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云旧事
作者:胡小贤    更新:2022-01-31 09:19
  夕阳西下,映照在青山城城西的贫民区中,显得是那般的安静。
  楚莫推开了一间篱笆院的院门,向着里面吆喝道:“芊芊,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少女便是微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少女较之楚莫,年龄要稍小一些,一身朴素的衣衫,脑后扎着两个马尾辫,长相甜美,一笑出现两个酒窝,特别可爱。
  只是,在看到楚莫的一瞬间,少女芊芊的笑容便是骤然消失了,板着脸道:“哥,你又把衣服弄破了!”
  “呃……”
  楚莫尴尬的挠着脑袋,道:“意外,真是个意外!今天运气不好碰上了一头脾气特别倔的大虎,非要跟我打架,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是吗?”
  芊芊偏了偏头,问道:“那你和大虎谁赢了呢?”
  闻言,楚莫当即是将自己的胸口拍得震响,骄傲道:“当然是你哥我赢了啊!”
  “那真是太好了!”
  芊芊兴奋的拍着手掌,简直都要手舞足蹈了!
  看着芊芊这个模样,楚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逃过一劫!
  不过,就在下一刻,少女却是笑眯眯的问道:“那么,你说的那头大虎呢?我怎么没见到啊?就算是大虎太重,你扛不回来,那虎皮总应该有一张吧?”
  楚莫为之一窒,苦着脸道:“我如果说我把大虎送人了,你信吗?”
  “你猜我信不信呢?”
  芊芊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甜美!
  然而,楚莫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道:“我是真的将大虎送人了,送给了王二麻子,还有他的兄弟张三和李四可以为我作证的!”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芊芊眼睛一瞪,道:“哥,你就算是要编,那也要编出个像样的人名来好不好?这三个名字,编的也太没诚意了吧!”
  闻言,楚莫郁闷的都快哭了!
  是啊,就这三个名,别说芊芊不信了,就连楚莫自己都觉得像是编的!
  不得不说,那三个人的名字,实在是太坑了点!
  看到楚莫半天沉默不语,芊芊最终娇哼了一声,道:“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吧,我去给你缝缝!”
  “好哩!我就知道咱家芊芊最好了!”
  楚莫赶紧夸口称赞,将衣衫脱给了芊芊,而后自告奋勇道:“我去做晚饭去,今天哥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说着,楚莫便是嬉皮笑脸的走进了灶房,开始忙活起来。
  ……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芊芊在吃过饭之后便早早进屋睡觉了,只留下楚莫一个人在小院里发呆!
  “唉,冬天又要到了!”
  感受着晚间微凉的秋风,楚莫微微叹息一声,不由得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冬夜。
  那一夜,雪下得好大!
  茫茫大雪之中,一剑南来,从虚空中直斩而下,蛮横地斩落向了出云城的莫氏武馆。
  那一剑,好强!
  剑光灿若长虹,势若神罚,仿佛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睥睨天下之威!
  “唰!”“唰!”
  突然间,莫氏武馆中冲出一男一女两道人影,他们手持长剑直接冲天而起,悍然迎向空中直斩而下的剑光。
  “轰隆隆!”
  三剑轰然交手,剑光璀璨,爆出九天惊雷之音。
  一道道恐怖绝伦的力量波动在空中浩荡开来,虚空都似乎被扯开了,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一副末日之景,慑人心魂。
  一道道劲气余波从空中外溢而出,劈在了莫氏武馆之中,偌大的武馆瞬间倒塌过半,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楚莫,快点带芊芊小姐走!”
  在武馆的后门处,一个半百老人急切地对着年幼的楚莫道。
  楚莫恐惧的看着空中那骇人的激战,两条腿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手中牵着的小姑娘芊芊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泪流成河。
  楚莫用力的握了握芊芊的手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老人问道:“师父师娘他们怎么办?”
  老人看了一眼正在空中激战的中年男女,道:“只要芊芊小姐还活着,馆主他们就不会死,赶紧带芊芊走,有多远走多远,别回头,知道吗?”
  说完,老人忍着眼中的泪水将楚莫与芊芊推了出去,紧紧地关上了后门。
  “林老!”
  透过门缝,楚莫看见老人原本佝偻的身体突然间直了起来,而后老人纵身一跃,挥掌冲进了半空的战团之中。
  “爹爹,娘亲!”
  芊芊哭喊地看着空中的激战,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
  “芊芊,我们走!”
