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舟小声对着秦时问道：“青鸾是……”公的吧？
  可是后面的话这样说出来好像有些不好，所以宫舟没有直接问，只是看着秦时，希望秦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秦时确实是明白了，闻言解释道：“凤凰一族在成年后是可以自己选性别的，不过一生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选定了就不变了。”
  而在选定性别后，才可以生蛋。
  也就是说此时的青鸾是没有性别的，一切都要等他真正选择后，才能确定下来。
  宫舟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时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青鸾的情况特殊，毕竟是凤凰一族，我知道的也不算清楚。”
  他们两个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没有特意避着人，青鸾听见后，才意识到现在不是上古时候，大家都知道彼此情况的，心中有些惆怅，对着留辰真人解释道：“凤凰一族其实在蛋中就有记忆了，并不是成年后才能选择性别，从破壳后就可以选择了，只是大多很慎重，都会遇到心上人后才会决定的，毕竟只能选择一次的。”
  宫舟听了只觉得新奇。
  青鸾继续说道：“其实这和植物类的妖修一样，植物类的妖修同样可以自己选择性别。”
  秦时心中庆幸，所以他该感谢苏曜选择了性别男，而自家念念是个小姑娘吗？
  青鸾想到现在的人修连这些都不知道了，可见他们的种族已经消失很久了：“不管是神兽还是妖修，和你们人修不一样的，大家都不在意性别一类的事情，也就是你们人修自己把自己圈在条条框框中。”
  宫舟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在场的四人中，就他是纯粹的人修。
  青鸾认真地推销自己：“我当时还没成年更没来得及遇到心上人，也没有选性别呢。”
  毕竟遇到心上人的凤凰一族也不会被安排照顾这些蛋，他们都是要去追求心上人。
  青鸾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留辰真人说道：“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长大后原型特别漂亮。”
  留辰真人扫了一眼二十来颗蛋，又看向青鸾说道：“我听说，凤凰一族‘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青鸾唉声叹息说道：“是的呢，可惜如今生活所迫，也没有这么多讲究了。”
  一路被吃穷的秦时和宫舟两人都懒得说话了。
  留辰真人又看了看那些蛋，说道：“你先养的起自己再考虑道侣的事情吧。”
  宫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说道：“师父，我们现在身上加起来不到十块极品灵石，这些凤凰一族的蛋虽然还没有破壳，可是每日需要的灵石……供应不起啊。”
  青鸾此时一听，赶紧说道：“我还小呢，需要赶紧休息。”
  说完就飞回那些蛋中间，翅膀一摊，眼睛一闭就假装休息了。
  留辰真人也没有真和青鸾计较的意思，对着秦时说道：“让他们先跟着你，灵石那些我一会让人送来。”
  这里只是天星门的临时驻地，凤凰一族的事情关系重大，也不好让太多人知道，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修士之中会不会有贪欲上头的人。
  秦时也明白，说道：“好。”
  留辰真人叹了口气，说道：“一般尘骸秘境开启十年，你若是等在这里，怕是还要几年，若是有事的话，也可以先去办事，你所需的东西我会为你准备齐全的。”
  言下之意秦时若是要离开办事，也可以把这些凤凰一族的蛋带走，不过这些蛋需要的灵石一类，留辰真人也会准备齐全的。
  秦时正色道：“我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等把这些凤凰一族的蛋交到苏曜手上，再看看他的念念，秦时还是要去虚空的，他隐隐有些猜测了，还需要继续去收集线索。
  留辰真人也不再多问，给秦时安排的住处就在他院子的旁边，而宫舟虽然是留辰真人的徒弟，却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他是和天星门的弟子住一起的。
  秦时仔细把虚空中发现的事情，在虚空中遇到的异兽说了一遍，然后就是危难之际到了别的小世界，还有这些凤凰一族的来历。
  宫舟虽然和秦时一路过来，却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说道：“那些兽族和人族背信弃义，小人行径。”
