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狠狠收拾她!
作者:黑子哲    更新:2022-02-01 12:13
  被盗文弄的很心累, 就设了防盗,需要大家购买百分之五十才可以看对面的妇人, 五十岁出头, 她头上绾着发髻, 用丝绳束扎,偏于脑后。上身穿着紫色的交领短衫, 两袖较宽,下身穿着藏青色的长裤, 底部绣着梅花。
  乍一看十分体面,然而那副嘴脸着实让人腻味。
  李瑾将手里的扁担杵到地上, 冷笑了一声, “哪来的老太太, 嘴巴臭成这样,还敢出来丢人, 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小爷手里的扁担不长眼。”
  李瑾在孤儿院称霸惯了, 冷起脸时还挺唬人。
  李琬原本气的不行,见瑾哥一脸煞气的推开了门, 手里还拿着扁担,比自己还要生气, 李琬吓坏了,连忙拉住他的衣袖, 摇了摇头, “瑾哥儿勿冲动, 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大年娘抚着胸口,站直了身体,刚开始竟真被他吓的不敢吭声了,发现面前的年轻人跟那个傻小子十分相似,大年娘有些举棋不定,这莫非是他们京城来的亲戚?
  然而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想收手也已经晚了,大年娘咬咬牙,决定跟他拼了,周围这么多人,大年娘还真不信他敢动手?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哥儿,她才不怕哩。
  她对着李琬呸了一声,“怪不得不愿意回家,原来在这里藏了这么一个人物,不想跟大年过日子直说就是,说什么弟弟撞破了脑袋?连傻子都利用,还真是我的好儿媳。”
  原本拿扁担也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已,见她嘴巴愈发不干净,李瑾气的直接用扁担的一头挑起了她的衣领,一使劲将她挑起来,甩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刚重生,之前的身体有些弱,他还能甩的更远些。
  大年娘被他甩懵了,屁股都被快摔成了八瓣,疼不说,还丢人。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哎哎叫了几声,“杀人啦,大家快看啦。奸夫杀人啦。”
  越说越不堪入耳。
  梅枝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呸了一声。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们瑾哥儿,上天开眼让他恢复了意识,你少往他们身上泼脏水,瑾哥儿吃的一直都是他那几亩地收的粮食,哪花过你们老赵家一分钱?你无非是嫌我们婉姐儿没给赵大年生个汉子,其他的你也甭往她身上扣,大家想想,如果琬姐儿真是个无情的,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地养活一个傻弟弟。这老太婆要真吃不饱穿不暖,哪会有闲钱拾掇自己,赵大年真不养活她,她又哪儿来的银子买金钗?家里两个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别人剩下的,她一个老太太反倒打扮的这么好,说吃不饱谁信?”
  辰哥儿跟妍姐儿就站在李琬身边,两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旧衣服,还缝了不少补丁,脚上的鞋子也一个比一个破旧。
  众人唏嘘不已。
  只觉得赵老太也忒不要脸,自己拾辍的这么好,又是新衣又是金钗,还敢出来叫苦,这不摆明了把大家当傻子吗?
  赵老太也憋屈不已,她还特意换了一件最不起眼的衣服,唯独忘记将金钗收了起来,谁又能想到李琬给两个孩子穿的衣服会这么破?
  见大家都用鄙夷的目光瞧自己,赵老太十分不忿,“竹溪村明明有她李琬几亩地,随便卖一亩就能给孩子做不少新衣裳,她就是个狠心的,宁可让孩子穿别人的剩衣服也不愿意给他们做件新的。”又继续哭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孩他爹,你们快来看,好几个人欺负一个老太婆啦。还有没有天理呀,哎呦我的腰,肯定折了。”
  梅枝继续骂:“你也甭在这里恶心人了,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要走,也得把两个孩子交给我。”
  妍姐儿眼睛憋的通红,泪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她扑过去抱住了李琬的腿。
  “娘我不跟奶回去,她前天说等你不在了,把我卖了,我不要被卖了,我不是赔钱货,我要跟娘在一起。”
  李琬万万没想到她还曾说过这话,一时间恨不得生吃了赵老太太。
  众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赵老太又开始哭着喊委屈,“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两个孩子被教的也不跟我亲,他们这是一屋子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呀,还有没有天理。”
  李瑾扁担一扬,赵老太吓的赶紧缩回了脑袋。
  不敢吭声了,终究是刚刚疼怕了。
  就在这时,赵大年背着竹篓走了过来,看到他娘坐在地上,哭的鼻子眼泪一大把,他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目光扫了李琬一眼,“娘您没事吧?”
  “怎么没事?他们李家这是故意欺负人呢,这样的儿媳我要不起!你赶紧给我休了她。”
  赵大年拧了下眉,目光在瑾哥的扁担上扫了一眼,“究竟怎么回事?”
  见他什么都不问,就用这种眼神看着瑾哥儿,李琬顿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她闭了下眼,“怎么回事?你还是问你娘去,都筹划卖孙女了,我也不清楚她究竟还想做什么,你们赶紧走吧,我们竹溪村容不下她尊这大佛。”
  印象中琬姐儿一向温婉体贴,见她语气生硬,神情冷漠,赵大年无端有些心慌,他皱了下眉,“琬姐儿,有什么话咱慢慢说……”
  “别叫我琬姐儿,从今以后咱们没关系,你娘不是嫌弃孩子是赔钱货,嫌我不会生吗?那咱们今天就和离,两个孩子归我。”
  赵大年脑袋嗡地响了起来,完全想不到怎么才一天不见,就闹到了这一步,他过来明明是要接他们回家的!
