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灵！”
  以江凡为中心，无形的涟漪几乎在瞬间扫过了月球，凌雪和应帝天体内的力量消失一空，跌倒在地上，就在体内血液就要沸腾的时候，身体迅速恢复了过来。
  高举人皇剑，准备终结掉应帝天的穆兴武，也在这一瞬间停下了动作。
  就连刘俊杰和常云梦，也停了下来。
  战斗，在此刻定格。
  江凡伸手一指，无坚不摧的人皇剑出现了裂纹，并不断扩张，直到蔓延到全身。
  最后，人皇剑就这样化作齑粉，在灰尘落在地上的时候，就连尘土都消失不见了。
  人皇剑，就此化作历史。
  “这，这是什么力量？”
  人皇，不，穆兴武开口问道。
  没有了人皇剑，他的神智已经恢复。
  真空不能传音，但他们之间的对话，穿过真空并没有什么问题。
  哪怕不用灵魂传音，也能互相交心。
  “炼虚成真。”
  江凡也不急着给穆兴武最后一击，既然他恢复了过来，那就不会再被夺去神智了。
  “炼虚成真，这是什么？”
  穆兴武很疑惑，应帝天和凌雪虽然在警惕应帝天，却也对此表现出了兴趣。
  “灵能是幻觉，却也不是幻觉，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将思维和想象力具现化的力量，能够在微观粒子当中，雕刻出一个世界出来，并且影响到现实。”
  江凡解释道，“这是虚幻的力量，但是谁说虚幻，就不是力量了呢？文字本身也是虚幻的，精神是虚幻的，意志是虚幻的，就连我们的五感观测到的世界，也是虚幻的。”
  穆兴武道：“但你达到了更高的境界，竟然能一瞬间废掉我们的修为，这个境界真是奇妙。”
  “更高？这个说法未必准确。”
  江凡摇头，“你们应该感受到，体内的力量了吧？这股力量，可以称之为真实之力，只有领悟了本源之力，也就是神明之力之后，放弃了神之力才能获得的力量。
  只不过，你们是被迫放弃的，所以这种力量才不明显，而我是在没有任何眷恋的情况下主动放弃的，所以表现得才有些夸张了，甚至能覆盖整个月球。
  这个境界，可以称之为炼虚成真。
  论真实实力，这个境界或许不如神明，但这种力量却是神明力量的克星。”
  “原来如此，是我输了，动手吧。”
  穆兴武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笑容。
  这样的反转，是无法预料到的。
  因为有了江凡承载地球的历史，再加上凌雪的提醒，才让江凡领悟到了这个境界。
  更是因为，他对力量没有任何留恋。
  江凡原本想要走一条无敌之路，重生归来之后，就一直行走在这条道路上。
  可是，最终还是欺骗不了自己的本心。
  他不适合。
  对他而言，力量很重要，但也仅仅是工具层面的重要。
  所以自斩修为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犹豫。
  江凡提醒道：“我的力量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但是十几分钟还是没问题的，穆兴武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比如……可以说一下遗言。”
  人皇剑碎了，穆兴武恢复了，但这只是表面。
  事实上，哪怕失去了人皇剑，穆兴武的人皇命格也已经被人皇剑锁死了。
  江凡击溃了人皇剑，但是，只要穆兴武不死，人皇剑和人皇命格依然存在。
  “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你们都是引发奇迹的人，也不会按照我所期望的方向去走，也正因为这样，人类才有进步和发展的动力。”穆兴武道。
  “那就让我来送你一程吧！”
  应帝天来到穆兴武身前，举起长枪，这一次，长枪上没有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他的手，颤抖了。
  哪怕他的内心，已经坚定了杀死穆兴武的决心。
  可是，在旧时代就以兄弟相称的两人，哪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却也一直在为同样的目标奋斗着。
  也正是因为，他们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孤独的战斗，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孤独。
  现在，却必须要面临生死之隔。
  鲜血飞溅，穆兴武的尸体倒下，气息断绝。
  杀死了穆兴武，应帝天只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了任何气力，缓缓地瘫坐在地上，又倒了下去。
  江凡和凌雪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就让应帝天静静吧。
  穆兴武的尸体逐渐冰凉，江凡和凌雪则是走进了刘俊杰的地下世界。
  “我的世界法则，甚至是通过世界法则对现实的影响，在靠近你的时候都失效了。”
  刘俊杰惊叹地看着江凡。
  此刻的江凡，已经让他看不透了。
  虽说江凡并没有承认，他现在达到了更高的境界，但是在刘俊杰眼中，双方的差距已经无法衡量。
  “这两种力量，克制关系是很明显。”
  江凡抬起头，不是看向天花板，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样子。
  在地球上，一些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面的人会认为世界就是村子这么大。
  当他们走出家园，会发现世界很大。
  除了村庄，居然还有城市。
  古时候的人类，以为世界是天圆地方的，直到两千多年前有人发现了地球是圆的，这个惊恐的事实让东西方的高层，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封锁。
  当人类观测到星空和地球的真实面貌，才终于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如今的人类，已经可以观测到宇宙星空。
  可是，这只是量变。
  就像望远镜的距离从二十里增加到三十里一样，只是数字层面的叠加。
  观测到微观世界，才是更进一步的质变。
  从微观世界看到的一切，颠覆了人类的认知，让当时的人类简直无法接受。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人类以为，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奇妙的时候，新的世界又出现了。
  超凡时代，灵能的出现再度出现了颠覆。
  现在，江凡的视角就看到了全新的景象，世界的另一面，从另一个层面看到的世界。
  一种发自灵魂的期待，促使江凡前往那里一探究竟。
  但他并没有直接前往。
  毕竟，地球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就在江凡准备开口的时候，凌雪身上出现了和同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