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人都麻了。
  本来还以为限售会影响“涅槃”的销量，没想到反而让网友们更疯狂。
  最开始限售前两天，5000辆的预售额还需要十分钟才能卖完。
  越来越多的实车投入市场获得好评，每天早上的预售仅仅只需要几分钟不到就全部售空。
  许多黄牛发现商机，也开始加入抢购的行列，更让“涅槃”变得紧俏。
  不过好在凤凰厂扩产能进度不错，刚招进来的员工在高强度工作下很快变成熟手。
  几个代工厂的效率也提高起来，产能稳步提升，要不了多久就能取消限售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一大清早，伊一就出现在胡来的办公室。
  伊一画了一点淡淡的妆容，精致的五官看起来赏心悦目，从未装饰的耳垂上也难得戴上一对小耳坠。
  胡来看着伊一不同以往的打扮，微微愣神。
  伊一脸色羞红，心里暗自窃喜。
  胡来反应过来，笑着说：“今天预售又卖完了？”
  “嗯！”伊一心里开心，满脸笑容。
  “老板，今天已经是预售的第八天了，加上之前的订单，累计已经销售了五万五千辆自行车。”
  “现在公司账户上已经有一千万现金了。”
  胡来点点头，穷了这么久，账上总算有点钱了。
  还没等他开心几秒，伊一接着说。
  “不过今天是第一笔银行贷款的还款日，要支付四百五十万现金。”
  “还有要支付零配件厂和工资，这是具体清单，需要您要签字。”
  胡来接过伊一递来的支出费用单，总共需要支付接近七百万。
  心里一阵肉痛，支付后账户里就只剩下三百万了。
  确认无误签字后，胡来心里反而变得坦然。
  对着伊一笑着说：“总算还了一笔贷款，接下来继续努力赚钱。”
  他话音里充满了朝气和乐观，伊一不自觉地被感染。
  胡来永远都是这样乐观向上。
  她没有掩饰崇拜的目光，在她眼里，老板已经足够强了。
  这二十天的经历，完全就像做梦一样。
  先是力排众议重回国内市场推出“涅槃”系列，再到网络风波的冷静处理，最后发布会的完美演绎获得大卖。
  一步一步带领凤凰厂渡过难关，走出困境。
  一己之力，扶大夏之将倾，力挽狂澜。
  实在太帅了。
  伊一有些入神。
  胡来没有注意到伊一走神了，继续说：
  “伊一，你一会去联络酋长大陆的经销商，问问我们发过去的自行车收到没有？”
  “额……经销商是吧，好的。”
  伊一被惊醒，脸色微红，拿着文件急忙走出办公室。
  胡来见伊一离开，索性靠在椅子上，闭眼思索。
  “凤凰厂没有制造电动摩托车的经验，大部分设备生产线都要买。”
  “现在公司账上只有三百万，要想搞电动摩托车不投资两三千万是搞不起来的。”
  “‘涅槃’现在卖得不错，但产能限制，短期也不可能再爆发销量了。”
  “唯一能快速回笼现金的就剩酋长大陆出口的二八大杠了，要是能有订单倒也能有现金。”
  他心里惦记着电动摩托车的事，不过现在厂里的资金紧张，真要弄也得缓缓。
  唯一的希望，就是出口酋长大陆的订单能获得大卖。
  想清楚这一切，胡来思路清晰许多，没过一会，韩明却突然到访。
  韩明一脸笑意地走进办公室。
  最近这一个多周，是他当厂长最舒爽的日子了。
  从早上睁眼起床，到晚上睡觉，没有一分钟是闲着的。
  不过他很享受这种充实的工作状态，工厂组装车间每生产一辆“涅槃”自行车，他的心就开心一分。
  胡来微笑看着韩明，没想到韩明的话又让他的心揪起来。
  “老板，你让我注意的电动车生产线，有眉目了！”
  胡来双眼瞬间变得有神。
  脸色期待的问：“嗯？有厂家要出售生产线？”
  韩明摇摇头，说：“那倒不是。”
  他看到胡来皱起眉头，笑起来：“倒不是出售生产线，是整个制造厂全部出售！”
  胡来顿时激动起来，原本还想搞一条生产线自己先生产试试，没想到是出售整个工厂。
  激动地说：“赶紧说说怎么情况。”
  韩明之前只是听到胡来让他注意电动摩托车生产线，但并不知道胡来具体的想法。
  此刻看到胡来兴奋异常的样子，心里突然一紧，难道老板要造电动摩托车了？
  他有些拿不准，不过还是把情况说了一遍。
  “离我们厂区不远的‘飞鸟电动摩托车’厂，最近资金出现问题，老板在找人接盘。”
  “不是接盘，是寻找买家。”
  胡来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他们的要求有些苛刻。”
  “他们不接受单独买生产线，必须全厂全部打包，甚至包括债务。”
  胡来眉毛一挑，疑惑地问：“他们欠了多少钱？”
  “欠了银行三千多万！”
  “不仅是银行，还有员工工资，他们厂已经小半年没发工资了。”
  胡来皱皱眉，说：“已经这么严重了？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你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韩明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飞鸟’厂今年花大力气弄了一款全新电动摩托车型，通过了国家3C认证。”
  “本来想着拿着3C认证扩大生产，没想到销路不行！”
  “厂里前前后后生产了一万多辆成品车没经销商愿意卖，资金立马周转不过来。”
  “后来找了银行贷款，没想到还是没有起色，这不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能断臂求生。”
  “要再不想办法，最后只能倒闭了。”
  韩明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二十多天前凤凰厂的窘境，要不是胡来力挽狂澜，凤凰厂此时说不定也是同样的命运。
  他看向胡来，没想到胡来听得津津有味，不知在思索什么。
  胡来回过神，问：“‘飞鸟’厂也不是小厂新厂了，怎么会连经销商都不卖他们的车了？”
  韩明叹了口气：“还是质量问题啊！”
  “‘飞鸟’这些年主要的业务都是帮人代工，虽然生产品控不错，但很多核心技术都是买别人的。”
  “特别是电池控制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