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晏商词    更新:2022-02-05 14:52
  司予把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
  可惜现场三个女人谁也没搭理她。
  五夫人和石兰神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而后五夫人放下铜镜,石兰放下木梳,二人不约而同地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布袋。
  五夫人和石兰神色凝重地再次对视一眼,而后五夫人毫无征兆地将司予一把搂进怀中,泫然欲泣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人定是来害我予儿的……”
  石兰则抓着布袋问丁香:“那人呢?”
  司予:!!!
  你要干啥?装袋抛尸?
  丁香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在、在姑娘房里呢。”她见石兰抓着布袋抬腿便走,忙补充了一句,“石兰姐,人还、还活着呢。”
  “没死透?”一向坚韧的石兰,此时看起来也快哭了,她转身又从绣篮里摸出一把剪刀,呼出几口气,强撑出一副悍匪架势。
  司予:……
  又要干啥?再扎几刀?
  不、不至于……
  “那个……”司予挣扎着从五夫人怀中冒出个小脑袋来,弱弱地申辩,“娘,他不是来害我的,我也没有砍他,都是误会……”
  丁香愁眉苦脸道:“姑娘,你可别说了,我都瞧见了。那男人下半身都没了,血呼啦擦的。他还恶狠狠地质问你,为啥要那样对他……”
  司予:……
  什么血呼啦擦的?你这就是添油加醋了啊喂!
  再说夜缚灵也就是那把大胡子凶了点,本质上明明是个养生话痨嘛,哪有什么恶狠狠?哎,回头劝他把胡子剃掉好了。
  她试探性地问:“不知你们是否有听说过‘夜缚灵’?”
  五夫人、丁香、石兰三脸懵逼。
  司予:……
  算了,随便扯个谎吧,反正这三位深宅女人单纯善良又好骗。
  “那个叔叔被仇人砍断了双腿,三哥哥救了他,藏在我这。咱们司家铜墙铁壁,叔叔的仇人决计进不来。”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五夫人,“娘,我们可以收留他吗?”
  五夫人刚松下的一口气,又给提了起来:“若是被家主发现……”
  司予忙道:“不会的不会的,爹从来不来咱们芷兰院,只要娘不说,丁香姐姐和石兰姐姐也不说,那就一定不会有人发现!”她拉着五夫人的手,小身子扭麻花一般撒娇,“娘,叔叔好可怜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仇家屠戮满门,没了爹娘,没了兄弟,没了家。被坏蛋卖到黑煤窑里,日日被主人苛待,不给吃、不给喝,每天做活,还要被主人鞭打。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要被仇人追杀,砍断了双腿,还中了毒。”她越编越顺嘴,只差没当场拉一曲二泉映月,“如今需得泡在药盆里才能勉强活着,若是我们不留他,他就真的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这身世着实是凄惨了些,五夫人、丁香、石兰这三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深宅女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动了恻隐之心。
  “他好可怜啊。”丁香抹了把眼泪,“夫人,我们留下他吧。”
  五夫人叹口气:“那便留下吧。只是他一个外男,在予儿房里终究是不妥。”她转头对石兰道,“去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吧。”又对丁香道,“我不方便出面,你拿药去看看他,平素也多照应些。”又叹了口气,“是个苦命人。”
  司予弱弱道:“不、不用了吧,叔叔上过药了……”
  丁香和石兰风风火火行动起来,三个女人谁也没搭理她。
  司予跟在丁香身后,不情不愿地回到房里。
  软塌上的夜缚灵已经被太阳晒蔫巴了,跟脱了水的植物似的耷拉着。
  他一见到司予,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小孩儿!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把我端到背光处!”
  空见也揉着眼睛,气鼓鼓地飘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小孩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丑东西大清早地就在这乱嚎,老子想睡个懒觉都没睡成。”
  丁香抹了把眼泪,叹道:“哎,多苦命的人儿啊。”
  司予给夜缚灵使了个眼色,才对丁香道:“姐姐,叔叔被仇人喂了毒,见不得阳光的。”
  夜缚灵:???
  啥?
  丁香立刻将夜缚灵给端到背光的墙角处,又抹了把眼泪,叹道:“哎,多苦命的人儿啊。”
  夜缚灵:???
  这都是些啥?
  总觉得这女人看他的目光充满怜惜,柔情无限,也不知道是因为啥……
  哦等一下!
  她该不会是……
  夜缚灵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不会吧!她该不会是爱慕他吧!
