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子弹3
  夜晚的山顶非常安静，尽管附件也有少量其他人露宿，偶尔会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谈笑声，但是在姬风野他们听来，就跟旁边的鸣虫一样，只是夜晚的伴奏曲，装饰着人们入睡的心情。姬风野和阮轻笛相互依偎着躺在帐篷里，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切。
  帐篷的顶部有个透明的小窗，透过小窗，可以看到夜晚的天空。不只是因为山顶地理位置比较高，还是天气好空气清新，夜空中繁星满天，非常清晰，比平时不知道亮了多少。
  “你看，今晚的星星多漂亮！”阮轻笛轻轻的说。
  “是啊，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空了，连天上的银河都清晰可见！”显然姬风野也没有睡着，立马轻轻的回答。
  “你相信天上真的有条河吗？”
  “或许吧。”姬风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或许吧。”姬风野还是只能说这句话。
  “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讲故事，关于神仙的故事。”阮轻笛顿了一下，很深沉的说：“关于星星的故事。”
  “我也听过一些。说是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曾经爱过的人。”
  阮轻笛轻轻一笑，似乎来了兴致，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什么故事？”
  “嗯，我以前听大人们讲的，说很久很久以前，人们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痛苦的世界里，人们辛勤地开垦着这个世界，日复一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姬风野微微一笑，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是这个开头，然后就有后来，怪兽或者恶魔，然后英雄，然后胜利，最后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这样的故事都听了无数遍，可是人啊，就是喜欢听。他也不忍心打断她，于是说：“然后呢？”
  “这样的生活经过了很久，后来有一天，一个年轻人很好奇，问大家为什么要这样日复一日的耕作？为什么生活一点变化都没有？人们告诉他，这就是生活，生存，活下去。可是年轻人并不满足，又问，那我们是怎么来的？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大家又告诉他，我们都是父母生的啊，这个世界本来就在那里了啊！
  “年轻人还是不满足，说，父母的父母还是父母，可是总有个头吧，这个世界总有个开始吧，不可能毫无理由就在那里了吧。大家都嘲笑他吃饱了没事做。可是他就是不服气，于是离开了村落，一直朝着南方走，走了很远很远。
  “有一天，他走了很久之后，看到一面很高很高的墙，高到没有办法翻越过去，于是他就沿着墙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门，也看不到高墙的尽头。终于，他走累了，也厌倦了，就离开墙，来到附近的村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大家，很多人都嘲笑他胡说八道，但还是有人相信他，或者说更多的是被他说的事情勾起了好奇心，于是跟着他一起，去找高墙。
  “于是，追随者也来到了高墙，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然后他们一起回来告诉其他人，于是相信的人越来越多，前来寻找高墙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都希望找到一个门或者找到高墙的尽头，想到高墙的另一半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等一下。”姬风野忍不住打断了，说：“没有人尝试过把墙凿穿吗？”
  “你听我讲嘛！”阮轻笛说道：“刚开始并没有人尝试着把墙凿穿，因为人们为了生活还有很多事情做，而寻找高墙的门或者尽头是一件很无聊而且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没有人想过耗费一生的时间在这上面。直到后来，人们对高墙的探索越来越多，大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个看上去笔直的一道高墙，最后竟然是首尾相连的一个围墙，整整一个圆圈，将人们认知中的世界包围了起来。人们开始认为原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笼子一样，而人只是这个笼子中的宠物。
