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可以教我们跳舞吗？”
  这时，一旁的小妹妹上前拽了拽虞墨染的裙摆。
  好奇的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黑猫。
  又抬头眼巴巴的望着她。
  其他的小女孩们也纷纷怯弱的开口道。
  “姐姐，我们想学跳舞。”
  “大姐姐，之前的课上到第三节了。”
  “跳舞，我。”虞墨染怔了怔。
  小脸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局促。
  “我，只能……试试。”
  就在她话音刚落时。
  一道稚嫩的轻蔑声传出。
  “嘁，跳舞有什么意思？我不跳了。”
  一个模样看着也就十岁，扎着大团子头的小女孩噘着小嘴哼了一声。
  自觉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小角落找了个板凳坐下。
  双手托腮，满脸不悦的盯着窗外的风景。
  但却没敢走出练舞房。
  秦凡目光一扫，就知道这屁大点的孩子是什么念头。
  看来，又是一位被父母威逼着来报兴趣班的，自己对舞蹈压根没有任何兴趣。
  以前遇到的舞蹈老师怕不是有些凶，不敢吭声。
  但今天看到虞墨染年纪也不大，而且看上去也不是很聪明的亚子，于是索性罢课。
  想不到小小年纪，小脑瓜倒是挺会转弯的。
  虞墨染的确没管她。
  因为以幼齿妹妹的大脑处理器来看。
  光是琢磨怎么跳舞这件事情，就已经占据了她95%以上的内存了。
  难得见她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一身厚实的冬款连衣裙。
  旋即。
  只见她轻提厚裙长边，动作并不算流畅的旋转了一圈。
  只一圈。
  却让舞蹈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就连秦凡都不可思议般的瞪大了猫瞳。
  攀爬至当空的暖阳高照，柔和的光线悠悠穿过着窗口，洒落在了她那条宛若盛载着银河的长裙之上。
  服饰上星星点点的小亮片挂饰随着裙摆的开合，竟被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
  她不经意间的回眸，那张分明毫无任何表情的平静侧脸，以及那一双仿佛永远也撑不开的眼皮。
  却在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清丽之感。
  映衬出了极致的空灵与仙气。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至少在这一刻。
  整个世界。
  都在为她起舞。
  秦凡虽然明知是认知障碍起到的效果。
  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周围的小女孩们更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拼命的鼓掌。
  “哇！大姐姐好漂亮呀！！”
  “刚才那个转圈是什么舞蹈呀？我可以学吗？”
  “我也想学！！”
  秦凡有注意到。
  刚才嚷嚷着不想跳的小女孩，这时也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虞墨染。
  仿佛怕被发现似的，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可没多久后，便又偷偷看了她一眼。
  虞墨染那个幼齿妹妹，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眼皮不禁微微向上抬了抬，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似是有一道浅浅的亮光一闪而逝。
  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悠扬传出的音乐舞曲节拍。
  在练舞室中，讷讷的转出了一圈又一圈。
  她只会这样跳。
  她跳的也很是笨拙。
  可她飞扬的裙摆，在冬日暖阳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小脸儿似是因为难得的运动而变得有些潮红。
  但却不难看，反而徒增了几分与清纯并存的妩媚。
  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
  一曲舞毕。
  周围的小女孩们掌声更盛。
  就连角落的那丫头，也抿了抿小嘴唇。
  眼里带着几分犹豫，似是想上前。
  可又因为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而羞愧到不敢开口。
  就在这时。
  虞墨染提着裙边，缓缓上前两步。
  在那小女孩的面前站定。
  而后又缓缓蹲下，与她的视线齐平。
  “大姐姐……”那小丫头羞愧的低着头。
  “你，也想要，起舞吗。”虞墨染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尽管她一向没有表情的小脸，在做出这组动作的时候，面部的肌肉有些牵强。
  但秦凡依旧认为。
  这是他今天所看见过，最好看的笑容。
  幼齿妹妹，也长大了啊。
  秦凡摇了摇猫猫头。
  旋即。
  迈步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
  后背传来那小妹妹断断续续的答应声。
  “大姐姐……我……我也想起舞呢……”
  “那姐姐，教你，好不好。”
  “……可以吗？”
  “可以……哟。”
  “谢谢姐姐！那我们接下来要学哪支舞曲呢？”
  “等下音响，播放哪，一首。我们就，跳，哪一首。”太长的句子一口气从虞墨染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勉强。
  但这不失温馨的对话，让秦凡宽慰的笑了。
  好好加油吧，幼齿妹妹！
  至少，这里已经不太需要他去担心了。
  心道完，秦凡一抬腿，从窗台跳下。
  就在他还未落地之时。
  身后练舞室的音响中。
  传来了一道耳熟能详，甚至堪称传世经典的躁动音乐鼓点。
  “U-R-B-B-R，G-R-O-U-N……”
  嘭！
  秦凡一头栽在了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