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
  丑陋且疯癫的老者，一时间有些愣神。
  他要做什么？
  杀了王室的古圣，报当年之仇？
  他根本没有这么想过。
  他本是王室之人，是那位古圣的后人，杀了自己的祖先，他还做不到。
  而且他虽然视生命如草芥，但他也知道他这样做给王室带来的确实是负面影响，也知道这样做违背天规。
  王室站出来毁灭他，合情合理。
  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去杀了自己的老祖。
  那除了这件事情，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吗？
  女人，他也不在意。
  能够达到太圣巅峰，那可是比现在的天骄营的天骄还要强劲，当时他是同辈第一人。
  如此天赋加上王室背景，他会缺少女人吗？
  他早就看透了。
  女人也不是他的追求。
  对，他的追求是强大的力量，是无休止的力量。
  “没有第一件第二件，我要做的就是利用这副身躯不断变强，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三大王朝的至强者，甚至将整个未知之地探索完成，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丑陋的老者回过神来说道。
  “成为最强大的武者之后呢？”秦莫再问。
  老者再次陷入沉默。
  是啊，他成为最强大的武者后，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
  “小子，虽然不知道成为最强者之后我还要干什么，但这个过程我很享受，就如同我创造至高身躯的这个过程，哪怕我屡屡失败，但我坚信一定能够成功，所以这个过程我并不感觉痛苦，反而很开心。”老者看着秦模，丑陋的脸庞，没有太大的表情可以体现。
  从他的语气来听，对方应该确实是很沉醉这个过程。
  “你有没有想过按照你这种办法成为最强者，会对三大王朝造成怎样的伤害？三大王朝是否会生灵涂炭。
  “或许对于你来说，你都不在乎，但当你成为最强者，必定要牺牲无数武者。
  “你的欲望也将无法满足，一直吞噬下去，直至将所有的生灵全部毁灭，而到了那个时候，这世间只留你一人。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整个世界都毁灭了，谁也记不得你，一切一切都不复存在。
  “到时候你又当如何，孤独一人下去？
  “你想想，无论你是对武者的追求，还是对实验的追求，真的只是对于单纯的对力量的追求吗？
  “如果这一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生灵，那这个生灵是否强大又有什么用？
  “你只是让别人承认你的强大，认为你很了不起。
  “当初想要突破太圣境界也是如此，完成你所谓的伟大的实验，也是如此。
  “而没了生灵，谁会承认你。”
  秦莫的语气不急不缓，说了很多。
  老者这一次秦莫的时间很长。
  甚至还用干枯的双手抓挠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深度的纠结。
  这不是秦莫使用业火之力影响对方的心神，因为他现在没有这种能力。
  神魔的能力来源于神魔本源，这具身体没有。
  不过他以前修炼业火之力多多少少也让他受益。
  就比如现在，既然从武力上没有办法逃脱，那就从心理上找找办法。
  像丑陋老者这样的人，大多数心里都有一些有问题的。
  和正常的武者有所不同。
  当然，也好在秦莫没有使用业火之力，因为他们两个差距实在是过大，秦莫如果使用手段，对方一定能够察觉，那个时候他的下场可就惨了。
  即便死，也是不得好死。
  “我说到底你终归是想让别人承认你的强大，这已经是你的执念。
  “等你拥有了最强身躯可以无限吞噬，那个时候也许别人会短暂知道你的强大，承认你强大，但最终他们都会消失，再者他们就算在这段时间承认你很强，但他们可并没有从好的一方面认为，只会将你当做恶魔，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秦莫继续引导对方。
  “呵呵。”老者笑了一下，“跟我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想活命。”
  秦莫没有否认，“我肯定是不想死，而我说的这些，你必然也能想明白。关键是，你就算把我杀了，你的计划，你的实验，也只是理论上能够成功，真正是否能成，你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老者的整个实验都是一步一步在自己摸索，他认为自己能够创造出一句最强大的身躯，这并不是说已经将理论完成了。
  他是一步一步的实践。
  也就是说先前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秦莫出现之后，他的理论才能够完整。
  就算秦莫不告诉对方，这个实验百分百不可能成功，对方自己也不会认为一定可以成功。
  “任凭你怎么说，我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也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就改变最初的目的。”老者淡淡的道。
  不过此时的他虽然想法没有改变，但语气却冷静不少。
  整个人好像都恢复了正常。
  “好，既然话已至此，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如果你真的能够成功，我希望你把上界三族灭掉，或者让下界摆脱上界的控制。”
  秦莫的语气似乎认命了一样。
  “上界三族，下界，你说的这些是什么？”
  老者看着秦莫，疑惑不解。
  “身为王室之人，而且达到了太圣巅峰，关于这件事情你也不知道？”
  秦莫反问对方。
  “我如果知道还会问你吗，快跟我说，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者追问。
  “在三大王朝之前还存在一个皇朝，这个皇朝曾经将整片大陆都通统一了，三大王朝的疆域，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块地方，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之地也在皇朝的疆域。
  “而我们这个世界，被称之为下界，下界之上有一个上界，那里生活着三个种族。
  “在皇朝没有统一之前，下界所有的武者都是三族的奴隶。
  “在众多奴隶中，一位武者脱颖而出，先将下界统一，创立皇朝，而后与上界宣战。
  “最终皇朝崩分崩离析，然后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三大王朝偏居一偶之地，四周都是危险的未知之地。”
  秦莫简单的把事情的过程告诉对方。
  老者听完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说这绝对不可能之类的。
  而是又一次陷入沉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良久之后，他深深叹了一声。
  “你知道些什么？”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武者，以对方的年龄，他当然要称呼一声前辈，但对于这个丑陋的老者，他并没有这么称呼。
  而且对方都要杀他了，他何必再尊称对方。
  “不知道。”老者摇了摇头，“我当初寻找突破之法的时候，找遍了各种古籍，你所说的上界下界这些事情我没有发现。但是我却知道古籍上记载的历史绝对有问题，因为很多地方前后都不对照，如果不仔细观察，绝对发现不了，但我因为要从其中找到一些突破境界的办法，所以我花了大量时间研读这，因此我发现的一些不同，当初我没有在意，现在你跟我说的这些倒是让我明白了。”
  他没有怀疑秦莫所说真假，而是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瞒你。这些是人皇告诉我的，而我这具身体正是他为我打造，也是为了让我用这身体成就无上境界，踏灭三族。顺便跟你说一声，器师一道就是人皇开创。”
  秦莫没有隐瞒，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对方。
  但他还是没有说自己来自于人皇创造的那个晶体世界。
  “难怪，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战力。在某种程度上，你跟我差不多吧，以前的境界应该很高。”老者看着秦莫道。
  “初入太圣。”
  “人皇现在还活着没有？”老者询问。
  “用意识存活，这具身体是他在与上界决裂之前就准备好的，后来他选择我入主这具身体，走完他未完成之路。而如今你想要创造一具更加强大的身躯，那我希望你能够完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完成，这完全在于你自己，我也没有办法强求。”秦莫说道。
  “人皇的境界是什么？”老者继续问。
  “在圣境之上还有神境，这个境界分为神王和神主两个境界。人皇就是神主，上界三族的族长也都是神主。当初皇朝时期，古圣不算是特别强大。”
  秦莫的话，再一次让老者变得沉默。
  等到他回过神来，没有跟秦秦莫说什么，而是围绕这个类似于实验室的空间来回走了一圈。
  走得很慢，用的时间很长，足足将近一个小时。
  尤其是在中间那个玻璃容器前方停留了有十多分钟。
  最终他还是回到秦莫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