三公分的地方,已经多了三个坑面,里面还冒着丝丝的热气,带着些许刺鼻的硝咽味。
  江洋把手里的重型步枪丢给了身旁的士兵,看着布兰肯:「在这里,我说你会,你就必须要会。」
  「明白,长官。」
  布兰肯立刻点头如捣蒜,咽下唾沫,双腿颤抖着道:「我会。」
  「我会……」
  一边说着,一边把圈套戴在手指上,表情和语气已经快哭了。
  江洋抬起右手,开始解开了白色衬衫的扣子。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出结实的胸膛,以及双臂上扎实的肌肉。
  他脱下衬衫丢到一旁的地面上,上身赤裸,黄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染上了一层银白之色。
  大雨的冲刷下,他整个
  身体好像都在发光。
  但此时的江洋在布兰肯眼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恶魔。
  「迦南德公社的富尔根先生是我的朋友。」
  布兰肯带着些许的哭腔:「他说他已经联系了您,会亲自来到湄港,与您洽谈保释的事情。」
  「为此,我堵上了我和杰克父子的全部身家,以及财富。」
  「您放了我。」
  布兰肯双腿弯曲:「我以后可以为您做很多事,可以给您提供很多钱,和信息。」
  「我知道很多东西。」
  「加达莱州的议员有把柄在我手上,美國有很多院士和参事的丑闻我也全部都知道。」
  「您可以利用这些赚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布兰肯看着江洋:「看在钱的份上,您放了我,可以吗?」
  江洋没有理会布兰肯的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打我。」
  布兰肯‏‏​​‎‏‎‏​​​​‎​‏‏微微一怔,眼神中出现一抹绝望。
  「打赢我,你就可以从那个门出去。」
  江洋走到布兰肯面前,眼神逐渐冰冷。
  脑海里,是江甜躺在他腿上,噩梦中惊恐求饶的画面。
  而这个衣冠禽兽在办公室里对江甜做的一切,已经不知在江洋的脑海中脑补了多少次。
  就在布兰肯犹豫不决的时候,江洋已经是健步上前,双腿弹跳而起,左腿膝盖朝着他的下巴狠狠的顶了上去。
  「嘭!」
  布兰肯应声后仰,江洋的右肘已经朝着他的面门砸了下去。
  暴雨下的彻底。
  整个湄港七号监狱如同一幅人间炼狱。
  士兵们围绕起了一个擂台。
  而擂台的中间,有两个厉鬼在拼命的撕咬着。
  布兰肯是厉鬼。
  而江洋,也是厉鬼。
  湄港监狱的大门再次开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驶入。
  车窗落下,里面坐着一个拄拐却不瘸腿的西方男子,正朝着那两个「厉鬼」看去。
  此人尽管是坐在车里,却依旧戴着帽子。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深邃的如同夜空中的黑洞。
  正是晚上帮助叶文静刚刚「试探」过江洋的「间谍」,穆海鹏。
  只不过此时他脸上习惯的笑容看不到半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冷漠。
  「需要去叫江先生吗?」
  车内有人问。
  穆海鹏看着大雨中肆意殴打犯人,并且残忍到极点的江洋,眼神再次微微眯起。
  沉默片刻。
  他抬起右手,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辉。
  「不。」
  穆海鹏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淡淡的道:「再等等。」
  「等等这个……」
  「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