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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爷眯了眼。只见他这话说完，对方并没有像他意想之外跳起来与他辩驳。于是，他继续往下说：“子业，你好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你这个样子，可是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追李老师时，我没有见过你如此失魂。囡囡出事时，你担心归担心，从来也没有这样过。”
  姚爷全身上下微震：原来，自己他人眼里，早已是这样。所谓旁观者清。他对她莫非真是动了感情？可他向来不是只把她当做孩子吗？
  两只交叉手抵住额头。
  君爷走进了病房。
  冯永卓等人见他突然出现，同样很讶异。
  “什么情况？”君爷问。
  冯永卓道：“可能是之前失血加上劳累，出现了虚脱症状，推了葡萄糖后慢慢好转了。”说时候，眼睛一角，瞥到外头坐板凳上姚爷。
  君爷是垂下眼，审视着躺病床上人。
  沈佳音眼皮慢慢地打开，仰头，见着一张冰冷若霜面孔，本能地手指揪住被头，张唇：“陆，陆——”
  “我只是听说消息来看看你，不用紧张。”冲着她，冰冷唇角似乎是微勾出点安抚笑意，“好好休息。你今晚是大功臣。”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反倒没有因为他这话感到松懈。这个男人说话，总是带玄机。她知道，她清楚。他比外面坐着姚爷，同是爷，却危险多了。
  她平稳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孩子，印证了姚书记一句话，越是危险时候，越是沉稳得当，像是天生具有气质。
  浓眉稍是夹紧，望向冯永卓：“看好她。”
  这是第二个首长和他说这话了。冯永卓心想，单位里面哪个人能像她得到这样待遇。肃立，谨慎地答：“是！”
  含住下巴君爷走出去后，是去找姚书记了解其它情况。
  沈佳音枕头上靠了会儿后，感觉好多了，坐起来。
  外面有个人拿着她响手机经过走廊，被姚爷拦住。
  “是沈佳音电话。”
  姚爷站起身，根本不需多想，伸出手接过她手机，按下接听。
  “佳音，佳音！”手机筒里传出女人如雷咆哮巨吼，直让姚爷皱眉头，只听那女人语气继续像是杀猪似地咆哮，“你跑去哪里了？说是要去给晓贵买脆瓜，是去到天涯海角买吗？”
  冲着手机发脾气是许秀琴。沈佳音出门不久，她终于是被屋里动静闹醒了。爬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儿子病了。
  沈奶奶正好借机说她，是带孩子出去吃不干净东西，花钱又招病。
  许秀琴被婆婆说得闷了一肚子火。
  沈奶奶接着担心起孙女夜晚出门会不会遭意外，忧心忡忡时，对许秀琴又是一顿骂，说是他们母子牵累沈佳音。
  许秀琴婆婆催促之下，打电话给侄女，之前，因沈佳音一直忙着救病人，没能听到手机响。她整整打了十几通后才拨通电话。
  姚爷心想这应该是沈佳音来北京家人了，说：“我是佳音首长。佳音路上遇到意外，帮助受伤伤员送到我们单位来处理。现一时走不开。”
  “意外？”许秀琴捂着手机筒，背着婆婆走到边上，若是被沈奶奶知道沈佳音真是出门遇到意外，要把她和儿子给念叨了。
  “不是她发生意外，是其他人出了意外。”
  听姚爷嗓音真是悦耳舒服，许秀琴迟疑：“你是——”
  “我是佳音首长。”
  那就是大官了，可以制住沈佳音大官了。许秀琴心眼里立马生出一计来，道：“佳音首长是吗？我是佳音她三婶。我们佳音事，有劳首长照顾了。这孩子，我们村里，天生有点儿缺心眼。”
  口吃孩子，某些地方被叫做缺心眼。
  姚爷听见有人这么说这个傻孩子，明显不悦：“沈佳音她没有缺过心眼。相反，她心眼很好。”
  这傻丫头，这位首长印象中似乎很好。
  许秀琴牙痒痒。
  沈奶奶这时候趁她不备，从她手里抢过手机，说：“是佳音首长吗？”
