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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壮壮    更新:2022-03-01 16:27
  我恨你,我又无法恨你。
  ——连烨
  何田田直到今天终于知道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真正含义了。
  原来,男女之间的这件事情也可以这么痛并快乐着。
  全身黏黏的,几乎是抬不起一根手指头,何田田星眸半闭,只能眯着眼睛看着一脸精神的连烨把她扛起来,往盛满热水的木桶中放去。
  温热的水让何田田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抬头看了一眼扯开身上浴巾,大步的往大木桶中跨进来的男人,何田田一震,身子惯性的往后退去,一边还警觉的看着来人,“你要干什么?”
  连烨看了看一脸防备的何田田,无辜的眨眨眼睛,“怎么,我累了,想洗个澡不行么?”
  “当然不行,我还没洗完!”何田田可不喜欢来什么鸳鸯浴,虽然这个大木桶很大,还很古老,两人在一起,一定可以堪比那个《飞刀又见飞刀》张智霖和林心如“不堪回首鸳鸯浴”,但是,她没吃过猪肉,肯定见过猪跑,小说中都说了,男人的大脑长在了龟啊头上,而最容易乱性的时间是酒后,而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点多半是在鸳鸯浴中。
  不行,坚决不行,何田田摇头。
  可是,软弱的小女子怎么敌得过身高八尺的大男人,连烨才不管何田田的挣扎,扯开浴巾,就是大步垮了进来。
  噗通,何田田好像感觉一块大石头砸在水中的感觉。
  不敢贸贸然的说话和行动,何田田只能尽量的缩小自己所占的空间,紧贴着身子往木桶的边缘靠去。
  “你靠那么远干什么?”可惜,这一点被连烨很快的识破,身子一轻,就是被连烨抓到怀中。
  一具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何田田算是半依靠在连烨怀中,两人的肢体相缠,身体相依,热度让何田田不敢忽视,刚开始是僵了身子,好半天才连烨的温柔抚慰下,才是逐渐软了下来。
  想开一点,两人都已经是脱光衣服,看的一清二楚了,现在才来装烈女是不是太迟了,再说了,何田田,刚刚叫的淫啊荡得差点断过气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这样自暴自弃的一想,何田田柔下身子,放任连烨帮她擦拭那滑腻洁白的肌肤。
  热气上涌,雾气缭绕。
  何田田趴在木桶上,任由身后那炙热的大掌拂过她的脖颈,裸背,一直到那弯弯的股沟。
  “还痛么?”身后的人在问。
  何田田闭着眼睛,摇摇头。
  她知道连烨说的是什么,可是,背后的伤痕都已经过了十年了,早就是结成了疤痕了,肉体上的伤痛已经过去,留下的只是心上的伤痕。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恨我。”没有听到何田田的回答,身后的连烨又是自顾自的说道:“肯定很恨我,我们是青梅竹马,我还对你用鞭刑……”
  是的,怎么能不恨。何田田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就算是他连烨不喜欢她,做不成恋人,但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需要用那么残忍狠绝的鞭刑啊。
  那一鞭又一鞭,残忍冷血的打在她身上,身体的痛已经麻木,剩下的只剩下心里的麻木而已。
  男人醋粗砺的大掌,拂过那一道又一道的鞭痕,虽然绝大部分已经变得淡淡不可见了,但是还是有一道,横跨了大半个裸背,看着触目惊心的没有消失。
  这种温柔的抚慰,让何田田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咕噜出声,“为什么?”
  身后的连烨好像没有听清楚何田田说的什么一般,重复问出声,“什么什么为什么?”
  何田田叹息一声,张开眼睛,却是没有转过头,只是清晰又大声的重复了自己的问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恨我么?不是想要报复么?为什么要和我……”
  何田田说不下去了,脸颊微微带红,她毕竟还是女人家,这么大大咧咧的问一个男人为何要和她上床,还是没这个胆量和淡定的。
  连烨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他搂紧何田田的身子,薄唇狠狠的印上那看着狰狞的鞭痕,沿着那道印记,开始是狠狠的吻,到了最后逐渐变成了温柔的舔舐,好半天,才是抬起头,“这样,你还不明白么?”
  何田田不是笨蛋,这么充满怜惜的意味,她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个男人愿意用这么怜惜的方式对待一个女人,原因无他。
  何田田心中隐隐有个答案。
  但是却是不相信。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不敢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也没什么理由让她相信,相信十年之前没有爱上他并且残忍对她的男人,十年之后却是十分怜惜对她,好像是爱上她了。
  幽幽叹息一声,何田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把下巴放在木桶边缘,不再动作。
  原谅她,她是那么的胆小怯弱,十年,让她已经在没有当初的力气和勇敢了。
  “你不相信?”连烨显然知道何田田的这种动作代表了什么,没有惊喜欲哭,甚至是幽幽叹息一声,好像是在认为她只是开玩笑一般。
  连烨心中又是升起了一种无力感,看来要让她变回十年前那个勇敢的女孩,还不是一时半刻的时间。
  或许,这就是惩罚吧,惩罚他的无情,他的残忍,他的愚蠢,让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并且不能确定,还能找回来。
  把那柔滑的身体再次抱进怀中,连烨低声喃喃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明白,那个时候,我也好恨你,恨你的任性毁掉了我的一切,我的父亲,我的人生,可是……我又无法恨你,我用着最残忍的方式对你,发泄着我的不安和无助,然后逼自己不要心软,直到你消失在我面前。一走就是十年,一走就是杳无音讯,一走之后,居然再见面,你已经是别人的新娘。”
  后面连烨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吻上那不算光滑的裸背。
  何田田感觉背心一热,一滴滚烫的东西落在她的背上,也滴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