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家几口人？
  段瓒撸胳膊挽袖子，把酒杯都要捏碎了。
  “等着！小爷我回去找我爹，多大点事！李兄弟刚才分明与我等在一起，肯定不是他干的！再说了，就算真杀了，又能如何！”
  程处默也回过神了：“对！找俺爹去！小爷倒要看看，这长安县令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
  房遗爱也道：“我也去！你们别忘了，我爹可是尚书省的，还管着刑部！我也要看看，这个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很快，招香阁内，就空无一人了。
  长安的治安，还有断狱，不归长安的县令所管。
  负责的是长安佐贰官，县丞秦川。
  关键是报案的不是旁人，可是太子府啊！
  秦川不得不严阵以待。
  苏青青的死，惊动了太子府，说明此人还是有分量的！
  不一会儿功夫，李杰就被胥吏请到了秦川处。
  沃日！
  秦川简直不敢相信。
  “这，这，平日里，你们就这对待嫌犯的？”
  李杰冷哼道：“你请我来，是有什么事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
  此刻李杰是在二堂内。
  二堂是办案的地方，一堂是百姓待的地方。
  所以这秦川是一身官袍，颇有几分威严。暴喝道：“本官倒是想知道，一介嫌犯，怎敢如此嚣张？”
  此时的天色还未亮堂，案堂之中灯火摇曳，秦川身后的祥云白鹤，在此情此景之下，更是多了几分气势。
  当官的，特别是负责审案的官员，多是不怒自威的。
  秦川说话的时候自带威严，压迫感油然而生。
  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吓尿了，但是李杰不怕。他平静地站在原地，说道：“你说我是嫌犯？”
  秦川瞥了他一眼：“本官问你，你说李杰不是？”
  “是。”
  “好，本官再问你，今夜你可是和那苏青青，有了过节？”
  “是也不是。”
  秦川瞪着眼睛：“把话给本官说清楚了，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李杰：“哦，那不是。”
  秦川：......
  “一派胡言！今夜发生之事，本官全部知晓！是你唆使那些个读书人，去苏楼打砸闹事！
  随后苏青青就带着下人慌忙逃命，晚上就被人发现死在朱雀大街，是不是？”
  “心狠手辣！是你利用读书人，为你去讨个公道！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好算计啊！”
  李杰不解问道：“你到底是请我来，查哪个案子的？”
  “杀人案，还是滋事案？”
  啪！
  秦川猛然拍了惊堂木：“当然是当街杀人一案！本官问话，你回答便是，需要多嘴！”
  李杰皱皱眉，说道：“好，当街杀人一案，我告诉你，苏青青被杀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那时我正在喝酒，怎么杀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你明白了吗？明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川暴喝一声：“放肆！”
  “简直放肆，你还将不将本官放在眼里？”
  “来人！李杰扰乱公堂，上刑！”
  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审讯，认定你是作案之人，直接给你上刑，然后闻讯。
  正式的办案体系，还得到宋朝的时候，刑事专家宋慈，提出并建立的。
  上刑，本就是震慑和立威。
  从古至今，民不与官斗，就是这么个道理。进了公堂，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杰冷哼一声问道：“你姓甚名甚，家中有多少口人？”
  你大爷的！
  轮得到你来问本官？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这小子为什么敢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嚣张至此！
  这李杰......
  哦！
  李杰！
  秦川睁大眼睛，轻声细语问道：“本官问你，你家在何处？”
  “千石城郊，李府。”
  日了！
  这笑的事迹，他倒是有所耳闻。
  不过到底是千石县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很清楚。
  但李杰这名头，耳熟！
  “咳咳，千石县县令林云，你可......”
  李杰皱皱眉，不悦道：“你姓甚名谁？说！”
  “咳咳......本官......秦川”
  “家里几口人？”
  “这......五五口......”
  李杰点点头，环顾四周，眼神一一扫过站在公堂上的胥吏身上。
  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吱声。
  虽然他们没有听过李杰的名号，但是自家大人都是这副怂包样，他们自然就有数了，这李杰是个狠人了。
  “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
  秦川下意识就要放人。
  但是此时，外面进来一个人，伏在秦川耳边说了几句。
  秦川冷冷一笑，多了几分底气，随即就对李杰道：“不行！本案还没了结，你不能离开公堂。”
  刚才传话的人，正是太子府里头的，也难怪秦川忽然间就变了态度。
  “哟！好大的官威！”
  人还没到，豪迈的笑声，就从外面传到公堂众人的耳朵里了。
  “上刑？你他娘的牛逼大发了啊！”
  公堂外
  牛进达拎着双锏走进来，不走正门，直接把县衙的南墙砸个稀巴烂。
  现在的南墙，就是石头所制的长屏风，是为了隔绝百姓围观的。
  轰隆隆！
  眨眼间，南墙就成了渣渣。
  牛进达巨大的身形，就出现了众人的眼中。
  尼玛！
  琅琊郡公怎么来了呢？
  “听说，你要给俺大侄子上刑？”
  秦川：.......
  “是你说的不？”
  “来来来，你站到我面前来，给你这个机会，打一打我老牛的脸面！”
  牛进达手上的锏直指秦川。
  秦川腿肚子都打摆子。
  这这！
  牛进达竟然为了李杰来了？
  他可是不久前才灭掉东突厥的大将军啊！
  琅琊郡公！
  秦川区区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吓尿了好么？
  吓得动都不敢动。
  牛进达喝道：“你他娘的不动作甚？老子让你站到我面前来，打我的脸！”
  秦川：“不不不......没没......下官不敢，不敢。”
  “不敢？老子看你敢得很！你都要给俺大侄子上刑了，还不敢打老子的脸吗？”
  李杰动容了。
  其实他和牛进达是说到底，只不过是合作关系。
  真没想到，这牛进达竟然这么仗义！
  牛进达刚说完，又来一人！
  还拎着双板斧。
  看到南墙变成渣渣了，站在原地跺脚：“呸，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