  听到是个老人家声音，八成是那孩子口口声声中尊敬奶奶了，姚爷眉角堆了点笑意道：“是，奶奶。”
  这位首长语气很好，听起来是个很温柔人。沈奶奶一颗星可谓咚落地，说：“首长，你好，我是佳音奶奶。希望，希望我们佳音没有给你们添过麻烦。”
  老人家，比刚刚自称小不点三婶那个女人，不知好多少倍。光是听这说话声音，都知道是很心疼沈佳音人。
  姚爷说：“奶奶，不用担心。佳音没有给我们添过麻烦。她是我们这里，一个很优秀兵。”
  这是夸她孙女好呢。沈奶奶激动时声音往上飙，直道：“谢谢，谢谢首长。我教育过佳音，要她好好干，不要给你们抹黑脸。”
  许秀琴旁边用力地拧着衣摆，眼瞧老人家高兴得像喝了喜酒似，接下来恐怕又会拿沈佳音来比她家，来说她和她两个孩子怎样怎样不争气了。
  沈奶奶挂了电话，脸色兴奋地布满潮红，想自家孩子是被部队首长夸，这是一件她来北京后值得她骄傲事情了。
  沈晓贵看她说完电话要走回自己房间，开口：“奶奶，佳音姐姐买脆瓜呢？”
  “买什么脆瓜？只不过是一点小毛病，娇生惯养。你佳音姐姐现是忙大事。你要向你佳音姐姐学习，凡事要懂得艰苦，忍耐。”老人家教训完孙子，回自己房间了。反正沈晓贵都已经不吐了，肚子不疼了，啥事都没有。
  沈晓贵被老人家一说，别提多委屈了，他明明是病人嘛。
  许秀琴胸口堵着一口气，凶狠目光直瞪着老人家房门。那样子，让沈佳慧看着都害怕。
  沈佳音倒是没有忘记要给沈晓贵带脆瓜，沈晓贵再怎么调皮捣蛋一个孩子，她首先想到是病人。救死扶伤是她身为医务人员身为军人义务。有什么措施要教育沈晓贵，等沈晓贵病好了话，有必要时，她照样不会客气。只是沈晓贵现是病人。
  她歇了会儿后，感觉自己身体无大碍了，工作干完了，准备穿上鞋子回家。
  冯永卓拦住她说：“你别乱来。两领导都交代了，让你今晚这里观察休息。”
  “冯，冯医生——”她抬头诧异地看着对方较劲样子，“我，我已经没事了。你，你不用这里。”
  “口吃了？”冯永卓吃惊是她口吃毛病回来了，“看来你真是恢复正常了。”
  “是——”
  “是也不行。领导交代着呢。要我今晚这里好好照看你。”说完他搬张凳子她床边坐下，双手抱胸，昂起下巴睨着她。
  姚爷走回来时，正好瞧见，切，咬个牙齿：这死小子，他是让他像看罪犯一样看着她吗？
  直走进门，走过去后，一脚扫向冯永卓坐着椅子两条腿儿。冯永卓像蚱蜢似地跳起，往旁边一站，兢兢战战。
  “你做什么呢，冯永卓？她是不是你同事，是不是你战友？对她说话用这种态度！你这小子是不是皮欠揍？是不是等着我修理你！”
  冯永卓劈头盖脸挨着领导一顿训，屁都不敢放。
  姚爷说完这顿话，心里某处仍顶着，看着他，说：“我这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了？她是哪里惹得你们厌恶，非得这样对待她了？”
  “姚科，上回我已经说了，我没有讨厌她。”
  “你没有讨厌她你为什么这样对她说话？”
  哎！冯永卓侧过脸，拿手用力地拧一下自己鼻子：他这只不过是和她开开玩笑。再说了，姚爷平常不是常和人家开玩笑吗，怎么会看不出来？
  看来，只要触到和她有关，姚爷都会变成另一个人了。
  见他半天不吱声，姚爷狠瞪了他眼。
  是个识务，都清楚是时候该自己退场了。冯永卓找个借口后爽地退了出去。
  沈佳音看着他溜了，不知怎，差点想开口让他留下来。眼瞧，房间里，只剩她和领导两个人。她这胸口砰砰地跳，好像之前那会儿。
  “沈佳音，不舒服吗？”斜眯下眼，看她拨衣服纽扣手指尖，虽说有茧，但手型很好看。这孩子，其实不能说身为女人却毫无可取之处。
  他揪起撮眉，目光是不由自主地往下瞧，瞧到了她胸部。看了会儿，她好像没有察觉，与他愣愣地直对着眼。他脸，反倒要臊了。这孩子，什么时候都让他感到犯罪。
  咳了声嗓子，他装模作样地说：“我刚刚和你奶奶通过电话。”
  “奶，奶奶打电话，打电话过来了？”听说是老人家操心，她焦急地把身体往前探。
  他微笑地伸出只手，按住她肩头，道：“别紧张。我没有告诉你奶奶你低血糖事，只是告诉你忙，可能明天才能回去。”
