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机连接VR的合作上，鹅厂自始至终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要做生态，做成堪比智能手机的生态。
  雷君看到的是虚拟现实，鹅厂看到的是广阔的娱乐生态。
  也正因如此，两家对此合作都很热烈。
  至于科创生物，郑理想的是为后续的虚拟现实奠定基础。
  可控核聚变配合人工智能技术, 能极大的释放生产力。
  未来社会提供不了那么多就业岗位给每个人，就业率能压缩到百分之五十，这种时候可以调节就业结构，把更多的人口导向研究领域。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搞研究，虚拟现实技术就是新时代最好的**乐产品。
  雷君看到的只是虚拟现实的市场，郑理看到的则是他通过技术革命主导的未来社会。
  这倒不是说雷君的格局小，而是出身导致他只能站在当前时代企业家的角度看待未来。
  而郑理是从更发达的其他形态社会来到蓝星的智慧生命, 自然会下意识的将人类社会往法师社会转变去推动。
  郑理的真身到吉隆坡之后, 见识到所在华人街的底层人民后，蓝星社会对底层的不友好和剥削，让郑理感到讶异。
  因为法师联盟的人口通过人造子宫技术培育，哪怕是人造出来的下一代，沦落到底层的人民，都能有免费的衣食住行和一定的娱乐产品分发。
  以至于郑理对于可控核聚变和人工智能都实现了突破，生产力的解放能否间接解放底层人民抱有很大的疑问。
  “Pony，有科创生物之后，我们对黑鲨的定位需要进行一定的改变。”任宇找到小马哥，想聊聊他心里的战略规划。
  “游戏手机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一个伪概念，而且其所代表的细分市场太小，我们收购黑鲨也三年多了，即便背靠鹅厂，黑鲨的市场占比依然没有太多成长。”
  原本鹅厂对黑鲨的定位，就是做硬件，作为鹅厂战略的补充部分。期望本来也不高。
  但是问题是现在有了科创未来, 脑机连接VR不管从前景还是现在的规模来看，黑鲨都有点可有可无的意思。
  小马哥知道任宇汇报工作肯定有完整的想法, 他要做的就是听对方说完, 然后拍板：
  “黑鲨可以卖也可以留，养着黑鲨对鹅厂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此时鹅厂的企鹅岛已经完成交付了，二人站在企鹅岛办公楼群中的某一栋，看着外面的海景。
  任宇是被鹅厂从花为挖过来的，一路做到了首席运营官。
  因为在花为干过，所以他对硬件也有很强的理解：
  “黑鲨可以留着，但是不应该再往游戏手机方向投入了。”
  “这个方向很明显没有太多的前景。”
  “黑鲨应该围绕脑机连接VR做配套硬件，甚至是参与到脑机连接VR的产业链中。”
  “销量出来之后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如果失败的话再想集全集团之力就太难了。”
  即便到了任宇这个级别，他想做成什么事，依然需要拿成绩来说话。
  只有获得了成功，才能获得后续的资源扶持。
  如果脑机连接VR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果，内部斗争自然会有人拿这件事来攻讦他，他的话语权也会随之降低。
  任宇继续道：“FB已经全面把资源投入到VR领域了，对于Futureverse，FB方面非常忌惮。”
  在科创未来的脑机连接VR产品出来前，FB就非常关注。
  FB的全球副总裁甚至特意跑到姑苏见了程钢, 希望科创未来能让FB参与进去。
  他们表示愿意拿Quest作为入股交换, 扎克伯格让副总裁传话, 如果郑理愿意的话，他可以亲自去狮城谈判。
  科创生物没答应合作，但是FB一直有关注脑机连接VR的动态。
  直到脑机连接产品出来后，脑机连接VR全球流行的潜力一览无遗。
  FB最后挣扎了一次，问科创生物，脑机连接VR技术能授权吗？
