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霜焦急万分，甚至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姜乐跟在她的身后，还得时不时搀扶她一把。
  见这姑娘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姜乐心里大概能够猜到大概情况。
  果不其然，等他们重新赶回现场时，徐寒霜的师父已经只剩下一具残骸。
  而其余的那些徐寒霜的师兄弟姐妹们，也全部战死当场。
  徐寒霜呆呆地望着那一幕，下意识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姜乐却没有丝毫动容，他见过比这更为惨烈的情景。
  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恼火，却并非因为现场死伤无数，而是周围还隐藏了不少气息。
  “你们躲在暗中作甚。”
  姜乐态度冷漠：“刚才徐寒霜的同门都在跟邪魔妖道死战，你们却躲了起来？”
  听闻此言，徐寒霜的身体难免一僵，震惊地看向四周。
  她果然感受到不少熟悉的气息有所隐藏，她急忙喊道：“你们快出来啊！”
  在确信那些邪魔妖道离开后，甚至姜乐、徐寒霜两人出现在原地，也没有遭到围剿，四面八方的密林之中，这才走出不少的九华山修士。他们满脸慌张地走到二人面前。
  姜乐的表情非常冷漠，他们之所以躲起来，无非就是惧怕敌人，不敢出战。
  他几乎能看见那副场景，当九华山多数弟子都在死战时，他们却躲了起来，苟且偷生。
  不等姜乐开口，徐寒霜便指着其中一名男子，气得身体发抖：“大师兄，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你的修为最高，达到了金仙境大圆满，你，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愤怒地握紧拳头，又忍不住为自己死去的同门们感到痛心，跪在他们面前，充满了痛苦。
  赵楷并未有丝毫神情变化，他甚至有些鄙夷地看着徐寒霜：“你刚才第一个逃跑，结果你却指责我等躲起来？怎么？你去找姜乐，难道就能代表你不怕死？”
  “不好意思！”
  他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尸体，非常冷静：“你不怕死，我怕死。”
  “我跟他们并没有多少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他们而付出我的生命？”
  “你要明白，刚才那些邪魔妖道，可不是我能对付的。他们全部达到金仙境初期，而且能爆发出堪比我的实力，即便我全面迎战，也不一定能战胜他们！”
  见赵楷显得非常理直气壮，并未因为同门的死伤而动容，徐寒霜气得哭红了眼睛。
  她指着赵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流泪一边大骂。
  “李雪师姐，刘飞师弟，平时都对你非常好，甚至他们舍不得的修炼资源，全部都分享给你！”
  徐寒霜哭道：“他们留下来保护师父，他们的境界甚至还比你低！如果你愿意出手，他们，他们……”
  接下来的话，徐寒霜已经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说不出来。
  本来姜乐还不是太愤怒的。
  毕竟人心险恶，每一个人在遇见危机时，都会出于自保。
  他看过很多案发现场，凶手当街袭击受害人，结果旁边好几十个人站着围观，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
  哪怕围观的人，站出三分之一，也能轻易制伏凶手，避免受害人受到更为严重的伤害。
  但是很少。
  人是动物，动物则趋利避害，这乃本能使然。
  但他没想到，这个赵楷平日里得到这些死去的同门不少资助，他竟然也无动于衷。
  见徐寒霜说不出话，不等赵楷发声，姜乐便冷冷地盯着赵楷：“你也配当人？”
  “平时大家对你的帮助，你是全然忘记了，对么？”
  赵楷有些畏惧姜乐，但并不为此而感到慌乱，沉声道：“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
  姜乐当即冷笑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当时魔都出现阴阳鬼王，我几乎必死，但我仍然迎战！”
  此言一出，赵楷倒是说不出半个字，握紧拳头道：“反正事已至此，你们多说也无用。”
  他的眼神望向南方：“九华山已经被灭了，我也不会再久留，徐寒霜，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楷就要离开。
  其余的那些同门们，也纷纷如此，他们倒是多少眼神有些愧疚。
  “你给我回来！”
  徐寒霜竟然爆发出金仙境初期之力，冲向赵楷。
  “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刚才如果愿意带着他们十多个人出手，现在师父肯定还活着！”
  她看样子愤怒到了极点，要对赵楷下死手。
  赵楷眼皮一跳，恼怒道：“给我滚蛋！”
  他一把推到对方的胸口，直接将徐寒霜击飞几十米外。
  徐寒霜倒地不起，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每一个人求生都是本能！”
  赵楷怒发冲冠道：“凭什么要让我为他们付出？就凭他们平时对我非常好？谁知道他们对我很好，是不是装模作样，希望我以后有所成就，能帮到他们！”
  打完徐寒霜，赵楷就要离开。
  在他看来，姜乐应该不至于对他出手，毕竟这是他们同门之间的事。
  但他，想错了。
  姜乐几乎瞬间出现在赵楷的面前，眼神冷漠地盯着赵楷，面色冰冷至极。
  他一拳击中赵楷的腹部，打得赵楷连连后退，表情惊疑不定。
  “你干什么！”
  赵楷诧异道：“你难道要杀我？”
  “我当然不会杀你。”
  姜乐漠然地盯着赵楷。
  他的话，让赵楷松了口气。
  而姜乐，则接着说道：“不过，你的所作所为，跟小人无异。”
  “如果你只是路人，你不帮忙，无可厚非。但大家平日里对你很好，你却束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这种事，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说完，姜乐便冲向赵楷！
  大罗金仙境大圆满之力，展露无疑！
  赵楷惊怒道：“你……”
  不等他说完话。
  姜乐便直接废掉他的全部修为，再将其打成残废。
  天地之间，响彻赵楷的惨叫声。
  姜乐则死死地拿住他的肩膀：“每个国家，每个社会，都有一些亲密的小圈子。”
  “你所在的圈子，也非常亲密，大家共享资源，互相帮助。我相信，有不少人在你危难关头时，帮过你的忙。”
  “结果你却在他们性命攸关时，作为最强者，冷眼旁观。”
  “你这样的人，不配称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