  “然后有人开始绝望了，开始觉得每天的耕作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生活，繁衍，是一个天大的骗局。于是人们开始想办法去墙的另一边。有人开始搭梯子，很高很高的梯子，更多的人开始凿墙。墙很厚，很坚固，人们花了很多年，最后终于将墙凿开了一个口子。人们终于来到了墙的另一边。”
  “墙的另一边是什么？”姬风野急切的问道。
  “墙的另一边，人们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奇异的景象，各中各样奇怪的东西。最奇怪的是各式各样的人，和人们不一样的人。他们有的身上长着翅膀，有的浑身发着金光，有的在天上飞，有的一会儿在这里，忽的一声有到了那里。后来，在后来的故事里人们把这些不一样人称作‘神’！”
  “神！？”姬风野微微一惊，问道：“那就是神圈养了人？！”
  “人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来到高墙外不久，就被神发现了，他们听到神在窃窃私语，有的说结界怎么破了，有的说现在没用精力来应付这些了，有的说要不要把他们都杀了，之类的话。
  “人们上前询问，‘为什么要把我们圈养起来？’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神在相互交流了一些事情后就走了，起初见到的那些神，没再回来。于是人们开始探索高墙外的世界，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另一些‘神’。这些神有些不一样，跟刚开始见到的神差不多，但是没有那些神态度冷淡，似乎这次遇到的‘神’见到人们很兴奋，就像找到了宝藏一样，不过很快，人们就知道，他们不是找到了宝藏，因为他们见到人们就大开杀戒。
  “人们怕了，开始逃亡，并把后来遇到的追杀他们的那些‘神’称为‘魔’。魔到处追赶、残杀着人，而魔的力量比人强大的多得多，人们毫无反抗的余地，直到后来又来了一批神，这次是真正的神。神救下了人们，并与魔展开激战。漫天的光，遍野的火，是人们从未见过的最美丽也最可怕的景象。
  后来战斗越来越激烈了，人们躲在角落里，看着神节节败退，心想着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这时，神来了，告诉人们，要想活下去，就跟他们一起作战。可是人的力量太弱了，根本不可能跟魔相抗衡，于是人们要求神给予他们力量。于是，神教会人们使用仙法神力，虽然比起神，人的力量还是差很多，但多多少少能出一份力。从此，人和神站在一起，并肩作战。战事一都进入僵持阶段。
  虽然处于战乱，但至少人们活下来了，并勉强能得到繁衍。随着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神的后援力量也渐渐强大，渐渐的在战争中取得了优势。后来，再一次大规模的战斗中，魔开始渐渐失利了，就在这时，人们在敌人中看到了自己，不，是人，跟自己一样的人，他们跟魔学会了魔力，成为了魔的战士。”
  说道这里，阮轻笛顿了顿。姬风野也静静的思考。故事的这个发展，其实并不意外，神可以利用人了战斗，魔当然也可以。当初的人遇到神，为了活下去，可以投靠神，但倘若当初遇到的就是魔呢？说不定会死，但是经过慢慢的战争，魔也明白人是可以利用的，便不杀死人，于是魔开始欺骗人，同时让他们活下去，让他们为魔作战。而不明真相的人，当然愿意相信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人。谁说人一定要相信神。
  阮轻笛继续讲：“人们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神魔的棋子，只是战场上的牺牲品。于是神魔两方的人类战士都不再为了胜利而拼命，反而渐渐的达成了联盟。人类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们有能力自我生存而不需要神或魔来保护。于是人们开始脱离的神魔的掌控，旁观神魔的战争。
  只不过，人们没想到的是，神的战士远比魔的战士多，当人们一起逃离神魔掌控的时候，神开始不敌魔的进攻，慢慢的，魔占了上风，毁灭开始蔓延。苟延残喘神没办法了，只能施展法力，将自己转移到世界的其他位面，逃离这个世界。就这样，魔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世界落入魔之手，魔觉得人是没用的东西，只懂的自私和背叛，于是开始消灭人类。人类不敌，生灵涂炭。人们再次想起来神，但是神已经走了，人们找不到神，便到处修建神的雕像，对其进行膜拜，祈祷神再次归来。
  终于，神见人世间群魔乱舞，于心不忍，还是归来了。最后人类的勇士，和神一起，耗尽最后全部的力量，变成一颗一颗的星星，将魔全部炼化为黑暗，封印在了天上！”
  姬风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听到了结局，既感叹又失望，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原来所有的故事都是一个结局！”
  “风野，你看天上，那些星星，像不像一个个闪耀的灵魂？！”
  姬风野又抬头凝望着那些星星，感觉那些星星更加明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