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点的真心!
作者:郁白    更新:2022-02-21 02:56
  宋佳琪叹了口气,等季善平静了些,她对季善说,“你饿了吗?”
  季善将周昊安抚得差不多,拍拍周昊的肩膀,“躺一会儿。”
  然后,季善便下了床,她跟宋佳琪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盯着宋佳琪,“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应该没问题吧。”
  宋佳琪皱眉,“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问题?你跟周教授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季善眼睛晃过一抹刺痛,她深呼一口气,简单解释,“我妈妈的死跟周家有很大关系,可以说周家是罪魁祸首。”
  “怎么会?”宋佳琪捂住嘴,一脸不敢置信。事到如今,她算是明白季善总是纠结于这个问题的原因,叹气说,“按照法律来看是这样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同样的事情在你这里可能就不适宜了。”
  季善拧了拧眉,没再说话。
  ……
  周氏集团会议室,剑拔弩张。
  周蕊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在周氏有绝对的控股权。但周景川是周氏集团的继承人,却又跟周蕊的控股权产生矛盾。
  周景川上位这些年,带领周氏集团的股东大赚不少。相较于周蕊,更多人相信的是周景川。
  只是,周蕊手里的股份又是绝对的优势。就算有人反对,也早已成了定局。
  周炳坤坐在周蕊的下首,对于周蕊这种撕破脸皮的做法,脸色越发难看。
  会议结束后,周炳坤拦住周蕊,“小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了斗死大房,宁愿毁掉周氏吗?!”
  周蕊吹了吹指甲里的灰尘,她哼了一声,“我说大哥,你要知道,既然我有办法让老爷子将绝对控股权交给我,就有办法把周氏经营起来,有没有你儿子都不是问题。”
  周炳坤胸口起伏,“既然如此,那你这些年为什么要让景川管理周氏!”他瞪大眼睛,眼睛里带着一道道的血丝。
  周蕊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第一,当年周家,周景川的确是唯一优秀的人物,我出自周家,本质商人,自然要找个帮我挣钱的。而且,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呢,老爷子一死,我把人撸下来,太打老爷子脸了。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培养出能够顶替你儿子的人物,老爷子的面子我也给了,我为什么不能将你们讨人厌恶心人的大房踹掉!”
  她起身,双手撑着桌面,俯身冷漠地盯着周炳坤,“周景川连这次会议都没出现,说明他已经主动让位了,你个老东西出来碍谁的眼?”
  周炳坤胸口一喘一喘的,“你……你……”
  周蕊眼睛里恨意翻滚,“我如何?慢慢来吧老东西,你们全家一个好东西都没有,亏欠嘉烟的,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提及温嘉烟,周蕊整个人都带着疯狂,她使劲抓住桌子边缘,“你再敢多说一句话,当年我玩弄你儿子的视频,你立马可以在网上欣赏欣赏。”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周炳坤脸如猪肝色,他手指着周蕊,食指不停地颤抖着。
  周蕊一把打开,“滚,当年这件事你可是知道的,而且是你拦下周景川的报警的。为了继承权为了拉拢我让我支持你们大房,可真是无恶不作,亲儿子都能当成……”
  “砰砰砰——”
  周成义推门进来时,周炳坤身子虚晃。而看到周成义,周炳坤强行支撑住身子,与此同时,眉头一拧。
  周成义是二房的大儿子,比周景川小两岁。因为身体不好,很多年前就出了国,逢年过节都不曾出现,几乎要被人遗忘。
  他忽然出现,令周炳坤脸色越来越沉。
  他剜向周蕊。
  周蕊笑了笑,“怎么,大哥的记性出问题了?成义都不认识了?”
  周成义先跟周蕊打了招呼,又清寡地同周炳坤一笑,“大伯,好久不见。”
  周炳坤胸口起起伏伏,拂袖离开。
  出了会议室,他便给周景川打电话,但周景川始终不接。
  周成义在会议室,他压低声音,“姑姑,二哥这些年提拔上来的骨干,都递了辞呈。”
  周蕊拧了拧眉,“辞职?”