  被他按住地方，蓦地像着了团火似，她觉得自己脸上要莫名地着火了，低下头，说：“是，谢谢，谢谢首长。”
  英长美睐眯了眯，他目光落到她脸颊上飞升两团霞云，鲜艳欲滴，唇角微微一勾：这孩子难道是害羞？
  君爷小赵监护病房外面找到了姚书记。
  姚书记看到他来，很是关切：“去看了子业吗？”
  “先找到子业，和他说了两句。”君爷说。
  “你觉得怎么样？”
  姚书记扬眉口里说着这话，俨然是话中有话。
  君爷唇边都压不住泛起一丝笑意，道：“干爸很喜欢我们单位这位沈少校吗？”
  “我是喜欢。不说她有没有救小赵。她做事风范，我很喜欢。”别看姚书记平日里斯斯文文，好像是沉默是金男人。到了关键时刻，该表态时一点都不含糊。不然，怎么能担当起第一把手重任。
  眼见姚书记说起沈佳音时候，眼里都是笑。君爷心里微有惊讶，因为据他所知姚书记，真心极少这样赞赏一个人。比如说即使夸他妹妹蔓蔓时候，不能排除姚家和陆君两家关系内因素。沈佳音，却是和姚书记可以说是完全素昧平生，能得姚书记赞赏实属难得。为此，他都怀疑起其中有无其它因素了。
  见着干儿子沉默是话中有话，姚书记笑笑，说：“其实有关她事，我后来记起来，好像家里有听你干妈唠叨过。说是个超级可爱孩子。”
  原来姚书记不止看到了沈佳音能干一面，也听姚夫人说过了她平常另外一面。君爷是犯疑：“干爸——”
  “陆君，你老婆白露呢，一直我都很喜欢。因为她做事精明，可是家里人面前，不精明，尤其你面前可以说傻一塌糊涂。我们都说她是前世欠了你。但是，你看，现你不是很好？你现，也应该是喜欢上她了吧？”
  面对姚书记精明笑眼，君爷不好打谎语，说：“我只知道，没有比她合适我女人了。所以，她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不亚于我自己这条命。”
  这个别扭孩子，这不就是爱吗？偏偏说不出口。说起来，自己儿子和干儿子一样，这方面都是笨蛋，典型笨蛋加别扭。
  姚书记心里笑很欢，笑到眉眼都展开了，是想起自己对老婆这个爱字，好像只有老了时候才说出口。
  相较而言，陆司令当年追陆夫人时候，可算是够大胆够明目张胆，爬着墙头偷窥人家洗澡被岳丈抓住，还能大声告白。陆司令这点风范，儿子没继承，却是女婿蒋大少继承了，怪不得陆司令是越看女婿越欢喜，比自己儿子还喜欢。
  当然，不能说不说个爱字，就是不叫爱。社会上，很多口口声声说爱人，不也是背地里做些阳奉阴违事情。以他和陆司令不同个性，他是比较喜欢心底里默默为自己爱人奉献一切孩子。因此，他喜欢白露。同样，这个嘴巴不灵巧但是有一颗很好心肠沈佳音，立马博得了他欢喜。重要是，他看出来了：他儿子失常了。
  “今晚子业可能会留这。我回去和他妈说一声。我司机我让他留这里陪小赵了。你开车送我一块回去吧。”姚书记说。
  “行，干爸。”君爷一口答应。
  两人一块离开，一边走，一边姚书记不忘为他愿意跑这一趟事说声感激。
  君爷说：“干爸，我和子业情同手足。我们两个，其实比自家兄弟亲近。你这句谢字，对我来说真是没有必要。”
  “我知道你们两个好。所以你们选女人时候，是担心这点。希望你们两个各自娶女人，都能合你们一帮兄弟眼睛。我听说沈少校是你极力挖过来，我就可以放心了。”姚书记说。
  君爷想了下后，并没有选择把沈佳音藏有秘密事告诉他。再说，什么事都好，主要是男女双方品德怎样。他看出来，沈佳音这个傻丫头，对他兄弟那份感情，是全心全意，眼里只有他兄弟一个人。这点，比李含笑适合他兄弟。他兄弟其实感情上和他一样，是个被动。
  坐着干儿子车回到大院，刚好下面遇到了小儿子。
  姚子宝是帮大哥把抛锚车善后工作做完了，方才回家。没想是遇到了老爸，站住了脚，叫：“爸，你怎么坐陆大哥车？”
  “你爸同事受伤了，送到你哥单位。”姚书记见没外人时候，是很喜欢牵拉着儿子手说话，一只手像好兄弟般勾搭住小儿子肩膀，发觉小儿子身高都赶上自己了，眉角满意地扬了扬，问，“你妈睡了没？”
  “我和哥都出来了。妈应该没睡。”姚子宝感觉到今晚父亲有点儿异常，吃惊地回答着。
