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说孙儿该怎么办才好？”林之衡用眼神跟秦音苧求救。
  他试过很多办法，可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江渔，想起那些荒诞的梦。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秦音苧耸耸肩：“顺其自然。”
  林之衡一脸诧异，“顺……顺其自然？”
  祖母竟然让他顺其自然？
  她不介意自己的孙子是个不正常的人？
  “放心吧！你没有断袖之癖，你只是稀里糊涂的喜欢上江渔而已，你既然喜欢她，便用心去观察一下，她与别人有何不同。”秦音苧暗示道。
  让她直接说出江渔的身份，还不如让林之衡自己去发现。
  自己去发现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
  她直接说出来，多无趣？
  林之衡明显没听懂秦音苧的暗示，他只觉得自己的祖母在打趣自己。
  毕竟祖母平日里也喜欢开开玩笑，打趣他们。
  不过祖母这个反应，倒是让他有点始料未及。
  “祖母，你不责怪我？”林之衡好奇道。
  秦音苧抿唇一笑：“祖母为何要责怪你？”
  别说林之衡不是真的喜欢男子，就算是，她也只会觉得有点惋惜，不会责怪他。
  林之衡尴尬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从秦音苧院子里出来时，才慢慢回味秦音苧说的话。
  祖母说让她好好观察一下江渔与别的男子有何不同。
  江渔与别的男子……唯一的不同便是他长得比较像女子！
  有了这个想法，林之衡回想起更多令人疑惑的事情。
  江渔从来不跟他们去河里洗澡，也从未跟他们一起去茅厕，他甚至没见过江渔光着膀子的时候。
  难道江渔……也知道他容易被人惦记上？
  林之衡在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卫过来禀告。
  “世子爷，外面有一个叫陈崇的男子，他说要进来找江公子。”
  “陈崇？”林之衡一脸惊喜，“走，我们出去看看。”
  没想到陈崇也来了！
  小的时候，陈崇和江渔一直不合，没想到他竟然还千里迢迢跑来找江渔。
  此刻陈崇正在国公府门口徘徊着，见出来的男子有点熟悉，又十分陌生，他忍不住多打量林之衡几眼。
  林之衡主动打招呼：“陈崇！我是阿衡，你忘了？”
  “林之衡？”陈崇蹙眉。
  是啊！这国公府便是林家，林之衡在里面也不出奇。
  但他是来找江渔的，不是来找林之衡的。
  “阿渔呢？我是来找阿渔的。”陈崇直接说明来意。
  林之衡有点意外，陈崇和江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小的时候，陈崇最看不惯江渔，经常找江渔麻烦。
  每次叫江渔也是直呼姓名，从来没有把江渔当成表弟来看待过。
  “你和江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林之衡好奇道。
  陈崇懒得跟他废话，他这次寻来京都，就是让江渔跟他回去的。
  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吃了亏怎么办？
  尤其是林之衡！熟人最容易下手了。
  “他今日不在府上，如今应该在城营吧，我带你去找他。”林之衡自告奋勇，带着陈崇去城营。
  一般外人是进不了城营的，但陈崇是跟着林之衡一起来，林之衡又是大将军，还是他们统领的徒弟，没有人拦他们。
  他们很顺利便找到江渔。
  江渔一见陈崇，宛如见到鬼似的，她想躲，但来不及了。
  陈崇小跑过去。
  “阿渔！你干嘛躲我？你为了躲着我，离开石县，跑来京都？我有那么让人厌恶吗？”陈崇质问道。
  江渔看了一眼正懵圈的林之衡，心虚不已。
  陈崇知道她是女儿身，万一他说出去，那她……那她还能继续待在营里吗？
  她绝对不能让陈崇说出去。
  “你怎么来了？”江渔底气不足，声音软了几分。
  “我自然是担心你！专门过来找你的！”陈崇解释道。
  小的时候，他经常欺负江渔，只因为江渔的娘让姑母不开心，江渔又倔犟聪明，处处压他一筹。
  他当然不喜欢江渔，甚至联合书院里的其他人孤立江渔。
  可后来林之衡进来了，打破这份平衡，他一直想拉林之衡到他们这边来，但林之衡却更喜欢和江渔一起玩。
  两人经常比试，有的时候林之衡赢，有的时候江渔赢，两人不相上下，把他们这些外人甩得远远的。
  后来林之衡一家去了京都，没有人与江渔一起玩，他们再次孤立他，为难他。
  不过他们也只能抱团孤立江渔而已想欺负江渔，十个他们加起来都欺负不了他。
  再后来，江渔的小娘走了，江渔也离开书院，她在衙门里当捕快。
  有一次，他去家中找江渔的时候，刚好碰到江渔沐浴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他才知道江渔原来是个女子。
  江渔哀求他别告诉姑父和姑母他们，他答应了。
  可他自从知道江渔是女子之后，便一直想要娶她为妻。
  为了逼她答应，他还威胁她，若是不同意，便把她的秘密告诉所有人。
  谁知道第二天江渔跑了，从此失踪。
  前段时间，他才打听到江渔在京都，他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她不愿意嫁给他，也不至于离家出走三四年吧？
  “我如今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担心，你赶紧走吧。”江渔冷冷淡淡道。
  她可不想和陈崇有任何瓜葛。
  她对陈崇，最多只有同窗之谊，连朋友都算不上。
  陈崇前些年总是欺压她，她可以不计较，但她绝对不可能嫁给陈崇！
  “我不走！你不跟我回去，我便不回去。”陈崇耍赖道。
  “你……你爱走不走，与我无关。”江渔不想跟他争吵，反正陈崇做什么，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旁的林之衡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有点奇怪。
  但为何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林之衡问道。
  “一直都很好！”
  “没有！”
  陈崇与江渔异口同声道。
  林之衡扯扯嘴唇，“好了！我们难得重聚，走，我们去飘香楼吃一顿！我请！”
  林之衡双手分别搭上他们的肩膀。
  陈崇最先反应过来，他挤到中间，把林之衡和江渔两人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