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袁厉寒，不如说是白夜汉堡。
  人格转换，也不过就是一个微表情的事情。白夜汉堡明显已经习惯了，大摇大摆地走到白沐夏跟前，笑笑：“饿了吧？看你这愁眉苦脸的。”
  她是真的愁！自己擅自做主让齐月婷离开剧组，结果几个小时不到，就爆出了惊天大料，时磊都快疯了。
  她好歹也算是半个负责人，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都不能收场了。
  “袁总裁没看到新闻？”盛轻鸢拿着剧本，尴尬得了不得。
  按理说，现在李家跟袁家之间的关系都快白热化了，这李家人上了热搜，袁厉寒按理说已经知道了才对。可是看他那样淡定，总觉得有些不大科学。
  新闻？什么新闻？白夜汉堡现在一脑袋的南极冰川。他赶忙掏出手机一看，微博上的消息直接跳了出来，齐月婷跟李实疑似恋爱的消息，一直都在热搜上待着。
  这齐月婷，可是白沐夏新电影的女主演呢！白夜汉堡对于李实跟谁谈恋爱了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只要跟白沐夏有关的，他就不得不多考虑一点儿。
  “他们俩？”白夜汉堡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怎么可能会谈恋爱呢？”
  的确，白沐夏也很清楚，李实跟齐月婷在法律上是兄妹关系。更何况，李家那位夫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大概怎么都不可能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养女在一起。
  “就是被曝出来了。”白沐夏暗示性地看了白夜汉堡一眼，提醒他不要说太多。
  毕竟剧组内部的人，都不知道这回事。盛轻鸢也是一知半解的，看她今天的反应，仿佛并不太清楚齐月婷是李家养女这件事，看样子还是挺机密的。白沐夏避开了时磊那一抹炙热的眼神，拉着白夜汉堡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便当当然是袁厉寒准备好的，要不是人格切换的话，白沐夏或许能听到他的计划还有一些内部机密。
  “这是炒作吧？”白夜汉堡用的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笃定的：“李家人，不喜欢舆论这一套。更何况，李实本身是有未婚妻的额，跟任何人传出绯闻，对他以及李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这也算是个很劲爆的消息了。
  李实竟然有未婚妻？按照李家的作风，李实的未婚妻大概也是非富即贵，甭管怎样，都是齐月婷碰瓷不了的人。现在闹出了这样一个乌龙绯闻，李家那头大概也不会好心情，指不定齐月婷还要小惩以戒，诸如此类。
  该死的！早知道会闹出这么一桩大事儿，她肯定不会想着让那个人出去散散心。
  现在可好，全完了。
  她可不认为李家这一次会善罢甘休，看样子，这拍摄进度是彻底赶不上了。哪怕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白沐夏就已经不难相处时磊那张黢黑的脸了。
  天王老爷啊，可没这么祸害人的。
  “你的意思是，齐月婷在炒作？”白沐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心里的惆怅都快溢出来了：“我还以为李实回m市了，哪知道还在这里。现在可好，闹出了这么大的新闻都没法收场了。”
  “他的行踪，一直都是很隐秘的。”白夜汉堡说话的姿态俨然是一个过来人，看着白沐夏，眉眼之间尽是疼爱：“不过李家人好体面，这一次指不定只会澄清一下，并不会追究。毕竟一旦追究，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曝光度更高。按照我对李家的了解，现在他们大概率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不会希望舆论继续发酵。”
  “那齐月婷？”
  “齐月婷本来就是李家的人，虽说是养女，但是也在李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多少也是有些情分在的。更何况，兄妹在一起吃个饭，这又不犯法。只要齐月婷可以把自己找记者来报道的事情藏得严实一点，问题不大。”
  看白夜汉堡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白沐夏更忧伤了。原本她还以为这是李实从头捣鬼，谁能想到真正做手脚的人会是齐月婷呢？
  意在何为？难不成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曝光度？这也太冒险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现在热度是上去了，但是也有不少网友说她这是在卖身求荣，为了红，不惜勾搭有妇之夫。
  “那目前我们能怎么做？”白沐夏惆怅的不行，一个头两个大：“不用找公关公司吗？这个可能盛氏娱乐那边会准备的。”
