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跟秦蓁参观四合院时，秦蓁大概跟徐白介绍了这些收藏老怪。
  得知大油瓶子胡先达，是一位对汝窑青瓷痴迷的收藏家，更是研究了十几年的汝窑青瓷配方。
  这也让徐白想起自己从系统得到的汝窑青瓷配方。
  “徐小兄弟，咱们看看我那宝贝？！”
  尽管徐白没开声音，大油瓶子还是占着摄像头，不停的招手打招呼。他知道徐白人气爆棚，混个脸熟也是极好的。
  徐白点点头，大油瓶子立即招呼随从，拿进来一件黄花梨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件防汝釉的无纹六方水仙盆。
  定眼一看，徐白看出无纹六方水仙盆颜色不对，虽然都是青瓷，但防汝釉和真正的北宋汝窑青瓷是有差距的。
  是赝品！
  不！
  连赝品都称不上，是上周烧制的艺术品。
  “你想卖多少钱？”徐白也是无聊，随口问道。
  “徐小兄弟，不上手细细看一看？”大油瓶子咧嘴而笑，油腻至极。
  夏央立即冷笑道：“你指望他能看出什么？不懂装懂罢了，就算上手，也是装腔作势。你看他，为了隐藏自己的无知，竟然连直播间语音都不敢开，就怕被粉丝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众人轻笑，觉得夏央言之有理。
  只看一眼，连五秒钟都没有就问价钱的买家，要么是半吊子水准，以为看到几个特征就认为是真品。
  造假高手最喜欢这样的半吊子，通常造假人会用有特征的瓷片来造假。瓷片是真的，特征也是真的，但除了这片有特征的瓷片之外，以他都是假的。
  半吊子一眼看到明显特征，当场会被捡漏两字冲昏头脑，以为自己时运到来，却不知，是被人设套。
  不上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正的高手，一眼发现端倪。
  但古玩这一行，造假技术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造不出的假，所以即便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大老怪，也不敢凭借一眼断定一件古玩的真伪。
  都需要上手端详，仔细考究，才敢下定论。
  大厅里的老怪们，更倾向于徐白是前一种，半吊子水准。
  徐白耸耸肩，难道老子一分钟前就打开直播语音，也要告诉你们？
  “我之所以不细看，是我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东西不错，直接说价格吧。”
  之所以说东西不错，是因为这件上周烧制的防汝釉无纹六方水仙盆，可以拿回去种个花什么的，也算是艺术品。
  大油瓶子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
  “徐兄弟也知道，汝窑青瓷存世量太少了，故宫都没有几件，若是兄弟你真的看上眼了，我忍痛割爱，一千万，你拿走！”
  徐白斜眼看着的大油瓶子，想笑。
  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
  一千万？
  就是给你一百都嫌多！
  在这个存世量仅有四十件的平行世界，真正的汝窑青瓷，怕是一个亿都买不到。
  “胡老，这样的传世之宝，您怎么不事先给我看看呢，要不……我出一千两百万，卖给我？我拿回家当传家宝！”
  这时候，夏恪双眼放光，如获至宝的盯着那件防汝釉无纹六方水仙盆，急吼吼的语气，放佛自己错失了好几亿。
  当然，夏恪已经判断出，这绝不是真正的汝窑青瓷。
  他这么卖力表演，只是为了让徐白掉入全套内。
  徐白瞥了夏恪一眼：“总得有先来后到吧。”
  “价高者得，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私人拍卖会现场，我自然有资格竞价。”
  哪知道徐白往后退一步，笑吟吟的看着夏恪：“那就让给你了。”
  “……”夏恪愣在原地，妈蛋，这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说东西不错吗？为什么要让给我？
  “小兄弟，如果你觉得价格高，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大油瓶子报出的价格并不高，以汝窑青瓷的身价，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上亿的价格，他想抓住人们占便宜的心理，但徐白明显没上勾，却又表现出对这件上周瓷器有意思的样子，大油瓶子立刻降价。
  “你给这个数！”
  大油瓶子伸手。
  “八百万，如何？”
  徐白笑道：“好，我要了！”
  众人眼神交流，轻笑不止。
  看来真是个半吊子水平，啥都不懂的冤大头呢。这便宜怎么就让大油瓶子给捞着了，早知道，他们就亲自教训这货了。
  古玩这一行，全凭一张嘴和一双眼。
  打眼吃亏，那是自己个修行不到家，怨不得别人。
  混这一行的，哪个不是精明到家的老狐狸？谁不想捡漏，谁不想以小博大？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宝贝？
  骗人？
  不存在的！
  这一行，没有这种道德约束。
  “银行转账，还是支付宝微信？”大油瓶子笑呵呵的询问。
  徐白摆摆手：“不着急，你信不信，我能用五倍的价钱，重新把它卖给你。”
  其他人轻笑摇头，这家伙不但是半吊子水平，脑袋还不够用。
  大油瓶子什么货色？
  那是出了名的吝啬，给人掌眼这种小活，随便给个大几万就屁颠屁颠的去了，怎么会用超过五倍的价格，收回刚卖出去的赝品呢。
  同时，夏恪讥笑道：“徐白，你不懂就不要装了，这是真品？如果这玩意是真的，我当场吃了！”
  众人看向夏恪，尤其是许治修，微微点头，夏家小子还是有点眼力的。
  夏恪余光看到许治修对他的话表示肯定，心中颇为得意，得到许治修的肯定，那就距离拿下许青云更进一步。
  他今天聘请大油瓶子来掌眼，也是想买一件不错的古玩，打算许治修七十大寿时当做礼物，博取许治修一笑。
  夏恪不想放弃获得许治修认同的机会，立即又道：
  “众所周知，汝窑青瓷的第一个大特征，就是开片冰裂，而这东西表面光滑无开片，根本就不是汝窑青瓷！”
  说完，夏恪还洋洋得意，开片这样的专业术语，是他昨晚在度娘上恶补来的，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
  美滋滋！
  妙不可言啊！
  腾！
  所有目光看向夏恪。
  哎！
  无知者无畏啊。
  这般信誓旦旦，让人笑掉大牙啊，幸好不是自己的晚辈，否则真想一巴掌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