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非常棒，没想到泛函分析还可以从这个角度切入学习！”
  “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叶老师比王教授讲得都好了！”
  ……
  下面不时传来同学们的声音，不少人看向叶秋的眼神中，带着震撼和敬畏。
  一名高中生给北大数学系大三的学生上课，放在哪里都仿佛是在听神话故事。
  可偏偏今天大家在现场就见到了。
  好在这个时代智能机还没有普及，否则恐怕早就有同学开始录视频上传唞音了。
  秃顶老师若有所思地看向叶秋道：“叶秋同学，你自学用的教材应该不是传统高等教育体系所使用的教材吧！”
  叶秋不由得一愣，点头道：“我把布尔巴基的《数学原理》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什么？你把《数学原理》全部学完了？！”
  秃顶老师不由得一愣，看向叶秋的眼神，震撼中带着兴奋，仿佛在看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
  能够在高中阶段自学完《数学原理》，这样的数学天才，他之前只见过一位。
  那就是他的导师，大名鼎鼎的比利时数学家皮埃尔·德利涅。
  德利涅1978年因证明韦伊猜想获得菲尔兹奖，1988年获得克拉福德奖，2008年获得沃尔夫奖。
  在当下数学界，德利涅与法尔廷斯算是在世数学家中最亮的两颗巨星，地位甚至在同样获得菲尔兹奖的邱成同之上。
  当年他在普林斯顿求学的时候，正是拜在德利涅门下。
  德利涅少年成名，14岁那年，他的老师不知出于什么用心把布尔巴基的几卷《数学原理》看。
  要知道七千多页的《数学原理》包含的内容博大精深，偏偏通篇只有内在逻辑的发展而毫无启发性的描述。
  这部巨作号称最不适合当教材的数学书，一般只适合让成熟的数学工作者拿去做参考，根本不适合学习。
  而年轻的德利涅疯狂地爱上了这套书，看懂了绝大部分内容，并由此掌握了现代数学的基础知识。
  18岁的时候，刚上布鲁塞尔大学的德利涅就开始和群论学家提斯做研究了。
  提斯发现比利时已经容不下这座横空出世的大神了，只好把他打发到巴黎高等师范学院，那里德利涅遇到了塞雷和格罗腾迪克这两个大BOSS。
  于是等他23岁回到布鲁塞尔大学，校方考虑了一下，直接给他发了个博士学位，同时聘任其当教授。
  两年后，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齐名的欧洲高等研究院就把这个26岁的小伙子聘去当终身教授。
  四十岁那年，德利涅移居美国，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秃顶老师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往美国求学，拜在德利涅门下。
  秃顶老师忍不住兴奋道：“有兴趣来北大数院不，只要你通过北大自主招生考试，你可以直接来我这边本硕博连读。”
  似乎觉得自己的招揽有点太冒昧，秃顶老师伸出手笑道：“自我介绍一下，王长安，今年37岁，北大数学科学学院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科技部中青年科技创新领军人才，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主要研究领域是算术几何与代数数论……”
  叶秋忍不住想笑，没想到眼前这位大佬竟然像孔雀开屏一般，在自己面前展现身姿。
  要知道，王长安介绍的头衔中，单单一个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头衔，就足以引人注目了。
  在国内，通常拥有这个头衔的，说明这位教授距离院士只有一步之遥。
  而王长安今年才37岁，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位未来必将拥有院士头衔的大佬。
  不过叶秋想了想，还是摇头婉拒道：“王教授，很抱歉，我现在还没想好去哪所大学……之前清华大学的邱成同教授也曾经找过我……”
  王长安呆了呆，突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吃惊道：“你就是那个写出了部分冰雹猜想证明思路，受到陶哲轩青睐的那个高中生？”
  叶秋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教室里也响起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他！”
  “我去，这位就是拒绝陶哲轩的大佬啊！”
  “牛逼，难怪有这样的水平！”
  “这么说来，这家伙还真有可能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就解完了奥数冬令营的那三道大题。”
  “这家伙去参加奥数竞赛，完全是降维打击啊！”
  ……
  听着台下传来的议论声，叶秋不由得有些懵逼。
  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名头了。
  叶秋自然不知道，上次自己参加省赛复试，写下那段关于冰雹猜想的证明思路，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各大高校的课堂上。
  而关于他拒绝陶哲轩招揽的消息，自然也成了一件美谈。
  甚至在北大数学系内部，好多教授都拿叶秋的例子去激励那些数学系的学生。
  一个高中生都这么牛逼了，你身为一名北大数学系的学生，总不能被比下去吧！
  王长安笑道：“原来是你呀，我说哪位天才有这样的水平呢！不过小叶同学，你先别忙着拒绝，你知道我的导师是谁吗？”
  “谁啊？”
  叶秋有些懵逼。
  王长安笑道：“我的导师是大名鼎鼎的皮埃尔·德利涅教授，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向导师推荐你去读他的博士生，要知道德利涅教授已经好几年没招博士了，以你的天赋，德利涅老师肯定感兴趣，而且你们都是从《数学原理》开始学起的，也算是一个巨大的缘分，只要你答应，未来说不定就是我的小师弟了！”
  “那个……德利涅教授是哪位？”
  叶秋茫然道。
  “……”
  王长安脸上的笑容僵直了。
  好半晌，王长安才道：“叶秋同学，我给你介绍一下当下的数学界吧，最顶尖的大神，当属德利涅教授与法尔廷斯教授，他们俩堪称是格罗腾迪克之后最伟大的两位数学家，至于邱成同、陶哲轩他们，都要在这两人之后……当然，和他们齐名的还有一个爱德华·威腾，不过那位大佬是物理学家，历史上唯一一位拿了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所以，小叶同学，你现在明白我的导师德利涅教授在当下数学界的地位了吧？”
  叶秋点了点头。
  王长安介绍的时候，叶秋脸上的眼镜便第一时间打开了一个浏览器窗口，将德利涅教授的相关信息投射到了他的视网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