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柳月蝉无比开心。她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可这两天的表演，却让她激动得不知流了多少次泪。
  她太难了！
  考中戏中影的人，都有一个明星梦。
  在万千观众面前飙演技，展现自己的美，曾几何时只是柳月蝉的小目标。就在她即将踏上人生辉煌明天的时候，一场惨烈的车祸，夺去了她所有的希望。
  奋斗过，挣扎过，换来的依然是不堪。
  谁会想到，她竟然有重新振作的一天？
  微博热搜，B站上一天过千万的电击，几十万的投币，玩家的热情，民众的关注，无一不在证明——她火了！
  一夜之间，她成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国民女神。
  在镁光灯下，被万众瞩目，千万人热捧。
  突然一个电话来了。
  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证明这电话不在通讯录上。然而柳月蝉哪怕化了灰都认得这个电话。
  她犹豫了三秒，还是接通了：“是我。”
  “小蝉！太好了。我看到你的视频了。恭喜啊！”电话对面是个好听的男音。
  “谢谢。”柳月蝉不冷不热地回答。
  “其实，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么？”温柔的男音，任哪个女孩子听到，都会觉得是暖男。
  “先加个微信吧。”
  “好！”
  微信加了，立马视频通话就来了，对面是个西装革履，一看就觉得是事业有成的型男。
  看到柳月蝉那仙女似的容颜，对方很高兴：“小婵，我……”
  柳月蝉冷笑，默默地将手机摄像头往下移，对面男子立马看到了拉开长裙地下枯瘦的双腿。
  暖男一下子变成了苦逼男，那张仿佛吃了一斤翔的扭曲脸庞让柳月蝉无比开心。
  “哈哈哈！姓司马的！你以为我恢复了？想向你的猪朋狗友炫耀，你的‘新’女朋友是大名鼎鼎的美人鱼小姐吗？哈哈哈！很抱歉让你失望咯！”柳月蝉的嘲讽，让司马先生一张俊脸变成猪肝色，无比吓人。
  “你……”
  “永别了！人渣！”柳月蝉快意地切断了视频通话，随手几个操作，微信拉黑，电话拉黑。
  明知道自己的反击不会获得任何好处，甚至对方压根不会可惜。她终究只是一只瘸了腿的天鹅。
  不，已经连天鹅都不算了。
  遥想当年他狂追自己，天天一辆兰博坚尼停在中戏大门口。自己多么有面子啊！
  她犹自记得室友和同学们羡慕妒忌恨的眼神。
  可她还没答应，仅仅是一次出去兜风，碰到危险时，那贱人打方向盘时，先保护的是自己。他倒没事，却让她坐的副驾位置撞上了电线杆……
  “呵呵！”柳月蝉手指凌空一点。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戳破了一个虚幻的泡沫。
  整理好设备，向两位跟她一道，忙碌了两天的同事道别，她开着电动轮椅出了【表演房】，一抬头就看到CEO办公室里依然明亮的灯光。
  “王总……”那是近乎呢喃的声音。
  办公室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柳月蝉眼中有泪，嘴角含笑，向王昊所在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然后离开了。
  办公室内，王昊却在蛋疼。
  掩饰度还特么不够，足足差了2000点。
  他这两天做了很多。
  比如购买动作捕捉系统花了132万是真的。这玩意本来就是一年不发市，卖一台就吃一年的类型。就算商家也最多只有一套存货。他刚打电话说要买，给了定金，人家就屁颠屁颠打飞的赶过来送货了。
  一套系统抵了3500点掩饰度。
  其实他压根没钱再买什么高速摄影机，那玩意买了也只是个摆设，幸好那家公司有租赁服务。三千块一台租一个月，他算是蒙混过关了。
  而且他跟商家串通，说让他们证明买了捕捉系统。
  这的确是事实，商家也乐于蹭热度打广告。
  但是他没买高速摄影机啊。
  这就是人的思考盲点，下意识以为《小强工作室》连那个都买了。
  IFC公司里的人也不懂，柳月蝉她们只看到自己的表演化作火柴人，在电脑上呈现出来。
  然后电脑就在‘技术部的同事’的远程操控下，完成了人物建模、搞定各种涂层，投影到‘游戏’里的工作。
  涉及到高深技术的，全公司没一个懂。
  实际上哪有什么技术部的同事，就特么是王昊让狙击手系统将造型录进去。反正柳月蝉扮演的美人鱼跟玩家们一样，都是在神弃之地的灵魂投影罢了。纯粹用【生物质】造了一个身体，才变得无比真实起来。
  即便演了一场大戏，上了热搜，王昊还是搞不懂，为啥总是缺了2000点。
  他头都大了。
  偏偏这种事，他没地方找人商量。11号狙击手那货也不鸟他，让他自行摸索。
  就在一面苦逼中，他结束了‘加班’，放孙尚英回家。
  殊不知，孙尚英刚跟老板拜拜，走出IFC，一个电话就来了。
  “嗯？爸，你这大忙人居然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
  “你在那个《小强工作室》当CEO秘书？”
  “对！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告诉你！等发工资，我就独立了！”
  沉默片晌，对面只留下一句“保重！”，就挂了电话。
  孙尚英咕嘟了一句：“莫名其妙！”
  就在朱江新城另一边一栋极具现代气息的办公大楼顶层，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拿过另一个电话：“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好吧，我家三闺女的确在那家公司。”
  “老孙，你这就不地道了。”
  “我……”
  “好了好了，与你无关是吧！你说是就是。你的家事我不管。”
  然后对方就挂了。
  更神奇的是，王昊正在爬去地铁站，突然间系统就提示【恭喜宿主，掩饰度达标！】
  “哈！？”王昊一面黑人问号！
  他赶忙停下来，在系统里翻找着掩饰度的数据。
  是什么导致掩饰度飙升，很容易找到。
  柳月蝉飙到1688他是知道的，他万没想到，居然是孙尚香一下子飙到2048。
  这妞的来头很大啊！
  不行！必须防她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