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朋友越来越疑惑，柳柒脸都快笑僵了，这个月，出的什么馊主意！
  她注意到了，小孩手里的手机就是小米MIX2S，这应该是他父母的。
  然而月是让她来打听和探查赵陵，以及观察这对夫妇的情况。
  此时，赵母向他们走了过来，她忍不住对着儿子呵斥道：“嘉诚，怎么不叫老师啊？没礼貌！”
  “柳老师好。”小胖娃这才赶紧叫了一声，但他小小的眼睛还是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不过看见这个柳老师温柔的笑意，小胖娃也对她笑了笑。
  “哎呦，柳老师啊，我这儿子就是有点木头，从小就不爱叫人。”赵母笑呵呵的，很客气地说道。
  其他人见没什么事，开始继续打牌。
  赵母是个面相温和的女人，身上有些简单的银首饰，脸上不带任何脂粉，朴实地笑容看起来颇为亲切。
  “哪里，小嘉诚在幼儿园可懂事了。”说着柳柒笑吟吟地看着小胖娃，笑问道：“小嘉诚，你不是跟老师说你还有个姐姐嘛？你怎么不和你姐姐玩呀？”
  一听这话，赵母脸都僵了，连赵父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用余光看了过来。
  小胖娃想都没想就回道：“柳老师，我姐姐被……”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母打断了，她笑呵呵地对柳柒说道：“他姐姐病了，这会在楼上休息呢。”
  赵母说着还把赵嘉诚拉了起来，一把夺过手机，呵斥道：“就知道玩手机，还不进去写作业去！”
  “哦～”小男孩不情不愿地进了铺子里头。
  小胖娃都离开了，柳柒也站了起来，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目送小胖娃进屋，似乎想看穿这个屋子。
  随即她收回眼神，看向赵母，温声道：“嘉诚妈妈，你也别对孩子太严厉了，我给他布置了亲子互动作业，帮妈妈洗脚，嘉诚做了吗？”
  这样的作业，想必全国老师都会布置吧。
  “做了，还给他爸也洗了一回。”赵母乐呵呵地回她，但眼神终究是有了一点防备。
  柳柒自然也能察觉出来，她一个城里的幼儿园老师，怎么可能专门跑到这里来。
  于是她在脑子里飞速想了一段话，也好让赵母放松。
  “嘉诚妈妈，我向你打听一下，这附近哪里有便宜的房子租？”柳柒问道。
  “便宜的房子？”这没来由的问话，直接让赵母愣住了。
  柳柒将碎发往耳后捋了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妹妹刚换了心脏，是最怕打扰的，这城里啊，吵闹得很，郊区的房租又贵，我为了我妹妹啊，花了不少钱了，最近囊中羞涩，又听说这的物价便宜又安静，所以就跑来这找房子。”
  这一番说辞确实没有什么信服力，但柳柒的那种为难，不好意思，甚至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了，让赵母觉得她的确是来找房子的，还因为提到没什么钱而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这个柳老师内里远不如外表这么光鲜亮丽。
  不然怎么会大老远的跑这里来找房子？
  赵母当即说道：“你要便宜的？我们这里啊，有上到600一月，下到200一月的。”
  “那最好是200的。”柳柒表现得有些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耳朵都有些红了。
  然而这种行为，在赵母眼里，就是城里人落魄后的窘迫。
  柳柒也没想到赵母会这样认为，她只是在掩饰她撒谎罢了。
  “有，就那前头，往右拐，有个哑巴老婆子开的馄饨店，她一个人住，想把二楼租出去。”赵母很热心地和柳柒指路，说着还带了她到拐角。
  赵母指着前面：“就那家，柳老师你可以去问问。”
  “好，谢谢你了，嘉诚妈妈。”柳柒和赵母告别后，她真的去了馄饨店。
  几分钟后，她给月打了电话，说道：“喂，月，你绕道过来，来喝馄饨，我把位置发你了。”
  “行，等我”
  不多时，月在馄饨店门口停了车，然后走了进来。
  老婆婆端来月的馄饨，笑呵呵地什么都没说。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月低头喝着馄饨，等着柳柒叙述。
  看老婆婆离得远了，柳柒才道：“手机型号对了，而且赵陵她妈好像很忌讳提起赵陵，他爸也是。”
  “嗯。”月轻应。
  接着柳柒继续低声说道：“这小嘉诚原来读的就是白顺镇幼儿园，就是从今年赵陵出事后，他们把儿子送去了城里，我看赵陵妈身上的首饰，光泽度很新，应该是刚买不久，连屋里的空调都是新的，所以，他们肯定是知道赵陵出过什么事的。”
  “嗯。”月依旧是轻应。
  江风杨帆会给每个受害者三到八万不等的封口费，这些钱的确够置办这些东西。
  半个小时后。
  柳柒用600把老婆婆二楼租了下来，租了一个季度。
  然而这些被月看在眼里，她难得对柳柒笑道：“不至于。”
  “做戏做全套。”说到这里，柳柒突然皱眉，问道：“我们打听赵陵的事，会被……”
  “不会！”月直接了当的否定。
  她们问的都是些老爷子，看起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也犯不着去说一嘴。
  月突然道：“车上有你的药，中午了。”
  两人顺势住上了馄饨店二楼，这里被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和底下的馄饨店一样。
  想来这个老婆婆很爱干净。
  柳柒吃过药后，见月坐在沙发上看平板，也凑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
  画面上是赵陵家，只是和现在不大一样，紧接着，二楼窗户被打开，一小女孩坐在窗前发了会呆，然后又离开了。
  “早年监控。”月又切了下一天的，小女孩依旧会在窗前发会呆。
  柳柒顿时有些惊讶，“你那里弄来的？”
  月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便继续盯着屏幕。
  ……
  她一时间语塞，只好安静地看着。
  随着加快速度，画面跳到了今年2月份，小女孩出事那天，看起来很平常，回来后依旧会在窗户发会呆。
  直到5月7号，窗户上再也没出现过小女孩。
  是送走了？也不对，能看见小女孩回来了，并没有离开的痕迹，怎么会消失呢？
  如果没有离开，那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改变习惯？
  小女孩昨天的登录范围在白顺镇，或许范围有些广了。
  画面定格在了6月，再多的监控，她看不了了。
  月关了平板电脑，往沙发背上一靠，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