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林亚强想不通？”
  封燊跟林亚强说的那些话，意思不外是让林亚强推荐一些农家乐，封燊将炸酱也卖给他们。
  而且是越多越好。
  现在封燊做的酱料只卖给林亚强。对方占了整个优势，生意一直很好。
  如果其他同行也有了那些蘸酱，他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
  林亚强未必能想得开。
  封燊并不在意：“他想不通，我最多就是麻烦一点，自己去找那些人谈。”
  他给林亚强供应酱料，可没有签排他性协议。
  他想卖谁就买给谁。
  魏士进笑着说：“我看他也不是傻的，应该能明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又看了封燊一眼：“看你玩得那么顺溜，我都想将你打晕了拖回去公司上班了。公司就缺你这样会阴人的人才啊。”
  “都是老阴阳人，别说得你好像多白莲花似的。我只不过是想给作坊里的新增产能找个销路。”
  “明白，明白。就是在找销路的时候，让别人帮你出力，还能坑一下跟自己不对付的人。”
  他顿了一下：“按道理说，如果是你以前，也不会这么转弯抹角的。”
  “这样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好处都让你占了。”
  不需要自己出力，生意就能做大。能打击恶心人，还不伤跟村长的情分。
  当然，封燊这次看似损害了林亚强的利益。但其实在指一条明路给对方了。
  现在林亚强因为有封燊的各种调味料供应，在附近一带的同行中一枝独秀。肯定已经招惹不少眼红，现在没眼红的，不用多久也会眼红。
  与其被人眼红招人排挤，倒不如将这种优势降低，主动让出“供应商”。得了‘好处’的同行，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都得谢他。
  被排挤的风险自然就没啦。
  而且这次牵头对付那个刘远，林亚强在同行中的地位也会提升。
  而哪怕不再独享封燊的调味酱料，他那里口碑已经竖起来了。就算其他同行也有了那些酱料，他这里生意受到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当然，前提是林亚强能想得通。
  如果想不通，那就难说了。
  至于那个刘远的农家乐，大概是要做不下去了。
  那样的人坏了规矩。举报同行的……做饮食，谁的厨房是绝对‘干净’的？
  可以说，严格起来是举报一个就准一个。
  那样的人在行业中肯定是不受欢迎的。
  举报这种手段，也不是刘远才会。
  魏士进猜，刘远那里可以举报的东西不少。因为封燊暗示林亚强了：以牙还牙。
  可以想见，在其他同行生意口碑好起来的时候，唯独刘远那里被整顿停业，就算重新开业了，大概也没人愿意去了。
  不用几个月大概就连服务员的薪水就能亏死刘远。到时候，关张是唯一的选择。
  封燊可不承认自己心思有那么深：“多了。”
  “什么多了？”
  “你想多了！”
  他只是单纯想多卖一些酱料出去：“工厂门那边也可以扩产的。”
  魏士进敛容说：“今天我算是看到了。我们的酱料，前景还是挺大的。”
  “老干娘到到全世界，你以为是假的？”国内饮食行业有多发达，没眼看的么。
  封燊又说：“其实，那些酱料，也可以针对家庭的。”
  “太贵，大概没什么市场？”
  “海天一斤装的六快半的时候，味极鲜四百毫升的就敢卖八块。可见，只要喜欢了，很多人还是能承受更高一点的价格的。”
  “你得搞清楚，针对普通家庭的生意，没有哪个是不做广告的。你知现在广告费多高吗？”
  封燊看他：“你的意思，是打算给核算广告费？”
  魏士进愣了一下，指着他哈哈笑说：“好你个封燊。我还以为你只是想阴人，没想到还有这层深意。”
  没错啊，将酱料推销给那些农家乐。去农家乐消费的，都是什么人？
  城市里的白领家庭。
  只要他们吃了喜欢，一旦市场有得卖了，难道不会想着自己买一些试着做菜吗？
  只有附近的农家乐，影响力太低？
  魏士进已经想着怎么往其他地方的农家乐推销了。
  之前，他是将目标盯着快餐店的——快餐店用料很重，调味料消耗量很大。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市场。
