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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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嘉禾胜券在屋的看向余白，带着胜利者的挑衅。
  他捻了一下发油的头发，微微抬眼，走到了余白身边很近的地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余白，这下你还能怎么办？”
  余白冷眼看着他，鼻梁骨受伤的地方微微发青带着一道血痕，他通身带着宠辱不惊的气度，加上黑色眼眸中冰冷的风暴，鼻子上的伤不显狼狈，反而让他多了一丝野性。
  如果说之前他是陌上人如玉，那现在这块玉，沾了血，裂了痕。
  “余白啊余白，我不爽你很久了，在之前也是，现在更是。我明明比你先来的试验区，可偏偏你当了总负责人。凭什么？凭你是个小白脸吗？”柳嘉禾愤愤的低语。
  柳嘉禾用最龌龊的想法去揣度余白，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舒服一点。
  他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压着声音对余白把所有的不满都要说出来。
  但是很可惜，余白不打算给他这个发泄机会。
  “砰……”
  一声巨响，控制室里所有人的议论声都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声源处。
  余白拿着一把最新型的高能源手枪，一枪轰爆了柳嘉禾的脑袋。
  巨大的能量将柳嘉禾冲击到对面的墙上，四溅的脑花在空中炸开，和着血液在墙上开出一朵烟花。
  武器库不是只有T博士能打开吗？？余白手里怎么会有武器！！？？
  众人惊惧不已。
  浓烈的血腥味和众人的恐惧纠缠到一起，一个带着黑色眼镜框的女孩没忍住，失声尖叫起来。
  “啊！！！！！”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叫声戛然而止。
  黑色的眼镜落在地上，破碎的镜片上沾染了血迹。
  余白目光都没施舍给那个女孩，他动作没停，缓步走到了冯刚面前。
  冯刚见状面露惊恐，摊在地上像虫子一样向后挪动了两下，却没有半点逃跑的勇气，只能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对不起……余……余白博士……我错了……饶了我吧……求……”
  “砰……”
  血花溅在了余白的脸上和洁白的制服上。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几乎屏住。
  现在，没人敢说话了。
  “这两个人联合诬陷我，妄图扰乱我们团结一致的心啊。”余白甩了甩发麻的手，漫不经心道：“现在我把他们杀了，你们没意见吧。”
  回应余白的是一片死寂，和更轻的呼吸。
  “呵……”余白冷笑了一声，像是看到有意思的场景，他突然提高声音吼道：“你们都哑巴了吗？？”
  所有人都被余白吓到了，没人在意什么真相，也没人在意余白想做什么了，众人含糊一片，对余白点头哈腰，生怕这个疯子又要大开杀戒：“没意见，没意见……”
  至于刚才那个带着黑色镜框的女孩，众人都默契选择的当瞎子聋子，没人提。
  余白看着顺从的众人眼中疯狂之色未减。
  只有疯子，能镇住疯子。
  他只能比他们更疯。
  “那些实验体放出来多少？”余白问道。
  回答的人把头低的很低：“全……柳嘉禾把实验体全都放出来了……”
  “砰！”余白抬起手，用枪柄狠狠砸在了回话人的头上，那人一下子就挂了彩，血液流下了额头，却没敢吭声。
  “滚！”余白吼了一声，和之前温和从容的领导者形象判若两人，他身上全是血，成了十足十的‘暴君’。
  余白放下微微颤抖的手，奋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枪只能开四下，刚才开了三枪，只剩下了一枪能量了。
  北方基地那两个特种兵手中拿着血清，绝对不能死。
  余白打开密室的监控，只看到了一片雪花，心中顿时一紧。
  余白，快想个办法。
  快想个办法……
  那两个人不能死……
  “余……余白博士……柳嘉禾还把那些感染的人都引到密室了……”
  余白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人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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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星辰！！”小卫一个空间跳跃冲了过去，挡住了一个感染科研人员的攻击。
  小左啐了一口血：“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根本打不过啊！”
  小卫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小左看不看得到。
  更多的感染者出现了，它们对着小左和小卫嘶吼着，没有逃窜余地的小左和小卫仿佛翁中之鳖，无处可逃。
  拉锯战展开了整整十分钟，在小卫再一次想要施展能力的时候，小左突然拉住了小卫，将他整个人抱住。
  密室中的所有金属都被小左的能力调动，在小左身后短暂的形成了一道金属墙。
  “左星辰，你干什么？”小卫鼻子发酸。
  小左死死的抱住了小卫，把整张脸埋在了小卫颈间。
  “卫茗，你听我说完……”小左将小卫抱得更紧，闷声道：“你我都知道，这种情景，我不可能活着出去了。小卫……你空间里有血清，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能出去。”
  小卫攥紧了拳头，咬牙倔强道：“我不出去，我要和你死在一起。”
  “小卫……”小左掰过小卫的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小卫，你还记得我们加入北方基地的时候，在国旗下的宣誓吗？”
  小卫目光定定的看着小左，带着水光却没有一丝躲闪，冷静而理智：“记得。”
  “念给我听。”
  “这种时候……”
  “念给我听。”
  “……我志愿加入北方基地特种军队。
  从此我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全人类。
  我将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而奋斗。
  支持，服从基地领导者的一切安排……”
  “卫茗，你听到了吗？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全人类。卫茗，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一名正规稀有的空间元素觉醒者，你的生命是珍贵的，是稀有的……”
  “那又怎样。”小卫开口打断小左的话，他清醒的可怕，定定的看着小左，小左在那双眼睛里又看到了那种纯粹的东西，这种纯粹他曾经无数次觉得迷醉，然而此时，他更希望没有。
  耳边传来小卫坚定的声音，每一个都像是一个烧红的烙印，带着滚烫的热气，奔腾着印在小左的心上：“左星辰，我才不管生命全人类，我也不管什么生命宣誓，我只在乎你一个人。你要是死了，我卫茗绝不独活。”
  这一刻，左星辰又感动又气，无数情愫涌上心头千奇百怪，无处安放无处消化。
  死前还能抱一抱他，真好。
  这辈子能遇到他，真好。
  左星辰低头轻轻亲吻卫茗的额头，随后在唇上落下一个吻。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滴在了卫茗眼下。
  卫茗，你真好。
  但是……
  对不起。
  我知道这样你会很痛苦，但是……
  你属于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