  被拒绝后，原本对于和马斯克的Neuralink合作很犹豫，之后扎克伯格和马斯克见面聊了很久后，双方达成战略合作。
  之所以对和Neuralink合作犹豫，是因为Neuralink的技术和科创生物相差太远，扎克伯格作为知道内情的一员，对Neuralink的技术抱有严重怀疑。
  万一科创生物未来开放技术，他们跟Neuralink合作无法得到科创生物的技术授权怎么办？
  在全球范围里，科创生物就是脑机连接的代名词。
  品牌认知度比大疆还要高。毕竟无人机的用户数量远不如脑机连接手机。
  “脑机连接VR不仅在国内大受欢迎，在国外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弱于国内。鹅厂的生态难得有进入海外市场的机会。”
  “我们也需要加大在VR领域的投入。游戏手机就不符合现在的发展环境了，它应该发挥应有的作用。”
  Pony很不解：“Mark，脑机连接VR已经得到了集团最大程度的支持。”
  “整个集团的流量已经在为VR让步。我能看到VR行业未来的广阔前景。”
  LOL的玩家一直在流失而缺少新鲜血液，虽然依然在华国占据端游第一的地位，但是后劲明显不足。
  而LOL的电竞产业在进入第十三个年头后，S赛的全球实际观看人数逐年下滑。
  由鹅厂光子工作室开发的《英雄末日》，鹅厂希望它能成为下一个全球大热的网络游戏，能完善鹅厂的电竞生态。
  因此在《英雄末日》才上线三个月时间，全球各地的联赛已经在筹备中了。
  鹅厂对VR产业生态的培育不可谓不尽力。
  “但是黑鲨转型做脑机连接VR的配套，配套设备能做什么？”
  “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有市场的就是音箱了，专门针对脑机连接VR做环绕式音箱，让玩家能更有代入感。”
  “但是专门的音箱有多少人会买？这不是一个比游戏手机更小的市场吗？”
  任宇解释道：“不，音箱只是一方面，脑机连接VR本来就能赋予用户声音。但是我们能做的不止是音箱。”
  “人的感觉里包括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听觉等等，听觉是脑机连接VR本身能赋予用户的。”
  “黑鲨即便做增强式音箱，也只是锦上添花。我对黑鲨的期望是做嗅觉板块的功能，添加原本没有的感觉。”
  “黑鲨前期可以以增强式音箱、外设座椅进行前期的品牌塑造，后期开发嗅觉补充设备。”
  一家企业的董事长只需要进行决策，具体的方案内容是高管们的任务。
  并不是Pony想不到任宇提到的这些点，而是他不需要做这个工作，他只需要对下属提供的方案进行判断即可。
  企业最高层的工作很简单，决策，不断的决策。
  其实包括高管自己做方案的都很少，大多是提需求，让下属给方案，他选一个汇报给更高级别的高管。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级别高的领导不想退休，因为具体事务性工作不需要他们自己做，工作强度并不算高。
  Pony觉得Mark疯了：“嗅觉？我个人感觉味觉都比嗅觉要靠谱，味觉好歹有一些基础的味道。”
  “人类之所以能研究出显示器模拟这么多色彩，是因为三原色的存在。但是人类有上万种嗅觉。”
  “而且气味之间无法进行融合。我们要开发嗅觉补充设备，这难度太大了。”
  Pony属于理工男出身，不太容易被忽悠。
  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颜色存在三原色是因为人类的眼睛是三色视觉系统，只有三种感光细胞。
  如果人类不止有三种感光细胞的话，那么三原色也无法成为现在显示器的基本原理。
  人类在味觉感受器上的进展，要远比嗅觉走的更远。
  像不同味觉具体是哪些基因片段的高表达效果，人类都研究出来不少。
  任宇点头道：“是的，我知道这很难。”
  Pony打断道：“非常难。”
  任宇继续点头：“是的，非常难。”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难就不去做。”
  “鹅厂现在可以不需要考虑盈利去做一些事。”
