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赐婚
作者:温轻    更新:2022-02-08 04:53
  偏生小姑娘满脸无辜,就好似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顾淮之满心复杂,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难得败下阵来,他沉着脸,解开系带,把荷包扔了过去。
  他本想说,给小灰留些。
  然,看着阮蓁瓷白可欺的小脸,到最后话成了一句威胁。
  “吃不完,你就死定了!”
  阮蓁沉默的看着熟悉的荷包。
  耳侧仿若响起一句话。
  ——就这么简单?给拿捏了?
  台上,歌姬身段柔美,软的仿若能折成两半。
  徽帝却没有半分心思欣赏。
  他尽着地主之谊。
  番国的来意,他清楚。
  可番国使臣却久久未提,像是有难言之隐,让他不由提防。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他沉吟片刻,待一舞毕,总算有了行动。
  “媛儿,你上前。”
  周媛闻言,当下起身,出席,而后福了福身子。
  “父皇。”
  徽帝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慈爱,说着道貌岸然的话。
  “也怪父皇舍不得你,想着在身边再留几年,可一拖再拖,倒是委屈了你。”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心里敲响警钟。
  皇上这意思,是打算赐婚?
  娶公主?放着回家当祖宗。
  阮蓁的心思却百转千回,她小口小口吃着点心。
  看着周媛面露娇羞。
  赐婚?
  她隐隐觉着,此事和番国人绝无干系。
  那徽帝中意谁?
  阮蓁努力的去想临安的未曾婚配的公子哥。倏然,眸光一颤。
  是——慕寒生。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听上头的徽帝笑了笑。
  “前些日子,慕夫人身子不适,你眼巴巴的从朕私库里要了不少补品……”
  “慕家小子脾气虽冲了些,但年轻气盛,日后有了家室,也自然就稳重了。”
  徽帝一手撑着案桌。环视四周后,去看众人神色各异的脸,视线最后落在慕寒生身上。
  “慕家小子,你也到朕跟前来。”
  阮蓁震惊之余,看向慕家人的脸色。
  他们面上并无震惊,好似早就知晓了。
  徽帝满意的看着站在一处的周媛和慕寒生。
  赵公公在一旁笑:“奴才觉着般配的很。”
  赵公公话音一落。
  就有不少官员附和,其中带头的是萧家老太爷。
  “将军府为国效力,慕夫人的身子自然不是小事,媛儿能这般关怀这是替陛下体恤!”
  “慕小将军一表人才,实在是良配人选。媛儿脾气虽骄纵了些,但养在娘娘身边,自然是个好姑娘。”
  萧老太爷讲的眉飞色舞。
  萧家嫡女入宫后难产,就留下周媛这么一个孩子。
  其间怎会没有池皇后的手笔?
  如今,他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些。
  甚至对恨之入骨的池皇后,都夸了一嘴。
  池皇后笑的很是牵强。
  她把周媛养在膝前,却给萧家做了嫁衣,实在是呕血。
  她麻木的听着周遭的大臣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说两人般配。
  徽帝一手撑着桌子。直直看着慕寒生。
  “慕家小子,朕将女儿许给你如何?”
  能如何?
  慕寒生心下冷笑。
  他一介武夫,能尚公主,这是天恩。还能拒了不是?
  他黑黝黝的面上作为难状。
  “臣常年在外,公主下嫁,实在是委屈了。”
  徽帝笑的高深莫测。
  娶了公主,就等着一步一步被迫交兵权吧,还想着去边塞?
  “你同你父亲二人,护我天朝国土,万民,怎么能说媛儿委屈?”
  “可……”
  徽帝不容反驳,显然是不想继续纠缠。他直接打断了慕寒生的话。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去问慕又德:“爱卿,你意下如何?”
  他有足够的信心,慕又德不会忤逆他。
  果不其然,慕又德停顿几秒,像是挣扎而后站起身子,拱了拱手恭敬道:“是慕家高攀了。”
  “寒生,还不叩谢陛下。”
  慕寒生袖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在阮蓁以为他会抗旨时,她听到慕寒生道。
  “臣谢陛下赐婚。”
  阮蓁的眉心跳了三跳。
  她想,就冲着顾淮之这几日早出晚归,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
  甚至,她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是慕寒生他们将计就计,等着徽帝往下跳。
  阮蓁沉默的,继续抓了块点心压惊。
  今夜,注定不会简单。
  众多官员朝慕家贺喜之际,番国人使臣总算有了动静。
  前些日子他们得了一张白面书生的画像。
  就动了心思。
  领头的使臣说着蹩脚的天朝话。
  “吾皇陛下。我等来此,愿与天朝结秦晋之好。”
  徽帝解决了一桩事,心下舒坦万千。
  番国曾多次提及和亲,若他一而再在三的拒绝,那就不像话了。
  徽帝用枯瘦的手,摩挲着酒盏。
  一双阴鸷的眸子带着精明和算计。
  “朕还有几位公主不曾婚配。”
  使臣憨厚的笑了笑。
  “实在难言,我们要的不是公主。”
  他一言,惊起千层浪。
  不是公主?那是瞧上了哪位千金?
  在场不少人白了脸。
  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让女儿嫁去蛮荒之地?
  徽帝不曾想会是这种回复,于他而言,谁嫁过去,不伤其利益,还能稳固邦交就成。
  他坐在上方,看着不少大臣面上惶惶,心下淌过畅快。
  这些人,心思不纯,想法设法的搬空他的权利,怎么?如今知道怕了?
  “噢?”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使臣:“不瞒皇帝陛下,我番国长公主驸马的位置空缺。”
  “我们有意池家公子,求吾王恩准。”
  ???
  不是挑姑娘,是挑男人?
  挑的还是池兴勋那个恶事做尽的小瘸子?
  所有人心里都响起一个词。
  ——荒谬。
  池兴勋正直勾勾的盯着舞女好一番垂涎,忽然被点了名字,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暴躁的两手压在桌上。
  “尔等这是在折辱我?”
  说着,他浑身都在抖。
  他满脸都写着不愿。
  “姑母,你快同皇上说说,快驳了这事,天朝的好儿郎哪儿有入赘番国的道理!”
  徽帝的脸当下便黑了。
  池皇后面色化为苍白。
  “混账,是本宫往日太纵着你了。”
  池彰听的眼皮直跳,只恨没有拉住他。
  他扯着池兴勋跪下:“是臣教子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