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章 看不见的战争
作者:某某宝    更新:2022-02-01 14:15
  扁偾看画册的后果很严重,以至于陆仲晗审不出是谁替她买的,把整个卧房翻了个遍儿,余下的几本也惨遭暴露,被悉数没收。♀(看就到 )
  苏瑾倒不心疼画册啥的,那东西不过看看,了解一下古今差异罢了。
  倒是那几本市井话本也被没收,颇觉愤愤不平。闲来当作小看,消遣一下怎么了?抗争自然是无果地。苏瑾愤愤去跑找丁氏话儿,顺带也问问生意上的事儿。
  陆仲晗亦步亦趋跟着。
  丁氏瞧见二人一同前来,不似以往笑笑,进屋落了座,不觉笑道,“怎么,你倒象是吵嘴了一般。”
  苏瑾扁嘴不话儿。
  陆仲晗原猜是丁氏替她买的,故而要跟来。后一转念,她一个寡居之人,苏瑾再不可能托她买。因就忙改口轻笑,“倒没有。是我要陪她来问生意上地事,她却要我去会什么年······”
  “哦,原是这样!”丁氏了然一笑,道,“无事,你只管去会同年,我年前便听瑾儿,你正活动派官之事,这是大事,莫误了!这也是瑾儿地好意。至于生意么,过年时,我在外面走动时,也趁机问了这广记,比咱原先预计不差什么,你不须操心。”
  陆仲晗见苏瑾故意绷着脸儿,晓得她是为了那几本话本,故而也不理她,和丁氏了几句闲话,告辞自出了丁府。
  “你两个当真没置气?”送走陆仲晗,丁氏笑看着苏瑾问。♀
  “哪有。”苏瑾嘿嘿一笑道,“我是气他我到哪里都要跟,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丁氏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叙了些年关事务,各家见闻。这才道,“我那些银子已换作金子,分几家,以年关清帐的名头,在广记当了有十万两了。[]我想,等你那券子印出来试试若广记上钩,仍动不了他的根本,余下的这十万两,我再往里当。这样,他家本是开门做生意,我去当东西,他如何不接当?但凡有法子,必是要接的。你觉得如何?”
  苏瑾去苏士贞那里虽没顾上生意,生意上大体地事儿,也听梁富贵提了几句。才刚过年就有几家当铺上门儿问年前那壮桩生意可作数。其中就有广记。想了一会儿道,“即如此,还是趁热打铁,我这月内也券子印了。反正印这个倒不值什么。”
  丁氏点头,二人又推演了一遍将来的情形,都觉虽有风险,当是可控地。在丁府用过饭,苏瑾便去了苏士贞处,与他和丁氏商议定地事。
  丁府已做在前头,苏士贞也没旁的选择也就应下了。
  父女二人议定,当下就叫罗掌柜来家,细细叮嘱他一番比如广记来兑货时,如何,如何做等等,这就开始着手制作券子。
  不几日街上便有人传,苏记在忻州要扩坊子缺银子,又有人传苏记接了宫中采买的货物,没银子周转;正印券子与人作抵置换银子。
  杭州府城的当铺闻风而动,倒都想借机挣一笔。♀不然银子放在库里白白放着也不生利钱。
  有寻罗掌柜话地,也有四处托人要和苏士贞面谈地。那位尚老爷也不知是来探虚实还是广记已决定要做这笔生意,竟寻到苏瑾这里探口风。
  苏瑾因笑“外头传地话,我不能和你太透彻!至于苏记如何,我只尚老爷一句话儿,不管如何少不了你地毯子!有杨家卖地,便有你卖地!”
  尚老爷讪讪地笑,“我倒不是怕苏记供不起货,只是听了生意或有顺,自然要来问候问候。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苏瑾含笑,“有您这句话儿便够了。(看就到 )若银子,我家也不至于借不来。只是我一向不喜麻烦亲友,故而能自己想办法地,就自己想办法!”
  尚老爷笑着连连点头,“是,这话我是知道地。不贵外亲家,只您家和杨记和闵记,还有贵亲家程记…···这些人就了不得!”苏瑾只含笑点头。
  尚老爷了一会子闲话,又试探着问,“年后,我还想安庆府再开一间铺子,不知这毯子能否多供一些?如今我四个府城有铺子,杨家才两个府城,我家的货却与他家一般多……”
  “原先坊子小,我确实思虑不周。您再等两个月,若顺利,日后你要卖多少毯子都有地。”苏瑾把话得含糊,意思却明白。这是间接承认了苏记在忻州扩坊的事是真。
  尚老爷谢了又谢,又了好些套话,告辞去了。♀
  过后第三日,苏士贞满面喜色地来陆府,父女两个没几句话儿,苏士贞就急忙忙地道,“那广记掌■来找罗掌柜了。”
  苏瑾也是一喜,忙问,“可了什么?”做了这么多戏,若对方不上钩,也够让人郁闷地。
  “倒没详,只来问问咱拿券子做抵押可是真的,要押多少银子。罗掌柜按原先好地,押十万两。那掌柜倒不显十分吃惊。想来,这些银子,他是有的?”苏士贞边想边道。
  苏瑾低头思量,这广记再有家底儿,周转银子当也不会太多罢。难不成会超三十万两?
