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青草试炼(二)(2/5)
作者:拿刀划墙纸    更新:2022-02-16 09:51
  “好!准备工作差不多已经做完了。”法师打了个响指,大厅另一头的一张长桌飞了过来。他一边将心脏取出,又像之前一样掏出一堆试验器具,一边对杰洛特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几种材料的性质,但一切突变转化仪式在我看来都差不多——无非是破坏与修复。”
  杰洛特双手抱胸,看着他忙活。猎魔人的心中突然有种预感,他会见证一个奇迹——但他不知是好是坏。
  何慎言拍了拍那颗放在桌子上的巨大心脏,它甚至还在滴着血,那些血液滴落在木质的桌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从一旁的试验器具中取出一个巨大的,足够容纳下这颗巨型心脏的盆,将心脏放入。随后将那金黄色的液体倒入其上,心脏鼓动着,没有任何异样——直到他加入那瓶暗影精华。
  宛若雷鸣一般的声音在大厅内炸响。心脏的颜色正逐渐从深红转化,一会金色,一会黑色。法师的手中浮动着魔力,控制着这危险的突变变化。他极其专注的看着心脏,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滴。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明明已经没有血管给它流通血液了,但它就是在不间断的跳动之中声音越来越大。
  心脏依旧在金色与黑色之间来会转化,何慎言突然喊道:“杰洛特!加入欧薯蓣!”
  猎魔人手忙脚乱地拿起欧薯蓣,剥下它的根,扔进那盆里。它青色的根部刚一进入就被法师手中的黑色魔力碾成了粉末,化为一股细密的黑色粉末,盖在了心脏之上,何慎言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这粉末,在心脏上刻下了足足十二个强化咒文。他又看向杰洛特,这次不需他说,杰洛特就拿起了长叶车前与曼陀罗根,猎魔人问道:“你要哪一种?”
  何慎言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全部!”
  杰洛特依言照做。
  随着那两种材料的进入,他双手握拳,指甲紧紧刺入掌心,流出了滴滴鲜血,在下一秒就被魔力蒸发了。何慎言控制着那两种材料以相同的方式刻在心脏之上,在一阵光芒之后,心跳声突然停了下来。它的颜色也不再变化了,依旧是深红色。
  杰洛特完全看不懂那些扭曲的咒文,他只知道自己胸前的吊坠已经快震坏了。杰洛特扯下吊坠,用力地向大厅的另一边扔去,至少让它离这儿远一点——一点都行。
  “呼......”何慎言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他很久没干这种危险又需要时刻集中注意力的活了,但成功之后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麻烦你,杰洛特。帮我在箱子的第二排找到一瓶标注着红龙之血的瓶子,好吗?”
  趁着猎魔人找瓶子的功夫,他用魔力将马抬上另一张长桌,黑色的魔力绑带将它死死固定。从那堆器具之中取出一个针管,接过了杰洛特递过来的那瓶红龙之血,将其注入,随后一针扎在了的屁股上——他哈哈大笑着,随着杰洛特的马惊醒的痛叫,左手一招,那心脏就飘了过来。它散发着强烈的魔力波动,甚至浓郁到能用肉眼看见金色与黑色的光辉在其上交替散发。何慎言拍了拍马的脑袋,歉意地说:“很抱歉,接下来会有点痛,不如你再睡会吧?”
  于是马就睡了过去。
  何慎言转过头,他对杰洛特说道:“你或许需要站远一点...你刚换的衬衣应该不想再沾血吧。”
  杰洛特立马退到一根厚重的柱子旁。
  何慎言闭上眼,他深呼吸三次后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的魔力像是不要钱一样快速挥霍,足足十五个低级的强化法术被扔在了那匹马身上,它的身躯在一阵噼啪作响之间变得硕大无比,几乎赶上了杰洛特上午杀的那头翼手龙了。桌子也被它压塌了,但那些魔力绑带还是在它身上束缚着它。
  法师走上前去,他的右手成掌,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黑色魔力,在在高速的震动之间发出了令杰洛特感到有些心悸的声音——那种嗡嗡声令他毫不怀疑这层魔力刀锋能在一瞬间切开他的翼手龙皮甲。法师举着这利刃,一下就剖开了马的胸膛,大量的鲜血涌出,它的生命明明在快速流失,可它依旧在睡梦之中并未醒来。
  何慎言耐心地看着它的血液全部流出,直至整个地面全部都是鲜血后,才开始动作。他首先按住针管,推动,龙血被打入马将死未死的身躯之中,为它带了一丝丝活力。接着,马原本的血液开始沸腾,在地面上自己变化,形成一个圆圈,将法师和马围在其中。
  何慎言招了招手,那颗巨大的心脏现在变得恰好能够放进马的身躯之中,他没有选择替换,而是直接放了进去。那颗心脏一进入便化为流光消失了,马被剖开的胸膛瞬间复原,巨量的魔力在它的身体之中开始流动,那些黑色的绑带开始一点一点崩碎,在一阵嘶鸣之中,它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它的鼻子中喷出两道炽热的气流,那双眼睛之中亮起两点猩红的光,但依旧安分的站在原地,没有什么过多动作。法师抚摸着它的脑袋,低声说道:“变小一点...好吗?哥们儿,你现在有点太大了。”
  它似乎听懂了法师在说什么,又变回之前的大小,安静地站在大厅之中。
  杰洛特此时依旧面无表情,或者说,他是太震惊以至于忘了要做什么表情。猎魔人颤抖地走过来,摸着他的马,感受着那份魔力的流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强健肌肉,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配合上他此时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个变态。
  何慎言转过头去,对着大厅另一头的走廊喊道:“现在你可以出来了,维瑟米尔先生,感觉如何?”
  老人从阴影之中走出,他看着那匹马,同样面无表情,只是面上带了点不正常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