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的脸上全是倦容。
  困死了。
  他就是听到动静，所以才出来看一眼。
  余悄悄不知道家里有人，可能走路的动静和声音是大了一些。
  陆朝站在门口，昏昏欲睡。现在陆朝的心里对余悄悄是满心的佩服，熬到四点，还能十二点醒，真厉害。
  他昨晚和余悄悄聊到了四点。
  那余悄悄至少也是四点钟睡的。
  陆朝听到余悄悄刚刚说话的声音了，只不过现在脑子还是木的，没有转过来。他还在脑海里反应，刚刚余悄悄说了什么来着，他应该回什么话来着？
  过了好久，陆朝的眼皮才动了动，抬眼看向余悄悄，很木然地道歉，“对不起啊。”
  余悄悄：“……”
  她怎么感觉今天的陆朝有一点不对劲呢？
  那当然是不对劲。
  平常这个点陆朝早就在书店里上工了，再不济也是陆朝回来给她带饭，或者是她买好饭去找陆朝。
  所以很奇怪啊。
  余悄悄手捧着鲜花一路走向陆朝。
  一步一皱眉。
  抬手在陆朝的面前一挥，有一点担忧，“昨晚没睡好？”
  陆朝脸上木然的表情动了动，低眸道，“我去刷个牙。”
  也许等一会洗一把脸之后精神状态能好些。
  果然这就是熬夜的代价。
  这就是想女人的后果。
  陆朝：“……”
  余悄悄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她也得找个地方把花给倒挂着。
  陆朝拿冷水洗了把脸，稍微有了一点精神。
  但还是很困。
  昏昏欲睡。
  刚刚刷牙的时候，陆朝都要感觉自己睡着了。
  余悄悄把花找个地方给挂好，就过来找陆朝。她还是有一点不放心陆朝的状态。
  陆朝那个脸色，好像就写着一夜未睡。
  她昨天四点睡的，醒来都这么有精神。陆朝再怎么晚睡，也不可能比过她是吧？
  所以现在余悄悄怀疑陆朝可能心里有事。
  不过没关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事。
  最多也就是陆朝书店破产，等再熬过一阵，她卖了影视版权，那她也有钱了。她有钱了就等于陆朝有钱了。
  这招就叫起死回生。
  余悄悄走到洗漱台那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陆朝站在镜子前发愣。
  一生要强的男人啊。
  余悄悄：“……”
  余悄悄听秦蔓蔓说过她未婚夫，说男人都是那个样，遇到什么难事就藏在心里不说话。
  余悄悄现在怀疑陆朝也是这个样子。
  默默叹了口气，余悄悄走到陆朝旁边。
  抬手拍了一下陆朝的肩。
  顿了一下，余悄悄刚准备想说出口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她其实是想说，没事，有什么难题跟她说，天下没有过不去的路，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不是？
  只要人还在，其余的都无所谓。
  大不了，就从头再来嘛。
  只不过这话听起来有点太肉麻了，她有点说不出口。
  那就不说了吧。
  只要陆朝知道她在他身边，一直都在默默支持着他就好了。
  嗯。
  刚刚她拍的陆朝那一下，就已经是给了陆朝鼓励了。
  只不过余悄悄刚刚拍的陆朝那一下，还是让陆朝朝着余悄悄看过来了。
  什么？陆朝眼神在说。
  余悄悄却没看懂陆朝的眼神里的话。
  她只传递给陆朝一个坚毅的眼神。
  嗯！加油，她一直都在。
  余悄悄不说话，陆朝便看向余悄悄。
  目光一路向下。
  最后落在余悄悄鲜艳的唇上。
  余悄悄应该也是刚刚洗漱完的，上面的色彩鲜艳欲滴。
  馋了。
  陆朝喉结动了动。
  如何才能叫清心寡欲。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因为想女人才变成这样的呢？
  陆朝顿了顿，想开口说话。
  余悄悄：“？”
  是不是她的直觉不对，她为什么现在觉得这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陆朝眼底的精气神多了一些，然后默默走过去把浴室的门给关上。
  余悄悄：“……”
  也许不是她直觉出错，而是这里就是十分危险。
  封闭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余悄悄和陆朝两人。
  这里空气里面的每一个因子，里面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余悄悄身体一僵。
  透过洗手间墙上挂着的镜子，余悄悄看见陆朝在朝着他走过来。
  余悄悄刚想说什么，陆朝便伸手一勾，手穿过余悄悄的腰间，强势着把余悄悄给转了过来。
  诶诶诶。
  余悄悄被迫着转了一个圈，面对这陆朝。
  而陆朝的另一只手，则捏着余悄悄脸上的软肉。
  他控制着余悄悄，不让她跑。
  陆朝把余悄悄给抵着墙上，头抵着余悄悄额头。
  说出的话虽然听起来强势又霸道，但实实在在的，却是商量的语气。
  “我想亲你。可以吗？”陆朝问。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朝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要是余悄悄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不太想勉强人，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余悄悄：“……”
  余悄悄低着头在思考。
  她在想关于这个问题，陆朝为什么要问她呢？
  这让她怎么回答？
  要是说不可以……
  那不行，她可以。
  可如果回答“可以”，又会不会显得她很饥渴，像是预谋很久的那种。
  所以为什么陆朝不能像之前那样，直接亲呢？
  陆朝低头看着余悄悄，他注意到余悄悄的眼神一直在闪烁。
  心中稍微有一点不满。
  这种关键的时候，余悄悄她竟然敢分心！
  这时候还在想什么事？
  陆朝便伸手捏了一下余悄悄腰间的软肉，陆朝故意力气稍微大了一些。
  余悄悄怕痒，于是便下意识地躲闪。
  但是她整个人都被陆朝控着，她想躲也躲不了。
  还是被陆朝圈禁在怀里。
  最后余悄悄便只能讨饶。
  “我错了我错了。”余悄悄连忙道。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陆朝道。
  余悄悄：“……”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说话就是默认呢？
  陆朝见余悄悄不说话，于是便说道：“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吱声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是陆朝想出来的最中肯的办法。
  余悄悄依然没说话。
  现在也用不着她吱声，只需要让陆朝数着等着时间过去了。
  其实直接亲就可以了。
  她如果真不愿意的话，在陆朝关浴室门的那一刻，应该就开始大声呼救了。
  “一。”
  陆朝开始数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