  觉得不可能,又觉有可能。当铺不是实物买卖,每天银钱流动极大。一进一出就有丰厚利钱!
  思量好一会儿,和苏士贞道,“等他再来,叫罗掌柜和他:东家新算出银钱缺口,要押十五万两出来方够。看他如何应对!”
  苏士贞就叹了一声,“瑾儿,这法子真能行?”
  苏瑾笑道,“事到如今,不行也要行。丁姨那里二十万两若全当了,只能换了十六万两出来。一进一出赔进去四万两呢!虽将来可赎回,利钱少也要付一两万银子呢!若不做,这银钱岂是白白亏了?”
  苏士贞默了半晌,微微点头,“行,就按你地办。”
  苏瑾就开解他,“爹爹别多想,现在看来,进行倒还顺。咱忻州的船话也就到了,只要货一到,广记一瞧咱的货物充足,不得就下手了!”至于之后,就用丁氏的法子,要兑可以,兑百张只给十张!
  忻州坊子过年时也只歇了十来日,好在织工都是当地的,也没大碍。又因春秋冬三季是旺季,坊子一向人手充足,宋子言放出给织工配身股的消息,虽有当地商户阻挠,没做成。织工却有了盼头,和一月多利几钱工钱相比,哪里比得上分一份身股在手,年年得红利强?
  是以,暂时的,织工辞工的事儿也渐少了。工坊人手足,原料足,第三批毯子正月二十就出了忻州,二月十三日到了杭州。
  此时,广记的掌柜已往苏记跑过三次,只是仍然未表露出要接受苏记券子质押之事,可见这家做生意也是极谨慎地。
  苏瑾虽整日挂心,也知该沉得住气。这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谁沉不住气,就要一败涂地。
  随着苏记这一批毯子靠岸,以往关注此事地当铺再也坐不住了。有向随船回来地船工打探地,也有向张荀等人问地。
  忻州那边儿并不曾作假,羊毛早已提了价儿,比高出原先三成的价儿买货。当然,其中有一半以上的羊毛出自孙闵二人之手,这价儿虽涨了,也相当于左手换右手罢了。余下的一少部分上涨的价钱才计入成本。
  另一方面,身股一事,早在忻州府传得沸沸扬扬。
  这都明,苏记要扩坊子是真。
  而知内幕的广记,正如苏瑾所料,存心想吞掉苏记,知他羊毛上涨,毯价$淫荡不涨,原本正价发卖十四两的货物,如今折价儿九两抵出。一张苏记尚还赔二三两银子呢!
  而他拿来转手一张便有五两银子的利。
  那位广公子年后因此事又来了杭州,听闻这消息,极是意动。原先汪颜善因恨陆苏二人,一直撺掇广记不收苏家的券子,现今见杭州当铺多有动心者,广记不收,苏家也能兑来银子。倒又极力撺掇他收。
  与那一帮子酒友朋友,整日的把个广公子奉承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整个大明景隆朝只此一人地青年才俊。
  而与此同时,苏瑾认为时机正适宜,开始在自家铺子正式发售券子。对外发售自然和大户不同,要价是十四两一张,承诺不管毯子涨到何价儿,一券子可兑一张毯子。
  开售当日,就有不少零买地人来买这券子。——当然其中多数是丁陆苏几家不常出门的家人罢了。
  券子开售三日后,罗掌柜带来消息,广记掌柜上门来,想和苏记谈券子质押地事,条件是一次性将苏记十五万两券子都收在手·苏记不能再向其它当铺抵押。
  苏记一听倒笑了,她正愁广记不全收呢!
  忙去找苏士贞和丁氏商议。
  这事儿丁氏悬心了两三个月,如今要有结果,自然高兴。和苏瑾三人又好生议了议,那广记会提什么条件,自家如何应对等。
  三人议了一整日,把关关节节都想到了,这才叫罗掌柜和广记传话儿,请广记东家来商议合作事宜。
  ····································!。
  (九头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