  周成义脸色也不佳,“嗯。这七八年来,二哥早就将爷爷安插在公司的老人弄走,替代上他自己的人,这些人很大一部分曾经是二哥的学生,忠诚度极高。大批量辞职,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发展。”
  周蕊从未小瞧过周景川,不过也从未想过以周景川为中心的核心凝聚力如此强势。
  她烦躁地阖上文件,冷厉地瞪向周成义,“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些年我们培养在国外的势力,可以用上了。”停顿数秒,她按住太阳穴,“那些人既然辞职,就说明周景川那里已经有了应对措施,去查他名下的公司,他朋友名下的公司,不要等到凭空出现,打你个措手不及。”
  周成义离开后,周蕊坐在老板椅上。手指勾起,她叩击着桌面,忽地一眯眼,随而,她勾了勾嘴角。
  ……
  周景川这边,温褚扬将准备好的资料交予他,“都准备好了,星光总部就可以转向临城了。”
  周景川点点头,“谨慎点。”
  “那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公司,你放心好了。”温褚扬眼神幽深,冷冰冰勾起嘴角。
  周景川处理好相关事宜,西服搭在臂弯,起身离开。
  当年爷爷虽然将公司交给他,却将大半股份交给周蕊,他便知道他不过是个打工的,外界传他是掌权人,实则真正掌权的是周蕊。他没那么蠢,白给别人做事,他和温褚扬合作的星河已经足够强大。
  稳重地操纵方向盘,周景川目光深深的。
  公司这里暂时用不着他多么操心,一些人一些事,也到时间一点点处理了。
  布置之后,周景川开车回了棠廊。
  大厅里很安静,周景川没多想,直接去了楼上。
  一推开门,看到周蕊坐在床边,一边逗弄着周子谦,一边跟季善说话。
  比如,她说,“姨妈不逼你,但你想清楚,你的丈夫是害死你妈妈的仇人之子。”
  她还说,“我听说,你已经拿到了你妈妈国外母校的深造名额,你可以出国,两年的分居,婚姻关系自然而然可以解除。”
  周景川垂在腿侧的手握起,眼睛眯起,狭长的眉眼溢出危险的光,“不知周董可否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场婚。”
  周蕊循声望过去,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站起身,临走前看了季善一眼,“你好好想想。”
  话毕,周蕊起身,途径周景川时,她顿足,压低声音低笑,“早点离了吧,不然有些视频放出来,啧啧啧,你想让她看到十八岁的你伺候那么多人的……”
  周景川闭上眼,额头上暴起青筋。下一刻,他掐住周蕊的脖子,“你可以试试。”虽然掐住周蕊的脖子,周景川的手却在发颤。周蕊所说的那件事,永远是他不能触碰的痛点。偏偏周蕊依旧踩着他的底线,甚至撺掇季善离婚。
  理智,荡然无存。
  “你找死。”
  季善连忙下了床,她扣住周景川垂在腿侧的手腕,“你做什么!”
  周景川看着季善,“你帮她?”
  季善被周景川的眸光盯得头皮发麻,他的目光太逼灼,季善别开脸,“你把人放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周景川看到周蕊嘴角的嘲笑。
  他胸口狠狠一起伏,把周蕊甩出门,他一脚将房门踢上。
  季善被这一道刺耳的关门声吓了一跳,她向后退了一步,“你在做什么。”周昊回了医院,可屋子里还有小宝,关门声刺耳,小宝顿时哭了起来。
  季善瞪了周景川一眼,连忙将小宝抱起来,细细安抚着。
  周景川站在原地,他拢了拢手,闭上眼睛。压制住胸口的暴戾,他重新睁开眼。
  滴答。
  手机震动了一下,周景川邮箱里来了一条消息,最近事情多,周景川直接打开消息,可打开后,他的脸色便彻底变了。
  大概半个小时,季善安抚完小宝,她发现周景川不见了。
  她咬了咬唇,胸口忽地一紧。哄着儿子睡着后,季善将儿子放在婴儿床上,出了卧室。
  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季善没找到周景川。而等她从一楼折返回二楼,二楼卧室一片混乱。
  季善瞳孔收缩,连忙进入房间。
  就见周景川几乎要拆掉房间,他将床上的床单、被子通通都扫在地上。
  季善握住手,先是看了一眼儿子,确定儿子安慰地睡着,她压低声音,质问,“你在做什么!”
