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小沐自然倔不过张老汉，只能乖乖把烟斗交给张老汉。
  心里默念着，这老头咋比我还倔？若不是看你咳得难受，我才懒得管你。
  可这咳嗽归咳嗽，万荣对张老汉很是不满，经常能看到万荣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张老汉看，也就是从那时起，父子之间的关系变得不是很友好。
  就在吃午饭时，张老汉忍无可忍，咳了几声。
  “咳什么咳，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忍着点！”
  万荣面目狰狞，看上去很生气，一时间充满了火药味。
  小沐看着万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而张老汉也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敢有任何怨言。
  一家人之间本应和睦相处，和气生财，但偏偏要大发雷霆，这是蓄谋已久还是突然爆发？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没有，万荣继续说：“你看看都吃了那么久的药也不见好，估计是开错药方了。”
  “应该没有吧！”张老汉声音拖得很长。
  “没有？如果没有你告诉我为何这么久时间都没效果，而且越来越严重。”万荣怒吼着说道。
  小沐暗自想着，没见效果也没必要吼那么大声吧，更何况咳嗽又没什么，有这个必要吗？
  再说了，张老汉只是想省点钱罢了，也不是不想去医院检查身体，就是单纯的穷而已。
  那顿饭，吃得很押韵，生怕万荣一不开心又破口大骂。
  饭后，小沐没有出去玩，而是待在了家里，除了万荣，一家人围坐在火堆旁，都没人说话。
  许久，老傅开了口，“哎呀，老头子啊，你就听句劝吧，去县医院里检查检查，到底是咋回事，这都这么久了。”
  “咳咳”张老汉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缓缓说道：“哎呀，去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
  老傅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小沐心想这不就是钱的事吗？实在不行就和两个姨妈先拿点呗。
  想到必然说出来，于是小沐说：“外公，咱们家没钱没事，检查应该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到时候该怎么办怎么办呗若是钱不够，就和姨妈他们借点呗。”
  火塘里的柴火劈啪作响，似乎是在嘲笑张老汉一家。
  “对啊，小沐说的没错，咱们可以先去检查，然后再做打算啊。”
  张老汉盯着骚动的火苗，一语不发，似乎还在思考，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咳咳”张老汉颇为无奈地说道：“哎，那就听你们的吧，去检查就去检查看看，到时候是在不行就把咱们家牛卖了吧，反正也养不过来。”
  这样也可以，反正家里有那么多头牛，卖三头总该够看病治疗了吧，在怎么着也会有个万八块钱。
  张老汉和老傅又协商了会儿，这事也就这么定啊，就等着改天和万荣商议了。
  ……
  小沐照常去上了课，到教室后看着满书桌的书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学期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感觉什么都没有学到，甚至连作业都学会抄了，上课也是无精打采。
  整理着课桌上凌乱的书籍，喃喃细语说：“哦，该死的，啥时候我的课桌这么乱了。”
  这期末也快到了，想想自己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这可咋办，这样下去不得死翘翘了？
  郭阳蹦跶着跑了进来，书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拍着小沐肩膀说：“哎呦，小沐，你终于知道整理课桌啦，你还记得你有多久没整理书桌了吗？”
  一星期？两星期？还是一个月？
  小沐仔细想了想，貌似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吧，具体多久说实话还真记不清楚了。
  平时做作业或者是上课，亦或是听写等等，自己都要找好半天的书，总要比别人慢半拍，完了也不整理整理。
  “我……我哪里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沐支支吾吾说。
  “嘿嘿，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
  “别扯那些没用的，多想想要怎么考期末考试吧！”
  期末考试？
  郭阳历来都是好好学习，对于期末考试毫无压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嗨，期末考试我一点都不担心，随便考嘛。”
  郭阳这么嚣张，小沐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小沐气急败坏地指着郭阳说：“额，那你考个满分给我看看？”
  见小沐有些生气了，郭阳也就自觉收敛了些，“额，这个嘛，那啥还是有点难的，不过也不至于考太差吧。”
  “话说你准备的咋样了？”郭阳有问道。
  “嗨，别提了，我这不像这桌上的课本嘛，一团糟。”
  这刚收敛了些许的郭阳又开始嚣张起来，“要不要我教你呀，帮你补补课啥的。”
  “你……”
  小沐咬牙切齿，本想教训教训郭阳的，可是想想自己还真得靠郭阳来帮忙，不然非得考个不及格不可。
  于是忍住了这口气，心平气和地说：“得了得了，牛都被你吹完了，能不能留点给我吹吹，我不要面子的呀。”
  “哈哈”听了这话小沐不怀好意地笑了，“不不不，你还可以和徐辉吹吹的嘛，他这学期貌似也没好好学习。”
  哦？是吗？
  “嘿，徐辉，你准备好期末考试了吗？”
  徐辉把课本丢在了一旁，“嗨，这期末考试有啥好准备的，多考点少考点都无所谓啦！”
  看上去徐辉很释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成绩啊，莫非是放弃学习啦？
  小沐心里还沾沾自喜，果然还是有人和自己一样的嘛，甚至比自己还稍逊一筹。
  可小沐没想到的事平时徐辉比自己努力多了。
  但话又说回来，自己可以说是啥都不会啊，有不好意思向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缠着郭阳询问。
  虽说是不耻下问，但这不是一点半点的问题啊，大规模的复习实在是难以启齿。
  罢了罢了，该怎样就怎样吧，省得老是麻烦别人，虽是自家兄弟，但次数多了难免也会有反感的时候。
  只管自己努力就好了，成绩随缘，听天由命吧。
  把整理好的书本放进了书桌里，还整理出了一大堆垃圾，看着垃圾冷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已经好久没认真上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