  父子俩进了家里时，果真姚夫人客厅等着他们爷俩。看到是老公回来不见大儿子，姚夫人站起来问：“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子业呢？”
  “感情我这个老公抵不上你儿子。”姚书记脱着皮鞋和老婆开玩笑。
  姚夫人“哎”口气，眉飞眼笑地和老公拌嘴：“那是，不然我生儿子做什么。”
  姚书记正好要和老婆商量大事，径直牵拉老婆手回卧室，交代：“听说沈少校家人到北京来了。你有空，去会一会，看是什么情况。”
  “沈少校？”
  “你口里小佳音。”
  “喔，小佳音啊！”姚夫人醒悟过来后，飞地向老公眨眼睛问，“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认识小佳音了？”
  “就今晚上。她出来超市买东西，正好救了小赵一命。我看得出是个好姑娘。”
  难得，老公欣赏！姚夫人高兴地拍拍手：“我明日马上找人去打听。”
  姚书记看老婆兴奋成那个样子，不忘提醒：“你不要动作太大了，以免惹得子业反感。”
  说到儿子那棵朽木脑瓜，姚夫人皱着鼻子说：“子业他，真该拿把锤子，用力敲打敲打。明明紧张成那个样了，倒是装起什么领导风度绅士风度。这男人追女人，如果处处讲风度，女人早跑了。”
  耳听老婆话有些出格了，姚书记说：“绅士风度是需要。她是他部下，他作为领导不能徇私。”
  “得了吧，你们爷俩。”姚夫人撇了撇嘴，不和老公辩驳了，进浴室去给老公放洗澡水。
  冯永卓例行地巡视完病人，要去睡觉前，特意到沈佳音那里偷偷地探一眼。结果，见着床上沈佳音不知睡了没，却是坐床边姚爷像是打起了瞌睡虫。姚爷身体是歪着歪着，歪到人家床上和姑娘躺一块了。他大吃一惊，急急走进去，站姚爷背后，嘴巴圆缩着“嘘嘘嘘”。
  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尿嘘嘘，姚爷猛地坐正了身体，掉回头，看是冯永卓搞怪，怒道：“你这做什么？”
  “姚科，你这里睡不好吧。明早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很多人看见肯定会说你徇私。”冯永卓说着拍拍自己胸口，“我代你这里守着，保准没人敢说话。”
  当即一只手伸过去，将冯永卓这张拍马屁总拍不到位置嘴巴拉扯着，姚爷咬牙切齿地说：“冯永卓，你这张烂嘴。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没能学会高大帅那张嘴巴话，好拿针给你自己缝上。”
  话虽这么说，看到她睡着了。他倒是怕一点动静会吵醒她。于是拉着冯永卓直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再给冯永卓一脚：“吩咐人，今晚上不要随随便便进去打扰她了。”
  说罢，回头，是通过房间窗户再望进去一眼，真切地看着她是睡着了。他这才走开去找床睡。
  第二天清晨不到六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沈佳音找了个机会赶紧揣上钱包穿上拖鞋，飞奔回家去换衣服。
  沈奶奶昨晚上因被首长夸后，睡香甜，没听见门铃声。沈佳音见门打开后，是抹着睡眼一个孩子，问：“奶奶睡吗？”
  “嗯，都睡呢。”
  听说都睡觉，沈佳音蹑手蹑脚走进屋里，看一排孩子躺客厅里，确实都睡。她看到了中间打呼噜沈晓贵，明显这孩子肚子是没事了。可是沈晓贵身边，她没有看见沈佳慧。正感觉奇怪，她看到了许秀琴房门像是开着。
  这对母女出去了？
  沈佳音皱皱眉，听到楼道里有声音时，推了推那给她开门孩子继续躺下去睡，自己是脱掉了拖鞋拎手里，以飞速度闪进了卫生间。
  不会儿，客厅传来钥匙插进钥匙孔扭转声音。接着，是沈佳慧说：“妈，都睡着呢。应该她没回来。”
  “她哪能那么回来？你奶奶不是说她到单位干大事了吗？单位里能那么放她回来？”许秀琴嘴里酸酸地说。
  沈佳音从卫生间门缝里往外窥探着，看这对母女这么早出去是为做什么。因为许秀琴本就是个好吃懒做女人，家里，都是很晚起床。早餐，大多还是要起早务农三叔给做。
