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狂上加狂    更新:2022-02-11 12:51
  现在打死倒霉孩子也不会相信,这位彪悍的主儿是那位梁教授的儿子了。
  再看那戴鹏,看见“小梁”亮家伙了,那个得意啊,学着横丝肉的样子撇着嘴说:“给脸不要脸
  ,非得拿枪逼着你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水根也是这两天电影看多了,脑袋一热想来个反手夺枪,结果横死肉抬起一脚踹到水根的膝盖上
  ,将他踹跪在地,再一扣消了音的手枪扳机,子弹从水根的耳垂处堪堪划过,打在身后的土墙里发出
  “扑”的一声响。
  水根耳朵一麻,立刻傻在了当场……
  当李立从村那头的食杂店买回一包香烟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进了家门时,
  他发现水根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有电视机还开着,成群结队的僵尸从地下水管里涌了出来。
  “臭小子,人走了也不知道关电视。”李立没太在意,关掉了影碟机,悠哉地倒在床上补觉去了
  。
  午夜十二点,大片的乌云遮盖住了月亮,看来明天要下一场大雨。荒凉的山上,只有树叶摩擦的
  沙沙声与风穿过树洞山岗时,呜咽的哭号。
  水根被人从车上拽下来的时候,眼睛与嘴都被人用胶带封住了。两手更是被五花大绑在了背后。
  当他眼睛的封条终于被掀开时,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墓穴的正中央。
  水根焦灼地四处张望,这座古墓并没有挖掘完毕,加上诡异的命案,按理说是应该有人守着的,
  可是这些歹徒挟持着自己一路畅通无助的来到这,那些看守坟墓的人都他妈吃屎去了?
  偌大的墓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除了横丝肉和他的几个黑衣随从,跟戴鹏外,还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水根都认得,都是以前在一个工程队里干活的工友。他们并没有被捆起来,看来是受了
  金钱的蛊惑,自愿前来的,可是看到了五花大绑的水根,他们都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横丝肉冲戴鹏使了下眼色,为虎作伥的那位立刻跟三个工友说:“吴水根今天白天想偷梁老板的
  车。被我们及时发现了,要不是怕耽误时辰,误了做法事的时间,早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了。”
  戴鹏到底顶着县长儿子的名头,那三位虽然诧异水根这么老实的孩子,居然能去当偷车贼,却再
  也没有提出异议。
  很快法事就开始了。
  横丝肉的一个属下,熟练地在墓穴的地面上用赤红的朱砂画出类似太阳的图腾,又将四盏油灯放
  在东南西北四角。
  接着那三个人被蒙上了眼睛,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人指引着他们伸着胳膊,摸着向前走,
  水根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因为他看得分明,当那三个人分别走向西、南、北方时,三面墓
  穴的墙壁上的土块纷纷散落,慢慢出现了三个阴森森的洞口——就像梁教授遇害时发现的那个一模一
  样。
  水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个慢慢靠近洞穴的人相继被冒出的三股黑烟包围住了。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就跟梁教授遇害时发出的声音一样的战栗。
  吴水根抖动着身体,看着血肉慢慢地从那三个人的身体上剥离了下来,一点点地露出了里面染红
  了的骨架。
  令人费解的是,这三个人被剥离得部位并不相同,一个是两只胳膊,一个是躯干,最后一个是头
  颅。好像每个人只被剥落这一个地方的血肉。
  水根发现自己这几天的特训彻底失败了,再逼真的电脑特效也不及身临其境来的刺激。
  站在坑底,眼前的殷红,鼻腔里充斥的血腥,身上的每一个收缩的毛孔都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场恐
  怖的屠杀。
  不过自己比戴鹏那孙子强多了,先前看他那么嚣张,还以为他知道夜里将要发生什么呢!
  结果等到三个牺牲品的躯体被啃噬时,这小子居然吓得跪到了地上,哭的脸都变形了,自己离得
  老远都能听到他下面哗哗的尿声。
  而横丝肉跟他的随从们却并不见惊恐,反而兴奋得鼻翼微张,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起。
  慢慢的,那三个残缺不堪的人不动了,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黑气慢慢变成了赤红色,飘到了坐在正
  中央的水根的正上方,三缕红烟汇聚到一起,慢慢拧成了一道人形。可这人偏偏缺少两条大腿。
  横丝肉从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瓷瓶,在梁教授遇害的东方洞壁前倒下了浓浊的液体。
  慢慢的一缕红烟从地下渗出,也慢慢地飘了过来。于是人形的烟雾终于长出了大腿,汇聚完整,
  慢慢压向动弹不得的水根。
  都说鸿运当头是吉兆,自己脑袋上倒是有红云了,他妈吉兆在哪?这四股要命的烟儿聚在一起,
  肯定是加强版的,到时候得把自己啃得连渣都不剩。
  不知道学那戴鹏,在裤裆里拉上一泡粑粑,它会不会嫌味儿大,换一倒霉的啃啃?
