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作者:二恰    更新:2022-02-18 02:57
  第76章
  沈菱歌睡到后半夜觉得自己好似置身火海深渊,又疼又累还有些酸胀,睡得很不踏实,直到后来垫着什么柔软之物,才感觉舒缓了很多。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再醒来时床畔的烛火早已燃尽,屋内一片亮堂,早已过了平日起床的时辰。
  在家时她的醒睡都很规律,到点便会起来,尤其是过去这年,她要帮衬沈淑欣出嫁的事宜,还要兼顾管家之责,从没睡到过如此晚。
  她刚醒来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以为自己还在家中,睡过了时辰,赶紧撑着就要坐起。
  伸手一摸才发现抓着什么硬软温热之物,惊讶地低头去看,才发现她竟是趴在周誉身上睡了一夜。
  那柔软之物,原是他的胸膛。
  周誉即便睡着了也格外的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更何况沈菱歌还抓着他的敏感处,手指已经比他的人还早有反应,不动声色地掐住了她的腰肢,叫她无法动弹。
  他懒洋洋地半睁开眼,就看见身上的人,像被惊吓的小兔,睁着迷离的大眼睛,无助地四下在看。
  那模样真是要多可爱便有多可爱,不知何时开始的,她早已不是初见时机敏的小狐狸了,而是在信任的人面前,放下了戒防。
  周誉勾了勾唇,闷笑了两声,说是闷笑却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连带趴在他怀里的沈菱歌也被震着。
  正要恼羞成怒时,听见他低哑着道:“还早,再睡会。”
  “哪儿早了,都日上三竿了,快起来啦。”
  “不起。”
  “无赖。”
  他的声音也懒懒的,还带了几分暧昧的缱绻,叫人听得面红耳赤。
  她伸手在他胸前锤了两下,但她的拳头也是软绵绵的,那力道与其说是锤人,还不如说是调/情,对周誉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见她还要作怪,周誉干脆手掌在她肩背一揽,她又趴回了他怀中,紧紧相拥密不可分。
  沈菱歌记得,昨夜荒唐过后他叫了水,但没有让庄嬷嬷和婢女进内,而是抱着她进了浴桶,亲自为她擦洗。
  他的手法生疏却很温柔,温热的水泡得她十分舒服,不知不觉便趴着木桶睡着了,至于后来是如何出的浴桶,如何睡下的,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这会她只穿了件兜子和小裤,而他却什么都没穿,难怪方才抓着会觉得触感奇怪。
  “你干嘛呀,我该起来了,不然要被人笑话的。”
  “谁敢?”
  嫁给周誉还有这点好,他家上头没有需要侍奉的公婆,也不用晨昏定省,就连认亲礼都给省了,只要上了玉牒跪过祖宗便够了。
  但即便不认亲,她也不能睡到晌午吧,就算下人们没人敢有异议,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而且她还要管家呢,这么大的王府,哪能当甩手掌柜。
  沈菱歌深知此人的脾性,他是随性惯了,唯吾独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她不行。
  见他手臂如钢铁,根本推动不得,只能换个法子。
  攀着他的肩膀,主动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夫君,我们起来好不好,我饿了。”
  “好,我也饿了。”
  本就是清早,周誉又是头次开荤,以往只能在梦中才得以释然,如今终于抱得美人归能够得偿所愿,根本经不住如此刺激。
  昨夜为她清洗时,还在懊恼自己横冲直撞伤着她,这才怜惜得放过了她,没想到今早就送上门来了。
  周誉的手指扣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他的手掌将她完全包裹着,亲密无间。
  她翻了个身,后脑枕在柔软的枕中,他的脸在不停地放大,直到咬住她的上唇,细细摩挲,轻拢慢捻等她放松后,才放开了她的唇瓣。
  等等,我的饿和你的饿,好像有点不同!
  沈菱歌的手指朝着幔帐挥了挥,却眼看着那幔帐离她的指尖越来越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动着她,而后拉着她进入深渊。
  窗外雨丝绵绵,等到两人再醒来时,已近晌午。
  沈菱歌眼角还有留下的泪痕,眼睛也是红的,她不仅困极了,还很累只想再睡一觉才好。
  她就像是爬了座高山,身疲力竭,浑身酸软,还做了个温暖的梦,她被烈阳烤制,又在水中沉浮。
  而周誉是唯一的木舟,只有抱着他才能活命,她手脚并用地紧紧圈着他,叫他动弹不得。
  这次是周誉先醒来,刚要起身,就感觉到她不安地低喃了两声,立即又躺好,一动不敢动,生怕将她给吵醒了。
  就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有种满足之感,他喜欢看她依赖他的样子
  他也喜欢等待她醒来的过程,像是养了株世上最美最娇贵的花,在静待花开。
  好在他的花,很快便开了。
  沈菱歌睁开朦胧的眼,就对上了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她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赖了一刻钟,才算彻底清醒。
  她这会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都已经到这个时辰了,再去纠结何时起,实在是没意思,还不如睡到舒服了再说。
  反正万事都有周誉在,她荒唐了也就荒唐吧。
  “醒了?
  饿不饿。”
  庄嬷嬷早就在外面候着了,热水换了又换,膳点也从早膳变成了午膳,这会正在考虑需不需要换成晚膳。
  沈菱歌搂着他翻了个身,浑身柔弱无骨,撒娇般地点了点头,怕他看不见还加了句:“饿。”
  等声音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这真是她的声音?