  楚莫最后看了一眼莫氏武馆与空中的中年男女,拉起芊芊义无反顾的钻进了后山的树林之中。
  ……
  “师父,师娘,你们还活着吗?”
  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楚莫喃喃,转头看了一眼芊芊所在的里屋,道:“芊芊师妹很好,你们一定要来接她啊……”
  说着说着,楚莫的眼眶突然间湿润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又想他们了?”
  不知何时,芊芊出现在了楚莫的身边。
  楚莫擦去眼角的泪水,道:“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芊芊挨着楚莫坐在了屋檐下,将脑袋靠在了后者的肩头,道:“哥,你说爹爹和娘亲还活着吗?”
  “肯定还活着!”
  楚莫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林老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活着,师父和师娘就不会死,他们一定还活着,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我们罢了!”
  芊芊小声抽泣道:“要不咱们回出云城吧,离家太远,我怕爹娘找不到咱们!”
  “回不去了!”
  楚莫叹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安慰道:“乖,你现在只需要好好活着就是了,师父和师娘肯定能找得到咱们的。”
  “嗯!”
  芊芊止住了哭声,懂事的点了点头。
  想到师父师娘,楚莫不由得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块青色的石头来。
  这块青石是师父莫云天交给楚莫的,青石似玉非玉,似石非石,通体乌黑,圆润光滑,没有一丝的瑕疵。
  芊芊明显认识这块青石,嘟着嘴道:“哥,你怎么又将这块没用的石头拿出来了啊!”
  “它可不是没用的石头,不信你看!”
  说着,楚莫将石头放在身前地面,而后使劲攥起拳头,用力地轰在了青石之上。
  “轰!”
  强大的力量砸下,将身前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溅起一阵烟尘。
  但是,那块青石却正安静的躺在大坑之中,其上光滑如镜,连一丝细纹都没有!
  “看到没有?”
  楚莫指了指坑中的青石,道:“以我现在的拳力轰碎大陆上最为坚硬的金刚岩都不成问题,但是这块青石却安然无恙,你还说它是没用的石头吗?”
  “咦,还真是哩!”
  芊芊轻咦一声,而后又道:“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不会是打算以后用这块石头去砸人吧!用这石头来当暗器,个头可是有些大啊,而且还是一次性的!”
  楚莫摇了摇头,道:“当年师父给我这个青石之时,还教了我一套炼体拳法。他曾经说过,等到我用那套拳法将自己的身体淬炼到了极致之后,就可以解开这青石的秘密了!”
  芊芊瞪了楚莫一眼,道:“这就是你迟迟不肯修炼灵力,而故意将自己的境界压制在炼体巅峰的理由?”
  “嘿嘿……”
  楚莫干笑两声,讪讪道:“我怕自己万一修炼了灵力,身体的淬炼就无法达到真正的极致了,那样的话,青石的秘密可能就永远无法解开了。这是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弄明白才行。”
  芊芊偏着脑袋想了想,道:“哥,那你有没有试着用爹爹教你的那套拳法来砸这青石呢?”
  “啊?”
  闻言,楚莫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道:“万万不可,那套拳法太过暴烈,而且力重如山,万一真将这青石给砸碎了可咋整?”
  “应该不会的吧!”
  芊芊吐了吐舌头,也是不太肯定,不过,她还是坚持道:“既然爹爹都那么说了,那么,那个炼体拳法肯定与这青石有关,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楚莫有些意动,问道:“那……试试?”
  芊芊点头,道:“试!”
  “真的试?”
  “真的试!”
  “真的?”
  “哥,你好啰嗦啊!”
  ……
  “好,那咱就试试!”
  考虑了片刻,楚莫终于下定了决心,双臂骤然一震,一道道劲气便是丛生而起,爆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
  呜!
  拳出如风,撕裂了沿途的空气!
  刹那间,狂暴的力量轰然爆发,一往无前的轰在了青石之上。
  “嗡!”
  拳力轰青石,并没有出现想像中的震响之声,而是传来一道极轻的嗡鸣之音。
  嗡鸣来自青石之上,紧接着,楚莫便是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吸扯之力自青石中散发而出,竟是拉扯着楚莫的拳力向其中融入而进。
  下一刻,吸收了楚莫拳力的青石就像是被引爆了一般,骤然间闪出了一道光芒,瞬间化成了一道璀璨的虚幻掌影!
  虚幻掌影璀璨如虹,一往无前的涌向楚莫,瞬间将其给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