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将军问道，身为一个军人，一个技术型军官，他懂得东西很多，但是他绝对不熟悉这类智者式的说话方式。
  “我相信他指的是曹家和那两个俄罗斯人。”首先开口的是穿马甲的老者。
  “我刚刚发现他们的一个弱点。”胖子也开口了：“他们缺乏人才，不但缺乏科研方面的人才，也缺乏管理人才，更缺乏军事指挥和参谋类人才。”
  “说穿了就是他们的脑子不行。”长脸老女人在一旁总结。
  “没错。”胖子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分析也有遗漏的地方。”穿马甲的老者转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心理分析和行为研究全都是他负责的。
  现在看来，他对那只兔子结交曹家和两个俄罗斯人的看法就不够深入。
  “我不认为他想得有那么深，不可否认，他确实挺聪明，从他搞X东，并且以寻宝网作为突破口，让大联盟分裂，还有之后他在武汉、长沙的一连串行动中来看，他也确实称得上智力不低，而且喜欢用谋略，但是整体来看，他做事有些随心所欲，缺乏一个明确的目标。”长脸老女人在一旁评论道。
  “你没办法否认他有可能在装傻。”马甲老者笑了起来。
  老女人说不出话来了，江宁喜欢装逗比，喜欢搞怪，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我想尽可能把他高估一些没什么坏处。”白发老者也开口了，年纪大一般都趋向于保守。
  “我会重新建立一套行为模型。”马甲老者叹道。
  话音落下，底下一片哀嚎，因为具体做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下的那些专家。
  “非常值得庆幸，曹家和俄罗斯人没有把握住机会。”将军已经想明白了，他显得挺高兴。
  “俄罗斯人是这样，曹家的原因就不一样了，曹家其实并不敢和他们太过靠近，像现在这样就是极限了，而中国高层对他们肯定充满了顾虑。”马甲老头看得更深刻。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中国人有一个词叫‘招安’。”那位将军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在研究中国文化。
  “你如果看得更深入一些的话，你就会发现，被招安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结果，最好的就是累死累活地工作，但是得不到重用，稍微差一些的会被冷藏，不过这两种全都算是幸运的了，更多是被杀掉，或者是借别人的手杀掉，也有一些是直接杀掉。”马甲老头明显对中国更了解一些。
  “还有文化大*革命，在那十年里面，中国人彻底失去的不是别的，而是信仰和信任。”白发老头也在一旁补充，他们都是老一代的专家，经历过那段时期，不像其他人对此根本就没有记忆了，也不会想起来。
  ………………
  “你们以为我想和美国人合作？”在另外一边，江宁同样也有一堆东西需要解释。
  “你又在玩两家竞争的游戏了……”喵姐有那么点猜测，包括之前让程家和美国人合作，包括毛里求斯的航空研究所，全都带有这样的性质。
  甚至说得更加露骨一些，她很清楚这只兔子打的是兔假虎威的主意。
  在中国，“一等洋人二等官”绝对不是说说罢了，这是从上到下的共识。“国外的月亮更圆”同样也不是吐糟，反正有这个想法的人肯定占多数，只是有人会承认，有的人打死不说，甚至嘴里拼命讨伐，暗地里把老婆孩子全都送出国去当二等公民。
  “唉，人艰不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江宁还有半句话没说，这女人同样需要好好收拾。
  好吧，他身边需要收拾的女人很多，这个不承认都不行。
  “说实话，我其实更倾向于老毛子的。”江宁耸了耸肩膀。
  “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撒这种谎吧？老毛子一没实力，二没钱，现在差不多家底都快败光了，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不对，好像还有，十马赫就是，老毛子翻翻压箱底，还能掏出点东西来。”喵姐说话越发不客气了。
  “就是，你如果和老毛子合作，上面根本不会在乎的，换成老美，上面的脸色立刻变了。”吕玉翎也不相信。
  “蠢，真要说起来，老毛子的东西才最适合咱们，简单、粗暴、玩什么都是“海”，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江宁一脸鄙视。
  这下子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绝对没办法否认，这只兔子确实喜欢玩“海”，比如摄像头海，传感器海，无人机海，而所有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野丫头那数以千万计的小弟……现在已经在往亿万的规模发展，以后说不定是十亿，反正没人能够预料什么时候能够到头？
  “说不出话来了吧？前几天美国佬还向我推销专业人脸识别系统呢！说什么效率高，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要的不是效率，因为到了最后，数据传输肯定会成为瓶颈，所以我根本没琢磨过弄一套高效的系统，我需要的几万套马马虎虎过得去的系统……咱玩系统海。所以我需要的系统只要求简单，廉价，顶多再加上皮实、可靠。”江宁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很阴，笑得很猥琐。
  众人面面相觑，越发说不出话来了。
  ………………
  “系统海！”胖子脸色大变。
  其他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说些什么，这边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倒不是因为什么窃听设备，机场有窃听设备，但是不可能到处都放，窃听海只有江宁敢这么玩，这家伙根本不在乎什么舆论抨击，美国人就做不到了，如果乱放窃听器的话，绝对会被舆论批得狗血淋头。
  另外老美也没这个资金。
  别看美国人的情报部门每年的经费动不动就是几百亿美金，其实根本不够花的，他们的摄像头，窃听器，最便宜的也要十几美金，数量一多，开支就彻底飞了。就拿埃德蒙顿的这张监视网来说，老美确实了得，但是……仅限于市区，稍微远点就不行，所以江宁一离开市区，美国人就没能再找到他。要不然以美国人的性情，两天前就该把他的对头引到他那边去了。
  换成大楼就不一样了。江宁对摄像头和各种传感器几乎没什么要求，原则上能用就行，分辨率可以低一些，细节可以少一些……但是要廉价，他的摄像头成本只有几毛钱，随便用，没关系的。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他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己开厂制造。”长脸老女人喃喃自语着。
  “自己的牧场，自己的农场，自己的养殖基地，自己的武器制造厂，自己的电子产品制造厂，自己的飞机制造厂，自己的机械制造厂，自己的研究机构……这不是前苏联的计划经济模式吗？”花白头发的老头也有些傻眼了，他以前没考虑过。
  计划经济被证明是失败的，其中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个人问题，计划经济很容易造成大锅饭和腐败……前者是个人积极性问题，后者就涉及道德了。
  但是小规模地搞，问题倒是不大，就不说北欧了，甚至包括日本，很多企业的制度就是借鉴了计划经济的理念。
  “这怎么办？”胖子问道。
  “管我们什么事？他就算搞计划经济，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长脸老女人看得挺透彻。
  “计划经济的特点就是在某个阶段效率会特别高，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强，但是如果保持这样的提升速度，很快就会超过很多势力。”那个胖子在一旁警告道。
  “我对计划经济又不是一无所知，问题是你用什么办法去阻止？另外他的实力快速提升的话，首先感到恐慌的绝对不会是我们。”长脸女人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