  “与其让黑鲨半死不活的存续，不如让他们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脑机连接VR最重要的脑机连接专利还在科创生物手里。”
  “虽然科创生物和科创未来签的协议是长达十年的排他性授权协议。”
  “但是如果十年后科创生物不给科创未来技术授权怎么办？”
  由于脑机连接技术是科创生物的核心技术，因此仅仅是以专利授权的方式给科创未来脑机连接技术。
  包括脑机连接芯片的开发也在科创生物手里，以供货的形式提供给科创未来。
  脑机连接VR用的超级锂电池也是科创生物在供货。
  因为手机电池和汽车电池是不一样的，科创生物打造的石墨烯涂层制造机器专门针对汽车电池开发的。
  所以国内的手机厂商们没有哪家用上了超级锂电池技术。
  雷君在狮城见郑理的时候，还特意提到了超级锂电池，问能不能给大米手机供货。
  正是因为脑机连接技术所有权不在科创未来手里，鹅厂才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占比。
  “十年后真的要实现虚拟现实，国家层面觉得需要国资企业进场，让他们替代鹅厂的地位该怎么办？”
  “十年很长，但是十年也很短，我们需要未雨绸缪。”
  “脑机连接VR现在只是娱乐设备，但是不代表十年后它还是娱乐设备。”
  “做嗅觉感受设备是很难，但是我们有十年时间，在这一领域形成鹅厂自己的技术壁垒。”
  “未来即便事情有变，科创生物也绕不开我们。我们能继续合作。”
  任宇的战略眼光看的很长远。
  “我也清楚有上万种嗅觉，嗅觉不想味觉和视觉有基础颜色或者基础味道。”
  “但是正是因为难，才是我们的机会。正是因为难做，所以想通过脑机连接的方式实现嗅觉的脑电信号转换几乎不现实。”
  “我们可以专门做这一块，前期以外设的方式，后期可以嵌入到脑机连接VR里。”
  “既然鹅厂有做硬件的打算，不如朝长远打算。”
  “而不是抱着现在的游戏手机领域不放。”
  只能说形势不一样了。
  当年鹅厂收购黑鲨的时候，正值互联网大厂们最后的扩张时期，字节、阿狸、千度纷纷在硬件上大动作频频。
  鹅厂没忍住，才小手笔收购了黑鲨。三十亿到四十亿的价格，对鹅厂来说确实是小手笔。
  如果当时鹅厂能知道未来，会有机会跟科创生物合作，Pony一定不会选择收购黑鲨。
  听完任宇的话，Pony已经被说服了。
  虽然十年后科创生物抛开他们另起炉灶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郑理出让百分之八的股份给华国投资集团，让Pony觉得万一呢？
  未雨绸缪，现在做比十年后再做要更好。
  鹅厂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专门的实验室。
  这些年华国的投资圈在进行风险投资的时候，最看重一点：就是这家企业有没有硬科技。
  既是因为科创生物带来的变化，也是由于大环境导致以前的玩法玩不下去了。
  靠市场规模优势，靠商业模式创业，已经不符合大环境。
  Pony点头道：“你说服了我，不过我们没必要把这件事丢给黑鲨做。”
  “把黑鲨科技打包卖出去，然后重新成立一家公司专门做这件事。”
  “你准备一下材料在董事会上进行汇报。”
  鹅厂打算搞硬科技研发，科创生物一直是华国国内硬科技的代名词。
  硬科技在千度百科里的定义是，能代表世界科技发展最先进水平、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大支撑作用的关键核心技术。
  科创生物的脑机连接技术，再硬不过了。
  但是这些年科创生物没有放松在技术研发上的投入。
  像脑机连接技术，郑理开了头，包括后续的脑机连接VR技术也是郑理给的技术。
  但是脑机连接芯片是科创生物自主研发的，硅基半导体行业郑理没有啥技术储备。
  法师联盟也不搞硅基计算机，法师们玩的是碳基计算机技术。
  此时郑理在克拉克岛的克隆体正在进行关键性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