  趁着丁香外出接水的功夫,夜缚灵为难道:“小孩儿,我其实没有娶妻的打算。”
  司予一惊:“叔叔,你有娶妻的打算?那回头我叫丁香给你打听打听好了。”
  人类的本质就是口是心非,说不要,其实就是要。怪不得夜缚灵常年养生呢,原来竟还有这种人生规划?身残志坚,有志气!
  夜缚灵叹了口气,听小孩儿这口气,那女人是真的爱慕于他了。直接拒绝太伤人,算了,他便勉为其难地接受她的爱慕吧。他琢磨着,若她将来真想与他组建一个家,那么他成全她这片痴心也不是不成。那女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丁香,倒是个温柔好听的名字。
  司予把编造好的身世说给夜缚灵听了,又道:“叔叔,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以后就叫‘空闻’,好听吧?”
  夜缚灵正思考着人生大事,没仔细听,空见却当即炸了毛。
  “空闻???”他气得绕着司予跑酷,“这个丑东西为啥要随老子的姓!!!他不配!!!给老子爬!!!”
  司予一巴掌把空见怼进了荷叶糕里。
  待丁香进来,夜缚灵的目光便始终黏着在她身上,一忽儿忧虑,一忽儿迷茫。
  丁香只当他是担心仇人上门,又哀怨断了双腿,她心中不忍,忙温柔宽慰道:“大哥,你且放心在这住下,以后有我照顾你呢。”
  夜缚灵:……
  看来这女人对他也是一见钟情、用情颇深了。
  丁香道:“大哥,我在香炉里燃了草药,可以给你做个药熏。”
  夜缚灵一抬眼,正见丁香正试图将一个香炉搬过来,累得呼喘呼喘,便忙道:“香炉重,你放着,我来搬。”
  他自己的女人,他要自己宠!
  丁香心道,这位大哥还真是个好人,可惜天道弄人。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大哥你也不太方……”
  “便”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胳膊伸出几丈远,将她跟前的花盆轻松端了起来。
  夜缚灵问:“放哪?”
  丁香脸色惨白,抖着手指了指:“那……”
  夜缚灵放下香炉,缩起胳膊后,冲丁香挤出一个自以为温和、实则凶巴巴的笑。
  害得丁香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娘耶!这大哥练的是个什么邪功!
  丁香害怕的神情在夜缚灵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
  这女人竟然看他看得目不转睛吞口水,这么崇拜他吗?夜缚灵心道,哎,怪只怪他风华绝代,苦恼哦。
  司予哪里知道夜缚灵的苦恼,她见事情解决妥当,便高高兴兴地洗漱、吃饭,又高高兴兴地去找顾尘光学剑了。
  只是刚出得芷兰院的门,就被隔壁九夫人给截去了金玉院。
  “毛毛,你爹昨天吃晚饭时说,我烧的菜最合他胃口了,他以后每晚都会来金玉院陪我吃饭。我厉害吧?”九夫人晃着满头珠翠,摇着一把小玉扇,得意洋洋地像一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老四那毒妇还想跟我争?呵!妄想!她才是人老珠黄不配给我提鞋!”
  “对了。”她一副贼兮兮的吃瓜神情,“我听闻啊,昨夜你爹还在她院子里抓到一个男人?呸!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哦,不知廉耻!”
  司予笑眯眯地抱着九夫人吹彩虹屁:“九姨姨好厉害呀!”她晃着两只小揪揪,笑出了两朵小梨涡,“我就说嘛,爹爹最爱九姨姨了,四夫人怎么能跟我九姨姨比呢?”
  九夫人十分满意司予的吹捧,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蛋,又摇着扇子长叹一声:“哎,就是太耽误时间了。我还准备跟老八搭个戏台,过一过戏瘾呢,就穿你给我们设计的那两套戏服,贼漂亮。可惜了,估摸着得延后。”
  正说着,丫鬟匆匆跑过来,说是家主病了,病得极为凶险。
  九夫人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丫鬟道:“说是昨夜被四夫人气得吐了血。被四夫人害死的两名弟子的家人,今日又找上门来讨要说法。还有传闻说二少爷和二姑娘非家主亲生。家主便被气得昏了过去。大夫说,今日若是能醒过来,那便无大碍了,以后将养些时日就是了。若是醒不过来……”她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九夫人的第一反应竟是松了口气,欣慰道:“阿弥陀佛!太好了!那我不用为家主准备晚饭了!”
