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都留下来吧。正好你们两个都在，老爷子我也好和你们聊聊天。”老爷子笑着把正在播电视剧的电视关上了。
  裴何浔看向温湳洺，征求她的意见：“怎么样？嗯？”
  “那就留下来吧。”她其实也很想留下来陪陪老爷子的。
  等过久有些时间了，再带南南北北过来吧。
  “何浔啊，咱家冰箱里还有些水果，你去弄个拼盘给湳洺。”
  “好。”裴何浔伸手摸摸她的脸蛋，依依不舍地离开客厅。
  这样子，让抬着茶杯的老爷子，大笑几声：“这还没结婚的人，胜似新婚啊！”
  温湳洺知道裴何浔喜欢粘着她，她也喜欢粘着对方，但是这在老爷子面前……她真的脸都要丢光了。
  她抿抿唇，伸手把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说：“爷爷，你就别笑话我们了。”
  “你把何浔支开，是有事儿想和我说吧？”
  果不其然，老爷子对于温湳洺这明锐的察觉力感到满意，他抬着茶杯喝了口热茶，温和地开口：“湳洺啊，我看你和何浔感情这么好，也不是刚认识的样子吧？”
  温湳洺握了握双手，不愧是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关系匪浅。不过，她也不打算瞒着老爷子。
  她愧疚地点点头，如实相告：“爷爷，其实……我和何浔已经认识四年多了。”
  “以前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她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没有把原因说出来。
  “看来，何浔一直找的人就是你了。”得到这个答案后，老爷子反而变得轻松许多。
  他毕竟是带着裴何浔从小到大的，自然比他的父母亲还要了解这个孩子。
  温湳洺没有说话，她也不敢抬头看向老爷子，毕竟整件事儿，都是她的一意孤行，裴何浔才是受害者才对……
  “那南南北北……咳咳咳。”似乎老爷子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较好的方式说出来，说到一半，用咳嗽掩盖住了。
  “其实南南北北……”温湳洺正打算把真相说出口时，裴何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裴何浔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她看了眼走过来的男人，对老爷子说：“爷爷，你不用多想。南南北北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
  老爷子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笑道：“我一直都很相信湳洺你的。”
  “现在也是你们小年轻的时代，你和何浔看着办就行。”
  “好的，谢谢爷爷。”温湳洺的笑容越加轻松，每次看到老爷子，她总会想起那只陪自己到高中时期的爷爷。
  他们都是一样的和蔼可亲，为她着想。
  “谈什么呢？”裴何浔把水果盘放下，把苹果递给老爷子后，对温湳洺问道。
  “聊聊，你小时候的趣事儿。”老爷子拍拍大腿，这嘴里的苹果是越吃越香了。
  “趣事儿！”裴何浔好像捕捉到自己童年的糗事儿了，一脸不情愿。
  但这可把温湳洺的胃口吊起来了，男人拿给她的水果她也不吃了，她只顾着一脸好奇地看着老爷子：“爷爷，你能给我说说吗？”
  “当然没问题！”老爷子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幸福感。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清了清嗓子，就开口：“我记得是……何浔这孩子六岁的时候吧，他去把他奶奶养的大母鸡刚生下的几颗蛋，给偷了。”
  “然后就被母鸡一直追着满院子到处跑，那时候光这个屁股啊，哈哈哈哈，屁股上都是被这只大母鸡啄的痕迹。”
  “那几天趴着睡觉，每天都在哼！”
  “噗！“温湳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已经红脸的男人。
  她伸手拉拉男人的手：“裴何浔啊，你小时候怎么这么皮啊！”
  怪不得北北那个小家伙这么闲不住……
  “这事儿还有后续！”老爷子又喝了口茶。
  “爷爷，别说了。”似乎后面才是重点，裴何浔着急地开口。
  但老爷子对着他就是傲娇地哼了哼，似乎在说，让你这孩子平常犟，现在终于找到可以克你的湳洺了，我可得好好揭你的底！
  温湳洺握住男人的手，让他别打岔，对老爷子说：“爷爷，你继续说。”
  “后来被他奶奶教训，不能去拿人家母鸡妈妈的鸡蛋呢，他这孩子倒真的是懂事儿听话，打算去给母鸡道歉。”老爷子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像说书一般，摆起了架势。
  “结果湳洺你猜怎么着，何浔这孩子竟然去把人家隔壁大伯的鹅蛋偷了几个过来，放在母鸡的窝里。”
  温湳洺实在忍不住了，她拍拍裴何浔的大腿，真的，她从来不知道裴何浔小时后这么有趣。
  她伸手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后来呢，爷爷。你们怎么发现的？”
  老爷子回想了一下，笑道：“后来还不是孵出来的是小鹅，才发现的。”
  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现在一转眼，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现在也长这么大了，要是……”
  裴何浔看着老爷子这逐渐悲凉下来的表情，立刻出声：“咳咳，这事儿啊，告一段落。”
  温湳洺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和裴何浔一同站起身说：“爷爷，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老爷子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留恋地从落地窗外的树上转移开，“时间差不多了，我上楼看书了啊。”
  “爷爷……”温湳洺难受地抿抿唇，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裴何浔，小声说，“怎么办？”
  “没事儿。”裴何浔把她揽进怀里，对正在缓慢上楼的老爷子说，“爷爷，你看了书，就早点休息。”
  背对着他们的老爷子挥了挥手，就消失在楼上了。
  “何浔，我是不是不应该问的。”她拉住裴何浔的手，问道。
  她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是她知道老爷子失去自己的妻子后，就一直呆在这里，从她记忆中看来，老爷子从来没有回国，只为在这里守着他最爱的人。
  老爷子真的很爱他那逝去的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