  只是，他的行动并不顺利。
  大概是因为那些快餐店，已经有习惯或者是稳定的菜式，并不是谁都有魄力改掉招牌菜式。
  而封燊这个模式，虽然推广的速度会比较慢。但胜在可以在做生意的同时，可以免费做广告，同时积累口碑。
  魏士进想了想了许多：“你说我是不是该联系几个外地的农家乐，请他们到林亚强那里看看？”
  “最好找那些旅游区的。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就行。”
  魏士进明白过来了，点头说：“没错，旅游区的农家乐客人也多！”哪怕是淡季也会有不少人。
  魏士进又说：“那你说，我们是要上超市还是直接跟‘代客买菜’之类的合作？每个城市只要开几个门面？”
  “别问我，我说过只分红不管事。”
  魏士进给了他一个中指……
  …………
  魏士进本来还想在溪口村赖上两天，可是去了林亚强那里回来，就直接回华亭了。
  封燊含笑送走了人……耳边终于安静了。
  阳光正好，他在晾肉区溜达了一圈，实则是在检查腊肉腊肠的情况。
  一切都好！
  又去酒窖转了一圈，也是一切正常。酒香越发的醇香了。
  他开了两坛柿子酒和栗子酒。感觉甜度适合了，
  看来可以过滤了。这酒测过酒精度，只有十七八度。喝着绵柔醇香，带特殊果味。
  他觉得可以喝了。不过陈酿还是必不可少了。
  他想了想，还是装了几瓶。打算送给楚老头试试，看他有什么样的评价。
  想干就干。他提着酒，又带了一些东西，开车赶到楚老头的酒厂。
  这时楚老头正在出酒呢。
  “楚爷爷，最近很忙？”封燊看到发酵池堆满，热气腾腾的发酵料。发酵桶也有几乎都装满了。
  楚老头吩咐工人注意火候，带着封燊走出车间：“快过年了，酒的需求量大……你怎么来了？”
  “我之前不是酿了柿子酒，栗子酒。这会酿好了，想请你品品，看酿得怎么样。”
  楚老头看他一眼：“拿来吧！”
  封燊提着酒大来到他办公室。
  楚老头取了几个小酒杯来。先是各倒了两杯，一看就皱眉：“你这也叫酒？”
  悬浮物太多了点。
  “还没过滤呢。”
  楚老头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杯放到鼻下闻了闻，面容稍霁：“酒香还过的得去。”
  没有发酸，也没有太多的杂味。
  又抿了一口，让酒液慢慢在口中蔓延。
  他疑惑地看了封燊一眼，将小杯中的酒都含入了口，然后慢吞咽入喉。
  良久才点头：“这大概已经不是柿子酒了吧。你到底加多少种果子进去？”
  封燊嘿嘿一笑：“有十几种吧。”
  “瞎胡闹……不过，倒让你瞎猫撞到死老鼠了。这酒不错。好好榨了。这酒不错。”
  封燊一喜：“那你再尝尝这栗子酒？”
  出老头品了，皱眉说：“这酒的酒香有些淡了。果味比酒味还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果汁呢。”
  “那这酒不成？”
  楚老头皱眉想了一会，说：“你试着用我这里帮你酿的那些，调兑一下。看能不能好些。”
  “那我回去试着调兑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去于爷爷家。你老人家下班了去一起晚饭哈。我带了一根火腿来。”
  “走吧，走吧。”
  封燊笑着走了。
  来到于老头家，见到兰莛歘外婆正在院子里择荷兰豆：“外婆，我来看你来了。”
  于外婆惊喜说：“小燊来了！快进来……怎么又提这么多西来？”
  “也没什么。这东西都是朋友送的，说是好东西。我一个人在家也吃不了，不如拿来给你跟外公给吃。我跟楚爷爷说了，今晚给他做个火腿。今晚得厨房，你可不能跟我抢。”
  “不抢，不抢。”于外婆笑呵呵说。“我也顺便沾点口福。快坐下，喝杯水。”
  “外婆不忙，我自己来就行。外公不是下班了吗？不在家？”
  “他去镇上了，待会就回来……你最近有去华亭么，小歘还好？”
  “她挺好的。外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嗯嗯，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以前她一个女孩子在外边，我这老婆子总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