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沉吟：“至少是真心话。”
  “行吧，我信了。”恋爱不易，芮芮叹气，遇到直男，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想到以后两人联系的就更少了，顾芮芮情绪低落。
  “对了！”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放亮，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江宿。
  “干嘛？我不用你的手机。”江宿拒绝。
  “谁要你用我的手机了，我是让你往我的手机里录歌！”
  “录歌？？”
  “是啊，我先算算啊，从今天到期末考试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就算你60首吧！你现在往我的手机里录60首歌，我每天晚上听一首，就当是你唱歌哄我睡觉啦！”
  顾芮芮神采奕奕，憧憬地畅想着每天晚上听着江宿温柔的声音睡觉的场景。
  而江宿想到的只有自己像个憨憨一样在大庭广众下对着手机唱歌。
  60首，光是想想，嗓子都冒烟了。
  但看着顾芮芮明艳动人的脸，看着她对他满眼的依恋，他居然可耻地无法拒绝。
  “但60首，也太多了吧。”
  “那就60条语音，不能低于15秒，这个很简单了吧。”
  “嗯……要不你一条语音循环播放60天？”
  “江、宿！”
  “好好好，好好好。”
  江宿连声答应，顾芮芮又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勉强他了，他虽然答应了，却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顾芮芮纠结了一下，主动做出让步：“要不这样吧，六首……不能再少了！”
  “没问题。”60直接减了个0，江宿自然满口答应。
  “那你现在就录吧~”
  顾芮芮眨眨眼，充满期待。她觉得现场听一遍、回头还能在手机上回放，简直赚大了。
  江宿看看四周全是人，有些为难：“要不换个……行行行，我就在这唱。”
  原本想和顾芮芮商量商量换个地方，可看到她立刻撅起的小嘴，江宿又赶紧改口。
  他拿着顾芮芮的手机，打开录音。看了看左右的情侣们专注谈恋爱，没人注意到他，便“哧溜”一下滑到桌子底下。
  顾芮芮：？？
  人就这么没了？
  江宿钻到了桌底，顾芮芮下意识紧张地把两条腿并拢，脸上染起两朵红晕。
  “你在干嘛呀~”顾芮芮微微俯身，小声地冲桌底说话，尾音带着少女的娇俏。
  而江宿蹲在桌子底下，盯着手机屏幕，一本正经：“别说话，我要唱《小星星》了。”
  说完，按下录音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OK，唱完了一首，江宿发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尴尬。
  第二首准备唱《两只老虎》，他逐渐放开了，神情坦然自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
  放开了的江宿目光到处闲逛，无意瞥到顾芮芮那双修长洁白的腿。
  这腿，近在咫尺。
  皮肤很白很光滑，小腿线条流畅，居然没有一根腿毛，像是一段脆生生的白萝卜。
  江宿呼出的气息逐渐发热，默默咽了口唾沫。
  桌上的顾芮芮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以为他忘词，侧头小声提醒：“快。”
  “啊？”
  江宿大脑一瞬间短路，但身体像是收到命令的大兵，立即执行任务——快！快摸她的腿！
  可江宿大概不太清楚“摸”是个什么概念，他用自己的手掌直直地覆在顾芮芮的小腿上，准确的来说，这个过程叫“拍”。
  甚至还拍出了声音。
  音量不大不小“啪”的一声。
  顾芮芮的脸迅速涨红，又迅速冰冷。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没感到任何一丝暧昧、甜蜜、幸福的气息，只感觉到僵硬、湿冷、莫名其妙。
  顾芮芮绷直着身体，语气凉凉：“怎么？我腿上有蚊子吗？”
  闻声，江宿猛地回过神来，慌张地想要直起身，结果脑袋“咣”的一声撞在桌沿。
  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老腰，江宿龇牙咧嘴地从桌底下爬上来。
  刚一上来就看到顾芮芮满脸愠怒的表情，求生欲爆表的江宿立马乖乖坐好。
  努力回忆了一下顾芮芮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江宿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有只蚊子。可能今年热的早，蚊子活动的早。”
  顿了顿，想起中午江薇在公交车站说的话，江宿又自以为很幽默地补充：“这就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顾芮芮：……
  目光落到江宿面前的奶茶，脑海中模拟出这杯奶茶泼在江宿脸上的场景……
  但转念一想，江宿这张好看的脸还是别糟蹋了。
  进行了一番心理活动后，顾芮芮强忍着泼他奶茶的冲动，咬牙切齿：“喝你的奶、茶、吧！”
  “哦……”
  江宿老老实实地低头吸奶茶，略微思索，又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顾芮芮：“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是忍不住……呃，我的意思不是忍不住打你，我压根就没想打你，我是想……”
  江宿咽了口唾沫，脑海中浮现那段嫩滑的小白腿，压低声音，“就是想摸一下。”
  说完，他闭了闭眼——妈的，他一向自诩正直的傲骨，最终败给了女色！
  顾芮芮愣了愣，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从缓和，到柔软，到娇羞，到喜悦，再到双倍娇羞。
  “你真讨厌。”
  顾芮芮轻声呢喃，目光闪烁，眼神躲避地看向别处。
  江宿惊愕地看向她，当看到少女烧到耳根的胭脂红，心中便了然了。
  女人啊，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喜欢禽兽！
  顾芮芮被他盯得不自然，下意识用手把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软声嘟囔：“你看我干嘛，占我便宜。”
  江宿失笑，顾芮芮这些小女生的心思和小动作实在太可爱了。
  江宿干脆耍无赖：“你是我女朋友，我占你便宜怎么了？”
  “哼，你也就会口嗨。”顾芮芮一语揭穿他。
  “我只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而已，你这意思是想让我手嗨？”
  “你你你……你还是别说话了，博大精深的中国语言文化都让你糟蹋了。”顾芮芮脸颊娇俏，满面羞红，一双秋水波潭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碎钻，光彩明艳。
  “哈哈，真可爱。”江宿不禁发笑，“刚给你录了一首《小星星》，明天再给你接着录吧。”
  “嗯好。”受到男朋友夸奖，顾芮芮温顺地像只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