  见他娘脸上反而露出了狂喜的神情,赵大年心底猛地一沉。
  大年娘得意的冲李琬道:“这可是你说的,两个孩子都归你养,我们赵家一分钱都不会出!”
  当初她之所以同意儿子求娶李琬,其实是看上了她家那几亩地,结果李琬却丝毫不为自己考虑,非将地给一个傻子。赵老太明里暗里劝了李琬几次,想将地哄过来,她却权当听不懂,赵老太觉得她忒不识好歹,连个汉子都生不出,不休她休谁?
  虽然和离跟她原本想的休妻有些出入,结果总归是一样,李老太不顾疼痛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儿子哎,娘都给你相看好了,咱们回去准备一下就成亲。”
  见李琬看也不看他一眼,赵大年心慌的厉害,“琬姐儿……”
  “大家都散了吧。”李琬转身关住了门。
  *
  妍姐儿意识到不对,抱着她娘的腿,使劲晃了晃,“娘,我要爹爹。”
  妍姐儿平日里很粘人,总跟在赵大年身后转悠,赵大年也愿意宠她,经常抱着她举高高,还让她骑大马,怕妍姐儿真要跟爹爹走,李琬狠下心不去看她,“妍姐儿你想要爹我不拦你,只是今日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进来了,要么跟着你爹,要么留在这里,你自己选。”
  妍姐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娘!也要爹。”
  “只能选一个。”李琬被她哭的难受,眼睛也忍不住红了。
  梅枝点了下她的脑袋,“行啦,孩子还小,哪有你这么逼她的。”
  李瑾心疼不已,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妍姐儿不哭,咱们的大羊腿还没吃呢,爹爹随时都可以过来看妍姐儿,在这里呆着还不用害怕被奶奶卖掉,难道妍姐儿想回奶奶家呀?”
  妍姐儿吸了吸鼻子,慢慢止了哭声,“不去,要爹爹来。”
  “妍姐儿最乖了,那我们擦擦眼泪,吃羊腿去?”
  “吃羊腿。”
  李瑾看了一眼辰哥儿才发现小家伙眼睛同样红通通的,他年龄大一些,感触也更深,此刻却乖的让人心疼。
  李瑾抱着一个拉着一个进了堂屋,羊腿还热着,香喷喷的,看着十分有食欲,他洗了下手,将两个碗拿出来,撕了两块羊肉递给了两个孩子。
  小孩子忘性快,尤其是妍姐儿这么大的孩子,吃完羊肉,小丫头已经将爹爹的事抛之脑后了。
  晚上睡觉时,辰哥儿明显更沉默了,本来就不是爱说话的孩子,经历了这些后,愈发让人觉得心疼。
  李瑾直接将小家伙圈到了怀里。
  别看辰哥儿七岁了,重量没比妍姐儿重多少,细胳膊细腿的,明显营养不良。李瑾捏了捏他的小脚丫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得赶紧赚点钱才行,不说一下子将他们养胖,起码也得让他们想吃什么有什么。
  “来来来,舅舅给你讲个故事再睡。”
  他讲的是西游记,辰哥儿刚开始根本不想听故事,小脸紧紧贴在枕头上,心里难受的厉害,结果没一会儿就被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吸引了过去。
  将他哄睡后,李瑾套上长衫走了出来。
  李琬正在院子里坐着发呆。
  “姐,赶紧睡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你想怎么过,弟弟都支持你。”
  李瑾明白,白天姐姐气狠了才说的和离,其实她跟姐夫并不是没有感情,相反,感情还挺深,不过有这么一个糟心婆婆,问题不解决掉,就算他们能和好,也未必长久。
  李琬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现。
  最后重重点点头。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李瑾向李琬打听了一下镇上,他想去看看。
  “你一个人去哪里行,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弟弟的脑袋再聪明,这十多年也处于无意识状态,李琬根本不放心。
  “里正的二儿子正好在镇上当长工,你跟他一起去吧,还能搭个伴,你在镇上转悠转悠,中午请他吃个饭,晚上再跟他一起回来。”
  李琬三言两语决定了下来,将仅剩的几十个铜板拿出来交给了瑾哥儿。
  “路上注意安全。”
  李瑾没矫情,直接将铜板揣到了兜里,“那我晚上再回来,你们中午将羊腿全吃了,别给我留,天气热,万一坏了就不好了。”
  见他变着法的让他们多吃些,李琬心里的难受散去不少。
  里正姓张,他二儿子名换长明,在镇上一个客栈里当账房先生。他长相普通,个头挺高,一双眼睛特别的亮。
  乍一看到瑾哥冲他笑,他的脸蹭地一下红了。
  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来就来了,还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在现代别说一个羊腿,就是几十只烤全羊,他也不至于放在心上,可这不是现代,在这里连白面都少见,一天两顿饭不说,大部分人还都吃不饱,一个羊腿简直就是让人流口水的存在。
  李瑾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这香味格外浓烈,好像似曾相识。
  云烈的目光越发深邃。
  他之前去了南灵山,才刚回来,根本不知道瑾哥儿摔到脑袋,恢复了正常,此刻,他望着瑾哥儿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你也是竹溪村的?”
  李瑾接住羊腿抬脚去了堂屋,边走边问了一句,堂屋桌子上有个盆装着果子,剩的不多了,正好可以放羊腿,一回头才发现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李瑾不拘小节惯了,也不清楚怎么招待他才好。见他站着不动,只拿黑漆漆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摸了摸鼻尖,无端有些囧,正想说句什么,姐姐领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一进院子,他们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脸上带疤,气势很是惊人,也不似普通庄稼汉,妍姐儿大概是有些怕,伸手抓住了李琬的衣袖,眼神怯怯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