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她拧眉，顿住脚步，“总理先生……”
  “是，胰腺癌四期。”卡尔脸色凝重，也站住了脚。
  “四期……”小九默念着，很清楚四期代表什么，她的表情更凝重，“这个阶段的病情应该很严重了，为什么不住院？而且还这么操劳？”
  四期已经是病情晚期，总理先生还往外跑？
  “儿子结婚，做父亲的肯定闲不住。”管家有了些许笑容，话语里充满感叹，“老爷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子嗣，好不容易找回了唯一的儿子，他要成家了，自然什么都要亲自操办……”
  “话是这样，但……”小九想起方才总理说话中气十足，可能病情还没有那么重，“那么，医生每天过来吗？”
  “老爷说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只让医生每隔两天过来一趟。”他示意她往前走。
  小九抬脚继续往楼上走，两人都保持沉默，等到了楼梯转角，小九才最后问了一句：“管家，我大哥突然结婚有没有总理生病的原因？”
  “呵呵。”管家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很多事都是有因有果，不必太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是吗？”
  小九淡然一笑，尽管他没明说，但她已经明白，看来大哥结婚多半是跟父亲生病有关。
  世间的孝子，不都是如此吗？
  “了解了，晚安。”她点头，转身回客房。
  这一晚，她再也没有睡着，天刚蒙蒙亮，她就换了衣服起床。
  下楼时，没想到荷莉也起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咖啡，香浓的咖啡味一闻便知是上等的麝香猫咖啡。
  “早。”荷莉心情显然很好，看到她主动打招呼。
  小九点头算是回礼，缓步下了楼，荷莉邀请她喝咖啡，她没推辞，走到她对面坐下。
  荷莉身份尊贵，却不娇气、没架子，亲自给她满上一杯咖啡。
  一晚上没睡，喝了几口后，小九顿时神清气爽，提了精神。
  “我听说了你的事，现在全好了吧？”荷莉瞥了一眼她的左手，小九与夜煜斯之间微妙的感情以及她的遭遇她全知道，本应该排斥她，可或许是快结婚了，所以反而没放在心上。
  意识到她盯着自己的手，小九将义指朝下，下意识遮掩的动作泄漏了她非常在意、不够自信的一面。
  荷莉抱歉一笑，立刻收回目光，并转移话题：“这次来D国跟上一次有什么不一样？”
  “气候不同吧。”小九低头喝着咖啡，似乎不太想多说。
  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荷莉微微有些尴尬，不过她心情好，继续说道，“你哥哥每天陪uncle晨跑，最近uncle身体好了不少，可能不能完全康复，但至少气色好了很多……”
  小九微微蹙眉，知道她口中的uncle指的是总理，心想这位公主还挺会做人，人前没有喊总理爸爸，不以未来少奶奶自居，这份谨慎，的确配得上D国第一女儿的称号。
  “你知道uncle的病吧？”看她拧眉，荷莉以为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