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阻止贾张氏的疯狂。
  秦淮茹认命了。
  “招人恨？哼，那又怎样！我才不怕。”贾张氏冷哼一声，全然不当回事。
  然而，就算秦淮茹已经认命了。
  她听到贾张氏这么冷酷无情的发言，心里还是难受得很。
  她嫁到贾家这么多年，给贾家生了三个孩子，为了养育孩子，为了跟贾张氏的承诺，到现在，落得个什么？
  一无所有，面子里子，都没有。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棒梗不回来，俩闺女还是要嫁出去，是吗？”一大爷沉痛地看了秦淮茹一眼，追问贾张氏的回答。
  “没错。”贾张氏终于听到一句顺耳的，露出顺心的表情。
  她还像一只斗胜的老母鸡似的，环顾众人，露出耀武扬威的神情。
  “我还是建议你考虑清楚。你确定不准棒梗回来，必须要把两个闺女嫁出去，对吗？”一大爷很有耐心。
  他重复了一遍贾张氏的选择，只不过字眼稍有变动。
  现在贾张氏的意思，就从被动选择，变成了不接受棒梗回家探望。
  她却没想那么多。
  “易海忠，你别磨叽了好吗？我的意思很明显，棒梗别回来，我们家两个孙女的事情，还是我做主。”贾张氏不耐烦地瞪了一大爷一眼。
  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呢！
  我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我家，就是我老婆子说了算的。
  你啰啰嗦嗦的说什么呢！
  “那好吧，大家都听到贾张氏的话了吗？她现在是舍弃了大孙子，要把两个孙女也嫁出去，对于她的选择，咱们也只能表示尊重祝福。”一大爷点点头，表示终于听明白贾张氏的意思了。
  他向众人复述了一遍，意思完全变成了贾张氏要孤独终老。
  但没人提醒这一点。
  他们只是看着贾张氏，默默地鼓了鼓掌。
  尊重，祝福。
  而秦淮茹低垂着头，自始至终，没什么大的反应。
  她今天犯了很大的错误。
  大家不追究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
  可是，秦淮茹还是要负责任的。
  起码，对于几乎分崩离析的许大茂家，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京茹，对不起。”秦淮茹走向秦京茹，向她道歉。
  “我原谅你。但我们完了。”秦京茹定定地看着秦淮茹，同样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们这对姐妹，走到今天，早已经是面目全非。
  所谓物是人非。
  秦淮茹拿不出能让秦京茹真心原谅她的东西，秦京茹也绝对不会再改变主意。
  两家，自此决裂。
  而另外一对受害者，何雨柱跟王六一，并没有收到秦淮茹的道歉。
  或者说，他们也不需要。
  毕竟，何雨柱跟王六一他们两个反而因为秦淮茹这次的捣乱，心离得更近了。
  至于其他人，更多的是想看今晚过后，贾张氏最后的下场。
  她根本是把所有亲人都往外推，最后孤苦无依，不难猜测。
  只不过，贾张氏全然没有这种自觉。
  她沾沾自喜地数着一些闻讯而来的人送上门的彩礼，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福气消受这些身外之物。
  而小当和槐花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
  秦淮茹的精神气也是江河日下。
  正是因为有贾家这么一出，三大爷原本想要在全院大会上宣布招上门女婿的事情，也悄悄地咽了下去。
  他可不像贾张氏，完全不顾名声了。
  而且，三大爷也是真心想把阎解娣留在身边照顾，断然不会跟贾张氏买卖孙女的行为并排展示。
  他决定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提起给阎解娣招上门女婿的事情。
  起码要等贾家的风波过去。
  而一大爷回到家，自然也是对贾家的事情，感慨万千。
  他们这些外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只有石头真正砸到贾张氏的脚上，她到时候才会喊痛。
  “这个贾张氏，目光实在是短浅。”一大爷连连叹息。
  “各人有各人福。”吴奎淡漠地摇摇头，不多作评价。
  贾家的出息，也就到贾张氏这里止步了。
  不过贾张氏倒是给吴奎省了个麻烦。
  他不用把棒梗给弄回来了。
  其实，棒梗回来也未尝不可，起码秦淮茹少发点疯。
  只不过，贾家一老一少，谁更能疯过谁，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外人还是过好自己个儿的生活吧！
  这一日，吴奎和王六一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到门口一看，石墩旁边怎么缩着个人？
  看着还怪眼熟的。
  “喂，醒醒，这儿不是睡觉的地儿！”吴奎上前把那人推了推，叫醒了他。
  “哎呀，这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吗！”王六一看了一下那人抬起的脸，立刻惊讶地大叫起来。
  “韩春明是吧？你怎么在这儿？”吴奎在王六一的惊讶声中，把名字跟眼前这个冻得脸都发黑的人对上了。
  此人正是之前收留阎解娣那个韩春明。
  “吴厂长，我，我这个脚麻了。能不能先让我进去？”韩春明咽了几次口水，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知道他是怎么摸到四合院，又是在门口那个石墩旁边窝了多久。
  这院里倒不是吴奎和王六一最早起来。
  但的确是他们两个第一个注意到韩春明，还愿意搭理他的。
  旁的人都把他当作是什么流浪汉，不敢沾染。
  眼看着韩春明是这个样子，吴奎就把他带回家，给他倒了点热水。
  韩春明在温暖的屋子里缓了一会儿，看到水立马就咕咚咕咚地喝了。
  “谢谢吴厂长，还有王助理，我，我是来找工作的！”韩春明重新组织了语言，把自己的诉求跟吴奎和王六一说了。
  他这么一说，吴奎就想起来，之前随口答应他的事情。
  如果厂里缺人，他会考虑韩春明。
  不过，现在纺织厂似乎并不缺人。
  连跑业务的许大茂都悠闲下来，能陪陪孩子老婆了。
  倒不是市场饱和或者淡季，而是业务分配出去以后，已经有了相对固定的收支。
  韩春明这么一个没什么特色的人，犯不着用他。
  “原来是找工作，那你可以白天体体面面的过来，不必要受这种苦吧？”王六一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韩春明的话。
  既然是找工作，起码也要有点诚意，只是卖苦肉计，也没人买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