  第二反应是嗅觉灵敏地聚焦于大瓜:“二少爷和二姑娘竟然不是家主亲生?哦哟,莫非是昨晚那男人的种?啧啧啧……”
  “啧”完才反应过来司予就在身边,表情瞬间僵了。她悄悄瞥了司予一眼,忙找补道:“啊呀,家主的病怎么如此严重?可太让人忧心了!”她挤出一副忧虑神色,“各路神明在上,保佑家主快些好起来,若能如愿,信女甘愿吃素,呃,吃素三日!整整三日!”又啐道,“都怪老四那毒妇!家主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孩子竟不是亲生子?她怎么不去死!毒妇去死去死去死!”
  司予:……
  吃素三日?还真是委屈您了!倒也不必演得如此辛苦……
  丫鬟又问道:“大夫人和三少爷已经在家主那了,听闻其余几位夫人正要过去,夫人您去吗?”
  九夫人当即将扇子一丢,扶正头顶小山一般高的珠翠,又整了整衣领、袖口,道:“去,怎么不去。”扭头跟司予交代,“毛毛,你自己玩啊,我去看你爹。”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司予:……
  也不知是真的关心渣爹病情,还是急着要去挣个面子。
  到了顾尘光院里时,顾尘光依旧在练剑。仿佛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其他时间他都在拼命修行。
  不愧是终极BOSS啊,这么努力!司予叹息,只可惜运道比男主角差了太多。
  “妹妹,你来了。”顾尘光放下剑,擦了擦汗,“我想了一夜,这两本修炼功法比较适合你。”他从石桌上放着的一个包袱里,翻出两本蓝皮书,递给司予,“一本是顾家的,一本是苏家的,顾家入门,苏家进阶。若你能练好这两本功法,寻常人便也奈何你不得了。”
  司予接过,却没翻开,只盯着那个布包袱:“哥哥,你要出远门吗?”
  顾尘光笑了笑:“因为我姨妈的事,我不好在司家再住下去,便在外面租赁了一个小院子,今天就要搬出去。”他怕司予不开心,忙解释道,“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教你这两套功法和剑法,等你全部学会,我再离开。”
  “你要离开?”司予问道,“去哪里呢?”
  顾尘光望向北方,目光悠然:“华阳山吧,我想拜师华阳门。华阳门每五年开一次山门,成功登顶者皆可拜入宗门。”他看着司予笑,“你若是学得快,兴许我还能赶上明年开山门。”
  司予知道,作为书中主要角色,顾尘光的剧情即便被她小小的改动了一番,但人生轨迹终究还是无法被撼动,他到底还是要上华阳山了。去华阳门,结识男主,走完属于他的剧情。
  司予自认是个骨血冷漠之人,无论是五夫人、九夫人、八夫人、大夫人、三少爷还是顾尘光,在她看来,都不过是书中纸片人。她原本觉得自己无法将他们当做活生生的三次元中的人类,难以与之共情,更不可能投入感情。可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同情心泛滥吧,她此时此刻忽然想提点顾尘光一句。
  “哥哥,若是在华阳门,遇见了一个叫做江半深的师兄,你莫要与他交好,也莫要与他交恶,离他远远的便是。”
  顾尘光一愕,随即笑道:“怎么?他得罪过你?”
  司予不愿多说,便囫囵道:“嗯,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不要搭理他。”
  顾尘光并未被夜姬强收为徒,更是至今都与魔道毫无联系,只要不与书中男主角江半深有什么牵扯,将来便能一直好好地在华阳门中,做他的华阳双壁、正道楷模,名动天下。
  “好。”顾尘光道,“不过华阳门收徒门槛颇高,我能否成功拜入宗门还未可知。”
  “可以的,你一定行。”司予笑道,“哥哥这么厉害,华阳门不收你,那是他们的损失呢。”
  未来的华阳双壁,怎么可能进不了华阳山山门呢?
  即便司予从未修过道修功法,也能看出,顾尘光给她的功法要比九夫人给的精妙许多,但两家功法的相同之处都在于,需要将天地灵气聚入丹田之中,引气、炼气、修元气、结内丹。这是原书的修真体系里,道修功法的设定。
  在顾尘光一字一句的引导下,司予再次尝试汇聚灵气,又再次以失败而告终。
  她皱巴着一张小脸,哭唧唧道:“哥哥,还是不成,我的丹田是个漏的……”
  顾尘光沉吟片刻,道:“我有个法子,也不知行不行。”他看向司予的手腕,“你那颗铃铛,还在吗?”
