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楚涵和郑俊怀见面的时候，是在食堂，但这一次，是在郑俊怀的办公室。
  而且还是专门的会客室。
  上次见楚涵，郑俊怀是想多一个朋友，但说实话，他看不上楚涵。
  但现在，当他把楚涵请到自己的会客厅时，那就已经把楚涵放在了和自己一样的地位上。
  到达办公室之后，楚涵再次见到了郑俊怀。
  上次看见这个中年人的时候，他气势十足，意气风发。
  再次见到，突然颓废了很多。
  楚涵大概能猜出来为什么，毕竟尝到了自研产品的甜头，于是疯狂生产，想要开始自由经济的红利。
  但市场经济自由之后，代表着竞争也开始自由了起来。
  民族奶厂在呼市娇生惯养惯了，尽管有竞争对手，可那些竞争对手哪里是郑俊怀的对手。
  郑俊怀都不需要管他们，凭借自己国企的身份，就能在呼市稳稳的坐上了头把交椅。
  说到底，郑俊怀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攻击性。
  他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而蛙哈哈是在残酷的经济市场里生长起来的，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楚涵。
  加上郑俊怀从一开始，就是对楚涵有了轻视，所以从一开始楚涵就知道，郑俊怀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郑俊怀没想到，这一下给自己带来的损失居然会这么大，大到他没办法去面不改色。
  见到楚涵之后，郑俊怀的脸色就阴沉了起来，说实话，和金秘书比起来，郑俊怀不行。
  最起码在心性上，就已经差了金秘书一筹了。
  “楚老板，好手段啊。”郑俊怀笑道。
  只不过这笑容，看起来阴沉了很多。
  楚涵点点头道：“彼此彼此，毕竟敢随便篡改数据，郑老板也是心够大的，如果这件事情让官方知道了，你面临的可不仅仅是罚款这么简单。”
  “没关系，楚老板要是想用这种理由来对付我，请随意。”
  显然，郑俊怀对于自己的关系网还是比较自信的，完全没有惧怕楚涵的意思。
  “这么说，郑老板把我请过来，单纯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了？那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说着，楚涵就站起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
  眼看着楚涵要离开，郑俊怀顿时怂了，他急忙把站起身道。
  楚涵看向郑俊怀，笑道：“不知道郑老板还有什么事情？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要抓紧时间回工厂了，我的事情很多的，不能瞎耽误功夫。”
  “这话说的，楚老板，马上就中午了，不打算去我食堂吃顿饭吗？”
  “不了，你的食堂饭菜太精致，我在魔都吃腻歪了都，现在我只想尝一尝草原省特有的饮食风格。”楚涵继续拒绝道。
  “好，那我们就直入主题吧，楚老板，你那个广告能不能撤了？”郑俊怀脸色阴沉道。
  “为什么？你要是觉的我广告内容不详，大可以举报，你要是觉的我污蔑你，大可以去法院告我，但想让我把广告撤了？那还真是抱歉，不可能。”
  “都是做生意，干嘛把事情做这么绝？”郑俊怀无奈起来。
  “是吗，那你更改数据，故意减少供奶，对我们做的这么绝，让我们没有原材料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想法呢？要知道，我们工厂靠的就是产品，一旦把我们原材料给断了，不就相当于断我们财路？你绝不绝？”
  楚涵有些慷慨激昂，站起身指着郑俊怀道。
  郑俊怀今年四十多，身居高位多年，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指着脑袋骂了，楚涵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偏偏，郑俊怀除了阴沉着脸，不敢有丝毫的反击。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难道一定要鱼死网破你才愿意？”郑俊怀一字一句道。
  金秘书发现氛围有些不对，急忙走上前道：“两位老板，生意不是这么聊的，楚老板，要不我们各自先退一步吧，你把广告撤了，我们呢，每年给你们多加五百公斤的奶源，你看如何。”
  “你们已经没办法用原材料制衡我们了。”楚涵摇了摇头道：“所以，这个条件我不同意，除非，你们能够提供平等的交换条件。”
  “那什么叫平等呢？”金秘书推了推眼睛，整个人冷静到了极点。
  楚涵笑了笑，看着金秘书，一字一句道：“我要你！”
  瞬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郑俊怀诧异的看着楚涵，老宗和老牛也急忙撤开楚涵三步远，瞪圆了眼珠子看向楚涵。
  在场最吃惊的肯定是金秘书，他的内心，早就打好了各种腹稿，猜测着到底用什么方法能够让楚涵答应他的要求，把广告撤下来。
  甚至，他都打算答应楚涵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了。
  毕竟那个广告，对他们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但让金秘书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楚涵提出的条件居然是......
  “楚老板，你没开玩笑吧。”金秘书后退了一步。
  “没有。”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了起来，而且这一安静，就安静了将近半分钟。
  郑俊怀看向金秘书，如果把金秘书送给楚涵，真的能够让楚涵把广告给撤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楚老板.....我性取向正常，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你说什么呢，我性取向也正常，而且我也已经结婚了。”楚涵顿时反应过来了什么，看着身边这群人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楚涵，这才发现他们仿佛误会了什么。
  听到这里，金秘书才终于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有反应了过来，刚才楚涵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俊怀还是没反应过来，以为楚涵就是开个玩笑恶心他们，终于，郑俊怀有些没忍住，直接问道：“我在问你最后一句，这广告，你是撤还是不撤！”
  楚涵看了看老宗和老牛，无奈道：“你俩够了啊，走吧，看郑老板这样子，似乎根本不想和我们好好聊下去，既然如此，我们还在这里待着干嘛？”
  说完，楚涵就当先朝着门口走去。
  说实话，听着郑俊怀的车轱辘话，楚涵早就像离开了。
  没想到，郑俊怀却冷笑道：“楚涵，你不同意我的条件，真觉的我会随随便便放你离开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郑俊怀拍了拍手，门外瞬间站了一群人。
  楚涵叹了口气，无奈道：“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