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迎节那里，我让人去试探了，”司羽突然没头没尾的对韩穆凛道。
  韩穆凛神色蓦然严肃了起来，“有什么异常吗。”
  司羽摇头，“对方藏得很深。”
  韩穆凛拉过她的手，很自然的捏了捏，“总会有一天露出马脚，我这边一直在派人盯着，有什么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我会参与几天后的神家宴会。”
  “神家给我发了帖子，小羽毛，你到底和神家做了什么交易？”韩穆凛觉得眼前小姑娘有些太过自主，没有依赖的性子，让他有些无力。
  那种想要被她需要的无力，让他本身也有些着急。
  别看小姑娘之前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实际强大得让人忌惮。
  然而。
  每次看到露出强悍的一面，韩穆凛的心就疼得厉害。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小姑娘还是会依赖自己的。
  “什么也没做，”司羽确实是和神家没有做任何的交易。
  “小羽毛，你可以……”韩穆凛的手按放在她的脑袋上，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对上小姑娘澄澈的眼眸，韩穆凛在心里一叹，“没什么，保持这样也好。”
  司羽有些莫名其妙。
  *
  早上。
  司羽接到茶殊白的电话，爬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都出来了。
  韩穆凛不在小宅院，带着人出任务去了。
  司羽放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小院，有种怪怪的感觉。
  再看见留下的纸条和早餐，那股怪异感更浓。
  用过早餐，司羽就来到茶殊白约见的地点，就在他公司附近。
  “司神！这！”茶殊白站了起来，朝司羽招了招手。
  “什么事，”司羽坐下来就问。
  “时间刚好，先吃饭？”茶殊白拿起菜谱看向她发出询问。
  司羽淡声道：“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司神！”
  司羽清冷的目光落过来，“我说过，会给茶家一次机会，很遗憾，他们把最后一次机会用完了。”
  茶殊白脸上笑容有些僵，过了会，又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来，“司神，茶家虽然那样待我……仅有这么一次差点让我丢掉性命外，其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委屈。真有一天，你们要对茶家下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茶殊白带着成熟魅力的语调里，参杂着复杂和苦恼。
  就好像是站在岔路口不知道怎么去选择。
  司羽依然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似乎也并不能了解他的感受。
  她只知道。
  茶殊白一家容不下她。
  不是因为茶殊白，在傅海珠找上门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警告过你们。”
  认真算起来，已经给了两次机会。
  茶殊白目光微暗，看着司羽，哑声道：“我可以代替他们受惩罚……”
  “这不是惩罚的问题，也没有代替。”
  茶殊白扯了扯领带，试图放松些。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他知道这种要求很无耻，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甚至是我的公司，也可以供手相让，以后我也可以替你做事，这些不够的话，我这个人也是你的。”
  司羽回到帝都，他就知道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特别是针对茶家。
  他挣扎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弥补的办法。
  司羽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值得？”
  “他们好歹是我的家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很犯贱？在十岁那年，我因为太过急于修炼，差些丢了命，是我的父母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给我找出一条活下去的路。所以那时候你说我修炼的东西出了问题时，我真不敢相信。”
  曾经，他也是父母用半条命换回来的儿子。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与父母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人心会变。”
  “那是别人，即使我现在对他们失望，却不抹杀过去他们对我的爱。”
  司羽依然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茶殊白苦笑了声，“司神你要吃什么？我担心下次，就没机会请你吃饭了。”
  司羽终究是点头和他吃一顿饭。
  *
  走出餐厅大门。
  司羽站在台阶边，并没有跟着他一起上车。
  茶殊白站在车边，回头笑看着她：“司神，就让我送送你吧。”
  “有时候心软，会成为你致命的一击，”司羽突然看着他，说了这一句。
  茶殊白一愣，他活了将近三十年，当然明白这种道理。
  心中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哪怕那会给他致命的冲击，也不在意。
  茶殊白突然问她：“你呢？可曾有过心软的时候。”
  司羽皱眉。
  她的心下意识的收紧。
  司羽静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直到一道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长久的沉默。
  “茶董！”
  身后，四周瞬间多了几名狗仔，对着他们这边使劲的拍。
  司羽站到了另一个角度，避开了摄像头。
  茶殊白转过身，冷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霸总的姿态摆得很足。
  一名高挑性感，穿着时尚的女人率先上来跟茶殊白打招呼，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女。
  样貌都很出挑！
  首先站出来的女人，正是之前茶殊白收购的娱乐公司的艺人，在娱乐圈内当红了很多年。
  不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非常的受欢迎，粉丝众多。
  今天他们在帝都拍完戏，趁着空隙，大家一起过来吃个饭，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所以选择这地方也是为了隔绝外面那些狗仔队。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茶殊白。
  从刚才的画面来看，他们所认识的茶董竟然和一个小姑娘走得很近，这就很稀奇了。
  张靖宣含笑看向司羽：“这是茶董的朋友吗？”
  茶殊白去过星澜传媒好几次，跟张靖宣他们也吃过两次饭。
  可以说算得上相熟。
  张靖宣走过来，很自来熟的介绍：“你好，我是星澜传媒的张靖宣，目前正在给茶董打工！”
  张靖宣比当时的丞鹤闻还要红，虽比不上了厉风弛，但也是国民女神级别。
  镜中下，司羽和她同框被拍了一张。
  女孩清冷冷的看着张靖宣，朝茶殊白微微点头。
  一言不发的选了个方向走了。
  张靖宣伸出的手就这么落了空，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掖了一下发，回头对茶殊白笑道：“茶董这位朋友挺高冷的！”
  茶殊白看了眼张靖宣，警告意味有些浓的道：“你们既然是来吃饭的就好好吃饭，公司那边会报销。”
  说完这句，茶殊白也坐上车走了。
  “哇！茶董好帅啊！”身边一个演女三号的小明星有些激动的发出声音。
  张靖宣眸色深了深，看向茶殊白离开的方向，带着几分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