  “在呢。”司予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一颗古朴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声音极小,却颇为清脆。
  顾尘光道:“这是上古仙器,想来不同凡品。你试着将它视作你身体的一部分,用它代替丹田,将天地灵气汇聚进去。”
  司予半信半疑:“这也行?”
  她试着照做了,却什么也没发生,不仅没有惊动留在芷兰院吃荷叶糕的器灵空见,甚至也没有惊醒在风回铃中沉睡的二夫人魂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哥哥,我不行……”
  “你可以的。”顾尘光在石凳上坐下,温言鼓励司予,耐心道,“再来。”
  不得不说,在修行一事上,顾尘光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耐心与韧性。
  一连试到第八十一次,眼见着到了午时,就在司予将要自暴自弃之时,风回铃忽然以一种类似共鸣的方式,振聋发聩地在司予心头响了一声。
  “嗡——”
  余音直冲天灵盖而去。
  她心神震荡,又神清气爽。
  司予:???
  成、成功了?!
  顾尘光是天才啊!
  司予忙闭上双目,仔细感知。
  一股细细的灵气自天地间而来,游走于她的经络间,一路输送至风回铃中。而后被上古仙器淬炼过的灵气,又从风回铃中反哺,回到她体内。越来越多的灵气凝结在一起,又因着风回铃的桎梏,而在她体内不断游走、壮大。
  她近日所修的般若心法,讲究的是让自己融入天地,置身于灵气中,使得灵气随着呼吸而吸入、呼出,不在体内多做停留。可今日以道修心法吸纳的灵气,却完全不同于般若心法的平和,反倒颇为霸道,仿佛裹挟着一层强过一层的巨大能量,重重叠叠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游走,甚至企图吞噬掉佛门心法吸纳的灵气。
  司予一惊,当即停止了修炼。
  道、佛竟果真无法并存吗?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空见口中那位因试图三修佛道魔,而走火入魔英年早逝的前辈,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
  顾尘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正拿手帕帮她擦拭额头汗珠:“妹妹,可是成了?”
  司予下意识地点点头,欲言又止。
  顾尘光天资聪颖,说不定能解决道、佛相冲的难题。可她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修习佛门心法,包括顾尘光。
  “速度已经很快了,不着急,慢慢来。”顾尘光笑着鼓励司予,“现在,你需要回去吃午饭了。”
  司予一边想着道佛相冲一事,一边浑浑噩噩地抄小路往芷兰院走。绞尽了脑汁,终于隐隐想出个法子来。
  道门功法汇聚来的灵气,总是有意无意自动避开漏洞百出的丹田,若是将佛门心法吸纳的灵气,在一呼一吸间控制在丹田范围内,而那么这样一来,佛门道门是不是就不会在她体内相克相冲了呢?
  她反复推敲,思虑甚重,竟没留意有人远远地唤了她几声。直到那人小跑着过来拉住了她。
  “妹妹,你怎的不理我?”
  司予:“啊?”
  抬眼一看,面前站的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秀秀气气的长相,嘴唇发白,面有病色。她似是跑得急了,正抓着胸口衣襟,艰难地喘着气。
  司予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二姑娘?”
  少女一双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妹妹,你竟这般怨恨我吗?如今连一声‘姐姐’都不愿叫了……”
  司予抽了抽嘴角,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咱俩其实也没多熟。”
  司绵像是为这句话所伤,捂着心口,哭到哽咽:“妹妹,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怨恨我的。娘要用你给我续命,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哪里争得过我娘呢,我只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病人啊……”
  司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哦,看啊,这浓浓的白莲味儿。我哪有错呢,错都是别人的,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来指责我呢?啧。
  好想把四夫人拖过来看看哦,这就是她一心一意为之辛苦筹谋的宝贝女儿,甩起锅来可丝毫不含糊。
  司绵哭得喘不过气来,还坚持说道:“妹妹,求你放过我娘吧,她只是一个用错了方式的爱孩子的娘啊。再说,再说她并没有把你怎么样啊,你如今不是还好好的吗?妹妹,她真的罪不至死啊,求你放过她一条生路吧。”
  司予被这对母女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司予心心念念着要回去尝试刚刚相出的修行之法,懒得理她,更懒得同她拉扯,万一将丫鬟们引来,搞不好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吃瓜笑料。
  正打算闪身走人,只见本该在芷兰院吃糕的空见,“噗嗤”一下突然出现在眼前。
  它绕着司绵飞了一圈后,惊讶地跟司予道:“老子的感觉果然没错!小孩儿,这丫头体内有你的东西。快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