  “李家的公关一向很不错。”白夜汉堡示意白沐夏静下来，笑意渐浓：“静候佳音就好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吃中饭。袁厉寒做饭的收益看起来还不错嘛！”
  他倒是美滋滋地坐享其成，吃了几口，一脸餍足地笑了笑：“这个油焖大虾，做得很入味，好吃。”
  原来不同的人格，爱好也不一样。像是袁厉寒，是个从不吃虾的人，对海鲜的爱好也是一般般。最喜欢吃的是牛肉、鸡肉。可是白夜汉堡仿佛完全是反着来的。
  就好像是此时此刻，那人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便当。白沐夏也不戳穿，点点头，吃了一口鸡翅。
  一切都跟白夜汉堡说的一样，还没等盛氏娱乐发表任何声明，李家那头就按捺不住，发了一条澄清微博。
  微博内容十分官方，推说齐月婷跟李实之间是从小到大的朋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是绝对没有任何男女关系可。仿佛还生怕有营销号胡乱杜撰，甚至还提了一下李实的那个未婚妻。
  评论区精彩的不行，一大票人开始吐槽齐月婷的“白送”。
  正是晚上七点钟，白沐夏被方晓柔“拐带”到了她的小公寓，俩人一边吃炸鸡，一边讨论着最新最新的八卦，看评论的时候，俩人也都很有默契地没吱声。
  高赞热评：“这不是典型的白给还不要的吗？不过白编剧也真是的，怎么就能看上这样的人，还让她当了女主角呢？”
  底下还有一溜评论。
  “其实我个人觉得，这姑娘外形啥的都挺不错，白编剧找她出演女一号也是可以理解的。”
  “娱乐圈这样类型的女演员也不少啊？白编剧的电影为啥要用新人啊？也不知道底细，现在好了，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都找补不回来了。”
  “票房大概率是没救了，其实我还挺期待白编剧新电影的呢！”
  “盛氏娱乐难道没人了吗？前段时间出来溜达的那位，叫华玉吧？演技不错，长得也比这个齐月婷好看，真搞不懂，白编剧难道是不懂得用人吗？真着急，想帮帮她了都。”
  越看这些评论，白沐夏就越是忧伤。
  这一届网友眼光毒辣并且说话难听，没有一点心理承受能力的，压根就当不了公众人物。白沐夏看得都快眼泪花花了，喝了一杯肥宅快乐水：“这选角可不得符合人设啊？又不是谁漂亮就选谁。”
  “网友嘛，你还不懂吗？”方晓柔一边浏览一边感慨网友的严苛，直摇头：“不过这个齐月婷，也是真挺厉害的。李实这个人，那么注重个人隐私，以前都没被人报道过。现在跟她吃个饭，就直接被拍到了，你说乖不乖？这要是那个大明星的话，我也能理解，可是这齐月婷，不是一个小透明吗？那些记者还能想着追着拍？”
  言下之意，这个女人有问题。白沐夏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也不好说得太透，只能摇头：“时总编还指望这部电影可以得奖呢，我感觉我要变成电影票房毒药了。”
  “不至于，大部分人还是很理智的。不会因为区区一个齐月婷就选择不去看电影的。”方晓柔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份辣炒年糕，闻起来喷香：“不过，这个齐月婷是怎么认识李实的？李家官方回复说什么青梅竹马，感觉有点扯啊。齐月婷的资料那么普通，我怎么都想不通，她怎么能在小时候认识的李实呢？难不成她是什么家道中落的大小姐？”
  “其实，她是李家的养女。”白沐夏莫名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毕竟，她跟方晓柔一直都是无话不说的。今天一来，她就没说真相，就听着方晓柔坐在一边一顿猛猜。
  闻言，方晓柔动作都顿了顿，哈哈大笑：“所以传闻中李家夫人喜欢养宠物的传闻是真的吗？”
  “宠物？”白沐疑惑地看着方晓柔，微微蹙眉：“什么宠物？”
  “就是这么一说，深层次的意思就是，喜欢养一大批女孩为自己卖力。所谓的养女，也不过就是打手而已。”
  看样子，齐月婷就是其中一个。
  世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跟齐月婷相同身份的女孩子。白沐夏有些闹不懂了，离家现在的商业版图已经很大，完全不需要靠着这些阴沟里的手段去达成自己的心愿。
  可能真的是某种特殊的癖好，白沐夏有些心里不适，微微作呕。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癖好？”白沐夏苦笑两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袁厉寒大概在来接她回家的路上，她心里暖融融一片，那种不适也被冲刷掉了一丝丝：“这么说的话，那齐月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了。”
  “可以这么说。”方晓柔点点头，毫不在意，凑到白沐夏跟前，悄咪咪地说道：“比起这个嘛，还有一桩更好笑的事情。”
  “什么？”
  “袁家老大袁钦御，现在每一天都在找死。”方晓柔喝了一口啤酒，做出了一副即将要开口讲故事的姿态：“他跟江忱签订了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