  如此沙哑,就像是得了好几日的风寒,至于如何哑的,不用问都知道。
  就怪这个人,非要掐着她的腰,让她声音响些再响些,她也是情到浓时,被他所蛊惑,真就着了他的道。
  想起昨夜今早的那些荒唐话,顿时气血上涌,羞恼地在他背上挠了挠。
  她的指甲是特意为了成亲好看留的,染了红色的蔻丹,周誉都没来得及欣赏,就。
  全抓了他。
  不用看都知道,他背上早已全是斑驳的指痕,以及她发泄般的咬痕。
  “别抓,一会抓疼了你。”
  周誉自小便练得一身紧实,身上处处都很结实,他不怕疼,她那几爪子挠着不痛不痒的,只会叫他愈发兴奋。
  但这会两人都清醒着,他怕她太过用力,反而伤着自己的手。
  “夫人若是生气,不妨咬这里。”
  沈菱歌便满脸通红地甩开了他的手,飞快地从他身上滚下来,翻身朝向里面,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周誉轻笑出声,在她背上亲了亲,而后掀开被褥抓了外袍披上,起身下床大步地朝外走去,不等沈菱歌好奇,他已经打开大门端着热水和午膳回来了。
  “如此将功补过可好?”
  沈菱歌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就卷着被褥坐了起来。
  只见周誉沥干了布巾,跪坐在塌边,温热的布巾在她脸颊上滚动,他平日的力道很大,这会却用了十二万分的柔情,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般。
  但她的肌肤太过细嫩,便是他如此小心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几下轻擦面颊便红了,且隐隐有些刺痛。
  可这是周誉头次为她擦脸,即便有些疼,她也不想打击他的兴致,强忍着那些许不适,等他擦拭完毕。
  心中暗暗失笑,为了夫妻和睦,她可真是付出了良多!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给她擦了脸还没停下,又给她擦了擦手脚。
  到脚的时候,她感觉到了痒意,下意识地缩了缩,就被他轻笑着一把擒住。
  沈菱歌的脚与她的人一般,白皙小巧,还没周誉的手掌大,落在他的掌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显得她异常的娇柔。
  她的脚趾精致圆润,他也不嫌脏,一根根仔细地擦过,反倒让沈菱歌觉得又痒又麻,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来,却被他死死抓着,不肯松开。
  “躲什么,还有何处是我没见过的?”
  “脏。”
  “不脏,你身上每一寸我都喜欢。”
  周誉每次表露心迹都是如此,过分的霸道与直白,外加那深情的目光,逼得她心跳加速,眼红鼻子也红了,哪还能遭得住他如此情深。
  沈菱歌只得强忍着羞耻,由着他擦过每一处,等到擦洗完,她浑身也已经红了。
  床榻上摆了张小炕桌,周誉去简单洗漱后,回来陪她一道用膳。
  这还是她头次无病无痛地在床上用膳的,总有种别扭的感觉,“我们还是去炕上用膳吧,这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新婚第一夜,因为对方索取无度,连床都下不了,这绝对要被人笑掉大牙。
  “今早我本是不想再伤你的,只怪我定力不够,以后不会了。”
  可周誉却不肯,她才发现,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弄疼了她,如今是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沈菱歌在被他误会,和被所有人误会之间反复摆动,最后还是忍着羞耻,搂过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什么。
  “真的?”
  “我何时骗你了,真的不疼了。”
  “那喜不喜欢?
  以后还要不要?”
  这种问题叫人怎么回答啊?
  沈菱歌腾地一声,耳朵尖都红了,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来菱菱果真是在哄我的。”
  周誉失落地微垂着眼眸,端着瓷碗,想要喂她。
  沈菱歌见他如此自责,哪儿还忍得住,趴到他耳边,用蚊虫般轻细的声音道:“喜欢,我喜欢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周誉笑着抬起头,突地将她打横抱起,“真是我的宝贝。”
  沈菱歌才知道又又又被他给骗了!这人真是坏透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次次都能抓住她的软肋,偏偏她屡教不改,每次都会被他拙劣的演技给骗!
  好在,周誉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将她抱到了炕上,待她披上外衣后,喊了婢女进来,重新上了桌午膳。
  刚成亲的小夫妻,上无公婆要伺候,下无幼弟幼妹要照顾,全凭自己的喜欢黏在一块。
  虽然她说不疼是真的,但也不能一整日真的待在屋内,尤其是周誉那双眼,时不时往床榻的方向飘,让她腿都跟着发软。
  只能寻个由头,让他带她逛逛齐王府,总不能自家府邸都迷路吧。
  就这,也是她割地赔款,才将人给说动。
  昨日是个好天气,今儿便下起了小雨,冬日的雨雪尤为扰人,沈菱歌才逛了小半圈,鞋袜便湿了。
  正在懊恼之时,周誉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院子没什么好逛的,我带你去看看小金库。”
  周誉征战十余年,便是赏赐就得了无数,他的金库可比沈菱歌那个小小金库要霸气的多。
  饶是沈菱歌见多了世面,也看花了眼,直到在角落里,看见了个眼熟的宝贝。
  “我的玉枕,怎么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