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是错觉？”
  应帝天和凌雪来到江凡附近，两人身上的伤势也被瞬间恢复了。
  但两人明显感觉到，江凡使用的治愈之力，已经达到了用生命之水治疗普通人的地步了，可是这样的力量层次，居然对他们也有用？
  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都能真实，他们领悟的真实是什么？
  “是的，没必要分得这么清。”
  焚天战刀再度出现在江凡手中，江凡手握战刀朝着人皇穆兴武杀了过去。
  人皇剑刺出，眨眼间穿透了江凡的身体。
  但江凡的焚天战刀，同样在人皇的护甲上留下了一道刀痕，鲜血飘洒出来。
  就在穆兴武，准备抽出人皇剑的时候，江凡忽然身体一夹，把人皇剑夹在了自己体内。
  人皇有些懵逼了。
  但他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应对，人皇剑绽放出万丈青光，侵蚀着江凡的肉身。
  江凡的身体被撕裂，血肉在消融。
  然而，一股重生的力量出现在伤口上，导致江凡的血肉破坏和重生在同步进行。
  “果然，虚幻也是错觉。”
  江凡的眼神更加坚定，宛若平静的湖水，没有经历任何风波的动摇。
  头顶的寒光镜，照射出冰冷的冻气。
  人皇穆兴武的身体被冻结了起来，焚天战刀划过一道赤红色的刀痕，将穆兴武的身体一分两半。
  应帝天的长枪宛若蛟龙，瞬息而至。
  和凌雪的剑一起，将穆兴武被分成两半的身体击碎，然后化作齑粉。
  “结束了吗？”
  江凡抽出人皇剑，身体上的伤势逐渐愈合，他就要把人皇剑一起解决掉，这样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然而，就在他动手的一瞬间，人皇剑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不见，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几公里之外，落入一道穿着金色战衣的熟悉人影身上。
  “你果然没这么容易死。”
  江凡有些意外，却又没那么意外。
  如果人皇穆兴武这么容易被杀死，那么之前的战斗，未免太过儿戏了。
  应帝天和凌雪得势不饶人，在穆兴武立足未稳的时候，就欺身而上，一左一右攻向了穆兴武。
  面对两人的攻击，穆兴武只是把人皇剑轻轻一划。
  剑光扫过虚空。
  应帝天手中的长枪应声而断，身上的铠甲也出现了一道细线，从前到后饶了一周，将他的身体整个切成了两半，切口处平滑如镜。
  凌雪的身体同样被剑气切开，不同的是，剑气切开的只是她留下的残影。
  “很强，他又变强了。”
  凌雪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江凡身边。
  “我有一种感觉，他的实力和感悟，和我们也是息息相关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凡斟酌着说。
  “和我们息息相关？”
  凌雪一怔，然后陷入了思索。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人皇剑的特性就是，能够凝聚人类的力量，这个“力量”的涵盖面是很广的。
  能量，信念，思维，灵魂，法则感悟，心灵境界，技能，知识……等等全都可以归类为力量。
  所以，人皇剑毫无疑问是非常可怕的。
  幸好，获得了人皇剑的人皇未必无所不能。
  就像那些背负了一整个文明的神明，也无法将本身文明的全力发挥出来一样，一旦能完全掌控自身，那就一定能继续提升能级，人皇也无法发挥出人皇剑的全部威力。
  如果他能做到，那就能提升人皇剑，将人皇剑的威力提升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步。
  现在，江凡感觉到了异样。
  凌雪道：“我们领悟了虚幻，他很快就能暂时摆脱虚幻，我们领悟了真实，他也领悟了真实，你领悟了信则有，他竟然也领悟到了相似的力量，难道……”
  江凡道：“人皇剑可以吸取认同他的信念的人的力量，我们，也属于人的范畴。”
  凌雪心一沉：“那还怎么杀死他？”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没有受到人皇剑的控制的，也不认可穆兴武的道路。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完全反对穆兴武。
  事实上，三人和穆兴武的目标是一样的，并且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行走在相同的道路上，互相之间的救世理念也产生了认同，彼此惺惺相惜。
  如果就连这样，也会导致自己的力量和感悟，被穆兴武获得的话，那他们还有胜算吗？
  穆兴武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应帝天勉强恢复了伤势，连战甲都没有修复，就再度和穆兴武交手，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斩碎了全身的护甲。
  他的身上多了几十道伤口，鲜血不断流下。
  哪怕有江凡的治愈，恢复速度依然缓慢。
  这是“真实”。
  江凡使用高层世界的手段，用玄之又玄的力量帮助应帝天恢复伤势和武器。
  可是穆兴武，却否决了这样的做法。
  立刻恢复伤势，不符合逻辑，应该有一个过程，这样才更符合真实。
  所以，江凡的治愈效果大幅度削弱。
  “他又变强了，同样的感悟，他的使用也在不断增强，现在已经超过我们了。”江凡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我们必须要减少对人皇的认同感。”
  “我对人皇倒是没什么认同感，我追求的一直是无拘无束，但是，我对救世主有认同感。”
  凌雪审视了一下内心，发现了危险的想法。
  对救世主，大部分人都很难不产生认同。
  无论是好人坏人，都生活在这个世界，对于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存在，都应该心存感恩。
  除非是产生了厌世的情绪，否则不会不认同他。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清醒，不被人皇的身份迷惑，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想要完全不认同，真的很难。
  江凡提出了一个想法：“可以用幻术，沈天生的幻术应该能修改我们的认知。”
  “不行，幻术能修改我们的认知，却不能修改我们的本性，我们本就对救世主有认同，如果在迷茫的时候，被人皇的信念指引，那一切都完了。”凌雪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这个世界上，还有希望杀死人皇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人了。如果我们陷入迷茫，人类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