  其实秦时会说这些也是和青鸾商量后决定的，换做是旁人秦时也不会说，谁让留辰真人和宫舟是自家念念的师父和师兄呢，苏曜又和天星门格外的亲近。
  秦时没有多加评价，只是把看到的关于那个小世界天地大劫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好像每次天地大劫后，那个小世界都会有一个更好的发展，而小世界的意识也会变强。”
  关于小世界意识变强这点是秦时和宝镜推测出来的，却不是毫无理由的，而是从第一次天地大劫的时候，那个小世界意识根本没有做什么，第二次天地大劫的时候，就出现了小世界意识的身影，而那个小世界将要面临的第三次天地大劫，小世界意识就更加清晰了。
  留辰真人听完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秦时也没有再多说自己的推测，毕竟他的想法不一定是对的，若是说的太多难免要影响到别人的判断。
  留辰真人看向了宫舟问道：“你在瀛洲发现了什么？”
  宫舟也没有隐瞒，说道：“我与沈师弟到了瀛洲，查到了一些事情，在天地大劫之前，是没有瀛洲的，也没有所谓的上三界和下六界，当时这个小世界是一体的，在天地大劫后，灵力变的浓郁，我们推测当初会有上三界和下六界之分，也是为了让更多的普通人活下去，他们没办法承受那样浓郁的灵力。”
  留辰真人点头，说道：“确实是有记载，原来上三界的灵力更浓郁一些，不单是普通人，就是修为低些的都无法生存，只有元婴以上的修士才能修炼生存，而下六界的灵力有限，修士如果想在下六界进阶到元婴以上，就有些太过困难，这才有了通天塔，而像是天星门这样的门派才会一分为二。”
  在最早的时候上三界和下六界之间设置结界和通天塔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低阶修士和那些普通人。
  秦时有传承记忆，知道的更多一些：“确实如此，而神兽血脉是不受灵力限制的，或者说灵力越浓郁对他们越好，这才所有神兽血脉的修士都在上三界。”
  宫舟虽然知道一些，却没有这样的详细，认真听了起来，又和自己在瀛洲查到的相互对照。
  留辰真人在徒弟提过瀛洲后，也专门查过一些资料，更是去妖修那里问了许多：“不过后来哪怕是普通人的身体也在不断变强，虽然上三界的灵力依旧比下六界要浓郁，却也没有那么明显了，最主要的是上三界也出现了普通人。”
  宫舟说道：“那么灵力变化是因为小世界渡过了天地大劫，而有上三界和下六界之分是因为小世界意识的觉醒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让大家有一个过渡的阶段？“
  留辰真人点头，说道：“根据秦时带回来的消息，如果小世界意识是真的随着天地大劫而觉醒的，会有这样的安排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初灵力忽然浓郁，说不得很多普通人也会像你三师弟当初落到的那个小世界一样，成为活死人。”
  这也是可能发生的。
  留辰真人说道：“而且低阶修士也会爆体而亡，在那个时候反而活着的高阶修士少了许多。”
  秦时是赞同留辰真人的看法的，如果不是查探出小世界意识会插手这些事情，他们也无法推测出这些：“关于最后一个神兽白泽献祭得知天地大劫真相的说法，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小世界意识其实是需要白泽去做别的事情。”
  其实秦时已经知道建木种子就是白泽的神魂了，那么小世界意识专门保留了白泽的神魂，而且让他能和苏念相遇，也是一种提前安排好的事情。
  留辰真人点头。
  这些推测说完，留辰真人和秦时都看向了宫舟，等着宫舟说瀛洲的事情。
  宫舟沉声道：“当初我查到一些线索，瀛洲其实是埋骨之地，我当初以为所谓的埋骨之地，是那些神兽的，我又觉得不太对，就算是战时牺牲的神兽前辈尸骨也会被同族或者旁人收殓的，如果是被异兽……那也不该留下尸骨，最终我和沈师弟寻到了一些碎骨，拼凑出来推测后，那些应该是虚空异兽的。”
  留辰真人和秦时都坐直了身体看向宫舟。
  宫舟沉声道：“而且在碎骨较多的地方，有空间波动，师父可还记得三师弟就是因为空间裂缝才会落到另一个小世界的吗？”
  留辰真人自然记得，那是他们的痛，他们也寻了楚宁许久，多亏苏念最终把楚宁带了回来。
  宫舟沉声道：“在那里经常出现一些空间裂缝，只是很小，出现的时间也比较短，会不会是那些虚空异兽的尸骨造成的？”
  秦时想到自己在虚空中遇到的那只异兽，如果换个地方，他也不会那样狼狈：“寻常法宝是无法对虚空异兽造成伤害的，当初的战场遍布整个小世界，为什么那些尸骨都会集中在瀛洲？”
  留辰真人微微垂眸说道：“说不得也是小世界意识特意所为，念念专门从废土之地带回来的黑晶是可以和碧砂融合的，虽然可以炼制却一直无法成型，会不会就是缺少了什么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