  厨房与卫生间是挨着。她看到了，许秀琴拎着袋包子，沈佳慧是拎着豆浆，母女俩一块走进了厨房。拿个锅，沈佳慧将豆浆倒进了锅里。许秀琴，把包子一个个摆放好到盘子上。专门挑出了两个样子好看，放到单独小蝶子上，说：“这个给你奶奶吃。免得她说我不孝顺她。”
  沈佳慧听着她话，捂住嘴窃笑。
  许秀琴左只手摸住了一边口袋，右手猛地推女儿，说：“去你奶奶门口盯着，免得她出来瞧见。”
  “是。”沈佳慧应道，轻手轻脚跑了出去，去老人家门口守着。
  许秀琴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见塑料袋里放是几颗白药片。她将药片掏出来后，用勺子碾碎了，溶解进一勺子水里，接着，把这溶了药片药水一滴滴，垂直滴进准备给老人家吃肉包子馅口。一边滴药水，一边她眉眼阴森，嘴里发狠地诅咒：“这老不死，我儿子肚子疼拉稀你不心疼，我让你尝尝肚子疼拉稀是什么滋味！”
  等那勺子药水滴完了，她满意地把勺子和塑料袋一扔，拍拍手。这时候，背后突然传出一声，让她整个人惊跳起。
  “三婶。”
  掉过头，看是那傻孩子脸时，许秀琴心想还不容易对付，笑着说：“佳音，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做声是想吓唬三婶吗？”
  “我看见了。”沈佳音说。
  “你看见了？”许秀琴脸怪异地一扭，心口如打鼓，看着她，“你看见什么了？我刚是去给你们准备早餐呢，傻丫头。”
  沈佳音面不改色：“我看见是你奶奶包子里下毒。”
  “下毒！”许秀琴几乎是惊叫出声，紧接咬住牙口说，“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给自己婆婆下毒呢？”
  “既然三婶认定自己没有下毒，把这个包子吃下去吧。”沈佳音很是平静地看着那个被下毒包子和她那张嘴。
  许秀琴嘴巴，缩成了个字型。
  “三婶好把这个包子吃下去，不然话，我刚已经把三婶给这个包子下药过程，全部用手机摄像头拍摄下来了。如果三婶不毁灭证据话，这个，交到公安局——”
  谁说这孩子是傻？
  许秀琴现只觉得，再没有比这孩子聪明人了。
  “佳音，你听我解释。你奶奶她便秘——”
  “三婶，你不要忘了我是学医。”
  “那，那是我，我不懂，随便买——”
  “既然知道自己不懂，还随便买，不是故意要害死奶奶吗？”
  许秀琴猛闭上眼睛。
  看着这张打死要抵赖脸，沈佳音目中倏地闪过一抹冷光，拿起了碟子里包子：“我送去公安局好了。”
  “别！”许秀琴慌乱地张开眼，冲她跪下。触到她纹丝不动石头脸时，许秀琴装作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抢过她手里包子，紧接，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卫生间去毁尸灭迹。结果，她未来得及动作，沈佳音已是速揪住她后领，同时一只手强有力地扼住她拿包子手腕。
  “三婶。”
  冰凉如刀声音吹过许秀琴脖颈，许秀琴只觉脖子上一阵凉飕飕直入心底。
  “我耐心有限。如果我数到二，三婶还不吞包子话——”
  “哪有人数一数二不数三！”
  这孩子怎么可以关键时刻数数时候犯傻！
  傻孩子可不管她怎么嚷嚷，开始数了：“一，——”
  “我吞，我吞！”
  许秀琴张开口果然够大，是如蛤蟆一般一口吞下了整个包子。刚吞下去，她想吐。沈佳音揪住她后领手没有放。她只能是流着满眼泪跪着哀求：“佳音，佳音，是婶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沈佳音眼睛，却只是冷冷地看着门口窥探沈佳慧。
  沈佳慧见到母亲如此惨状，拔腿想逃，听，堂姐沈佳音不口吃了声音追到她背后：“佳慧，留下那个包子是你。”</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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