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明亮的灯光下，陈然能从郝瑞眼中看到饿狼一样的光。
  这几年好项目太少了，科创生物的崛起让大部分人的目光投向硬科技领域。
  游戏领域传统的手游市场很难有新的突破，新的创业型公司想复制莉莉丝、米哈游这样的成功几乎不可能。
  移动互联网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随便拉几个人能做出爆款产品越来越难。
  而在新的VR终端上，小型创业公司根本没有生存基础。
  因为脑机连接VR游戏开发的成本和传统游戏可能差不多，但是现在人才都在大厂，你想从大厂挖人的成本太高了
  至少得有个百分之五十的薪水上浮比例才能吸引到对方，从大厂跳出来和你创业。
  在这个时代，画饼已经行不通，你得给我实实在在饼到手才跟伱干。
  因此搞脑机连接VR游戏的创业公司就不存在。
  郝瑞作为鹅厂游戏领域的投资负责人，这几年好的项目太难找了。
  去年更加夸张，全年才投了两家海外的游戏公司，一家在东南亚，另外一家在波兰。
  横空出世的赤狐工作室，就像是沧海遗珠。
  居然还有创业公司做VR游戏开发，而且做得如此好。
  内部对《破法之羽》的评价是S级，认为这是一款潜力无穷的游戏。
  鹅厂内部在知道陈然的背景之后，第一时间把他们当时内部竞赛做得游戏方案拿出来看。
  如果《破法之羽》有抄袭他们在鹅厂做得方案的地方，那么鹅厂可以随意拿捏。
  这相当于你把在前家公司做的工作，离职后自己拿来用了。
  对南山必胜客来说，这等于是找死。
  很不幸的是陈然是老鹅厂人，对鹅厂尿性太了解。
  《破法之羽》除了背景同样是明末，和之前的项目没有半点类似之处。
  以至于郝瑞没有太好拿捏对方的办法。
  以陈然的级别，离签竞业协议又差了点。
  正好不上不下的状态。
  “鹅厂在游戏行业长达二十多年的丰富经验，能够成为你们走向成功的最好阶梯。”
  陈然见郝瑞说的自己都信了的模样，直接道：
  “Levi，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是在鹅厂呆了超过五年的游戏人。”
  “鹅厂的风格我还是很了解的。”
  “在游戏开发领域，鹅厂跟主机类游戏就不沾边，内部所谓的激励计划具体执行下来是什么样，你心里应该也清楚。”
  “我们和鹅厂合作，最大的好处应该就是鹅厂云的算力。”
  “但是你看我们的光影效果，像是缺算力的吗？”
  郝瑞默然，没停顿多久，他知道陈然太了解鹅厂，要换個思路：
  “鹅厂全球发行渠道你清楚，目前只有Futureverse一个脑机连接VR平台。”
  “而鹅厂对于这个平台有很大的话语权。”
  “赤狐和我们合作，我们会把最好的推广手段给到你们。”
  陈然只问了一句：“你能保证在不影响游戏主题部分的前提下拿到版号吗？”
  这句话瞬间让郝瑞破防：“不能。”
  哪怕是鹅厂，对于游戏版号都是无能为力，上面怎么说他们就得怎么改。
  像《破法之羽》这种类型的游戏几乎不可能拿到版号。
  “破法之羽可以走steam的渠道，我们跟steam有合作关系，能帮你拿到VR端steam上最好的推荐位。”
  “同时鹅厂会在各大VR直播平台帮你们通过大主播引流。”
  这对陈然来说很有吸引力。
  在游戏领域，主播们的号召力是很强的。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郝瑞：“5亿米元，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鹅厂要绝对控股权。”
  这个价格贵吗？不贵。
  《黑神话悟空》背后的游戏科学，估值大概在10亿到15亿米元之间。
  他们此前仅有赤潮一款游戏。
  而《破法之羽》表现出来的光影效果比黑神话要强得多。
  两家公司的核心开发团队同样都是来自于鹅厂。
  同样靠着实机演示画面走红。
  鹅厂的估值也是参考了给游戏科学的估值。
  对陈然来说已经很值了，从梅林那里拿到1.5亿rmb的A轮投资，转手到鹅厂这边的B轮投资就上涨到5亿米元，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估值翻了三十倍。
  但是陈然知道鹅厂看重的是什么，是他们打造光影效果的引擎，这引擎要比鹅厂自研的VR游戏引擎强太多。
  这是真正有价值的。
  目前市面上没有哪家游戏公司，在VR领域有足够成熟的游戏引擎。
  但问题是这游戏引擎也不是他的，是梅林给他的。
  他没有卖这个的权力，也没有卖这个的能力。
  陈然也想看看梅林给他用的游戏引擎底层代码是怎么写的。
  不止引擎他没有权力卖，赤狐工作室他同样没有权力，这也是梅林的公司。
  陈然不过是明面上的代持人。
  而且陈然自身也不想和鹅厂合作，在他看来被鹅厂收购百分之七十股份后，也就是被绝对控股。
  虽然鹅厂在投资界名声比阿狸好得多，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干涉收购的游戏公司。
  陈然从鹅厂出来很大原因就是无法适应鹅厂游戏内部的行事风格。
  被绝对控股，等于兜兜转转又回去了。
  陳然说道：“Levi，我只有赤狐很少的一部分股份，公司的大股東另有其人。”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需要汇报之后才能给你一个答复。”
  郝瑞笑道：“没问题，希望我们能达成合作。”
  “即便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入股，也希望赤狐能把发行交给鹅厂来做。”
  “毕竟脑机连接VR是鹅厂旗下的平台。”
  鹅厂高管在外面，一般都会强调脑机连接VR的开发商虽然叫科创生物，但是鹅厂和科创生物的股份占比相同。
  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更是直接说脑机连接VR是鹅厂旗下平台。
  郝瑞的意思里隐隐带有威胁，你们只能在脑機连接VR上发行，鹅厂有能力把你们的路堵死。
  陈然倒也不怕，当年鹅厂那次内部竞争，他有幸加了李渺渺微信。
  当年李渺渺既然会对他的方案感兴趣，那么她肯定会对《破法之羽》感兴趣。
  成熟的产品比一个简单的demo肯定要吸引人得多，而且《破法之羽》是他们打磨的更加充分的产品。
  鹅厂如果不让他们上，陈然打算直接联系李渺渺。
  陈然很清楚科创生物总经理手里的权柄有多惊人。
  她随便给句话，这个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李渺渺这段时间每天都心事重重，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郑理。
  自从郑理去了华国研究基地后，由于保密协议，李渺渺没有多问。
  没过多久，郑理告诉她：
  “我在SPT0402-47星系发现了符合海伯算法的星球，这段时间任何事都不要打扰我，另外数据中心要挪用很大一部分部分算力，全力来做这件事，你注意找一个说法来搪塞研究院那边。”
  “这段時间所有公司内容由你来决定，如果实在需要我来确定的内容等到我忙完再决定。”
  苹果宣布成为第一家成功挖到magiccoin的公司后，郑理知道自己这个马甲可以开始动了。
  郑理的人设本来就是天才，大一发表nature的顶级科研人才。
  他旗下的团队挖到magiccoin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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