  “戴鹏!草你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吴水根被封着嘴,默默地发表完最后的临终
  遗言,就闭着眼睛等死了。
  绷紧的皮肤先感觉到那股诡异红云的气息,拂过之处一片的温热,好像皮肤啥上的每个毛孔都被
  迫张开,然后有千万颗细针争先恐后地挖往里钻入。
  水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这时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耳廓里轻声呢喃:“是你吗?”然后千万颗针尖
  突然猛地撤了出去。
  浑身虚脱的水根睁不开眼睛,在听到好像是戴鹏发出一声惨叫后,便遁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浑身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正平躺躺在车后座里,有人在一下下地用
  手梳理着自己一头翘起的羊毛卷发。
  抬起眼睛一看,原来手的主人正是戴鹏,发现水根醒了,看着他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水根。
  吴水根第一个反映就是,自己没死,太他妈好了!
  第二个反映是,怎么躺这孙子的裤子上了,妈逼的自己岂不是蹭了一脑袋的骚尿?
  水根像做起来,却被戴鹏死死地按住不放。跟个白斩鸡似的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力气
  。
  “草你妈,快放开我!”
  戴鹏没有回答,可抓住水根头发的手却猛地一紧,将水根拽了起来,低头狠狠地衔住了水根的嘴
  唇。
  一股难掩的血腥气息灌进了少年的口中,这还不算,接着戴鹏的舌头也伸了进来,与水根的纠缠
  在一起,抵死缠绵。
  水根呜呜地挣扎,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与戴鹏的眼睛真正在互相凝视。
  戴鹏的眼睛很漂亮,如果去掉浑身的流气,也算是个周正的英俊少年。可是此刻还是那双眼睛,
  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暴戾,却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那双眼睛渐渐弥漫开来的红——跟食人的云一样的红。
  水根终于在纠缠的唇齿间挣扎地问到:“你是谁?”
  戴鹏并没有回答,只是唇舌的蠕动更加急切。
  吴水根挣脱不开,越发肯定这个人不是戴鹏。
  车还在颠簸的前行,等“戴鹏”抽完风后,喘着粗气的吴水根才发现,在前面开车的正是那个自
  称梁教授儿子的横丝肉。
  “停车,你们这帮疯子,让我下车!”
  横丝肉透过后视镜瞟了水根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接茬开车。
  它显然不满意水根的分心,居然用牙在他的脖[奇·书·网]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下可坏菜了,水根大叫一声,疯了似的开始拼命地挣扎。
  花十块钱租的影碟呢,没白看。你看哪个让僵尸咬了一口没有后遗症的?刚才让“戴鹏”亲得有
  些迷茫,现在被它咬了一口,顿时想起那道关节来。
  变成僵尸可是比死了都遭罪,想到这水根开始恶狠狠地回咬戴鹏,锋利的牙齿在戴公子细嫩的肌
  肤上留下了好几个牙印。
  “赫……咯咕……”一串意义不明的音节从它的喉咙冒了出来,然后那眼睛里的血色更加浓稠了
  。
  撕拉一声,水根的裤子被它一下子撕开了,去掉了外面的运动裤,里面赫然是绿地红花的棉布裤
  衩。
  张寡妇DIY的习惯未改,前些日子将压箱底的一块陪嫁棉布做了被面,又用剩下的布料给水根做了
  几条大花裤衩来回换洗着穿。
  因为上学的时候,穿改小的女式衣服被同学们讥笑,水根对带花纹的衣服非常反感。可当张寡妇
  喜滋滋地跟儿子炫耀自己多么会巧于利用,一点布料都没浪费时,到嘴边的话又被娘的笑脸噎回去。
  他自己安慰自己,反正穿在里面没人会看得见。
  可现在的关卡,那花布裤衩可要了命了。水根的脸膛虽然黑了些,可两条经年不晒阳光的大腿倒
  是很细白,细瘦的大腿从色彩鲜艳的裤衩一路延伸出来,乡土风情迎面扑来。
  “戴鹏”也是个识货的,瞪着花裤衩直着鬼眼欣赏了一会,又是撕拉一声,裤衩也报销了。
  吴水根彻底被羞愤击垮了。
  张寡妇压箱底的布料倒是结实耐用,就是爱脱色,每次洗裤衩都会洗出一盆红红绿绿的水出来。
  贴身的衣服,掉色时难免沾到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