  周景川后背一僵,他转身,盯着季善。漆黑的瞳眸中目光深沉,他步步紧逼,将季善逼到墙角后,抓住她的手,将人抱起,冲侧卧去。
  季善在周景川的眼睛里看不到温情,她拍打他的后背,“周景川,你疯了吗!”
  季善被他身上刺鼻的酒气刺得脑仁疼,“你耍什么酒疯。”
  周景川踢开侧卧的门,把人压在床上,他像是疯狂的兽类,撕扯季善的衣服,从脖子一路向下。
  身上凉飕飕的,季善咬着唇,她挣扎,可周景川的手如烙铁,扣住她的手腕,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周景川!”季善屈膝,膝盖抵在周景川的那处。
  周景川醉熏熏的,反应偏慢。若是以往,季善的小伎俩完全不会得逞,而这次,他根本没意识到季善想做什么,直到下腹有股刺痛,他才稍微清醒一点。
  周景川停了动作,季善当即将人推开。整理好衣服,她匆匆往外跑。
  她在哺乳期,本来就溢/奶,周景川刚才荒唐的动作弄得她胸口黏黏糊糊的。
  季善又羞又恼内心又折磨。
  周景川转身,反应极快地抓住季善的手腕。喝醉的人,比之前情绪外放,他从后面抱着季善的腰,下巴抵在季善的肩膀上,像个大型的犬类。他哑着声,“我找了人,那个名额我给你废掉了。不准想七想八,当初是你招惹我的,就没道理风轻云淡地离开。你敢离开我,儿子就不给你,周昊我也有办法留在我这里。”
  季善一怔,她一根根掰开周景川的手指,转过身,脸色不善,像个将要爆炸的炸药,“你凭什么!”她攥着手,拍打在周景川的胸膛,“你怎么能这样!”
  周景川大掌包住季善的手,一瞬不瞬地定着季善的视线,“你又有什么资格随随便便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要拿到那所学校深造的机会,要从去年六月份就开始准备。季善,你把我当什么?!半年的时间,你要我从周蕊那个女人嘴里得到你要出国深造的消息,季善,我就当真是你报复季家的一个工具吗!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点的真心!”
  季善被周景川眼睛里的冷光刺得心尖酸痛,连带着嗓子里也发酸,眼眶也酸涩。她掉着眼泪,不断点头,“是啊,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个混蛋,把你当工具,一点也不爱你!”
  周景川瞳孔锁紧,他面带冰霜,“季善,你再说一遍。”
  季善半步也不退让,“我不爱你,一点也不。我恨你,恨你们周家的人,恨到想要跟你划清关系,一点也不想沾上!够了吗?”
  “那你哭什么?”周景川捏着季善的下巴,冷声质问。
  季善拍开周景川的手,她哭着说,“我贱,够了吗!你要逼我到什么地步,我们之间隔着我妈妈,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利用你,可你还想要我怎么跟你证明!我的肾给了你,第一次给了你,为了你把自己变成一个很陌生的人,嫉妒猜忌委屈全因为你受了,孩子也给你生了,我从十九岁就跟了你,你但凡心里有我,你怎么可能问我这种话。周景川,我季善就算再恶毒,也用不着糟蹋自己!”
  周景川胸口骤然刺痛。
  他捧着季善的脸,粗粝的指腹给季善抹去眼泪,嗓音沙哑,慌乱着说,“不哭了。”
  季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要跟周景川呆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活在水深火热中。可就算不见他,她也骗不了自己,这个人真真切切地长在她心里。
  “我们离婚吧,好不好,好不好。我受不了了。”季善握住周景川的手,她异常痛苦,哀求道,“我快坚持不住了,我快疯了。你饶了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