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眨了眨眼睛，目光扫着那道鬼画符。
  “这符上就一个图案，除此以外什么字迹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什么……楼主夫人的？”
  掌柜的笑呵呵的看着她。
  “夫人您问这问题，是在跟小的开玩笑吗？这符令上的图案是晚夜白昙啊。
  暗域十八楼的人都知道，这晚夜紫昙代表了楼主本人。
  而这白昙与紫昙历来共生共存，同时绽放，同时凋谢，您持白昙而来，不是楼主夫人还能是谁？”
  虞棠：“……”
  没开玩笑。
  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萧夜宁为什么会把白昙符令给她？
  他知道紫昙和白昙的这种说法吗？
  但掌柜的说暗域的人都知道，那萧夜宁身为楼主，他应该知道的吧。
  既然知道，那他还把白昙符令给她，他什么意思？
  虞棠有些纳闷。
  不过眼下跟这些比起来，她更关心的是。
  “掌柜的，那凭这符令，我能支取多少银子啊？”
  掌柜的闻言一笑。
  “按规矩是一千两银子，但您亲自来了，只要您愿意，便是把这银庄搬走都行。”
  虞棠目光微微一亮。
  搬空银庄？
  那不就是搬空银行？
  啧啧，这可是她上辈子想要做的唯一一件违背法律允许的事……
  她突然有些好奇。
  楼主夫人就能搬空银庄，那……
  “那如果是楼主亲自来呢？”
  掌柜的：“楼主一月可支取三次银子，每次一百两！”
  虞棠：“……为啥？楼主这么不值钱的吗？”
  掌柜的摇头。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这规矩，也是十八位堂主一起商议后定下来的。
  不仅在钱财上，便是在其他的事情上，白昙的权力，那也比紫昙高。”
  话落，掌柜的对着虞棠抱拳拜了拜。
  “所以在暗域众人的眼里，楼主夫人的地位，可比楼主还高，夫人您亲自来取银子，能见您一面，那真是小的的荣幸啊。”
  虞棠点了点头。
  同时心里暗戳戳的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刚知道白昙的意思，她还以为萧夜宁……
  看来，萧夜宁没有其他的意思，他给自己白昙符令，应该是为了能多取一些银子。
  不过这也提醒她了。
  萧夜宁既然醒了，有些事情，她还是得找时间赶紧跟他说清楚比较好。
  就跟之前计划的一样，今夜找机会跟他说吧。
  虽然白昙符令能搬空整个银庄，但虞棠最后还是只取了一千两银子。
  云阳距离小北庄没多远了，一千两银子，无论如何也够用了。
  怕虞棠不好拿，掌柜的给了她七张一百两银子面值的银票，两张五十的，还给了她十袋碎银子，每袋二十两碎银。
  虞棠收好银子往外走，掌柜的一直把她送到门口。
  虞棠顺嘴交代了一句。
  “掌柜的，如今正逢乱世，你以后还是谨慎些好，最好多招一些厉害点的打手，不然再遇到今日这样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掌柜的一脸的心虚。
  “夫人放心，小的今日事太大意了，以后一定会万事小心的。”
  “嗯，那蔡灵雁的尸体……”
  “夫人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辛苦你了。”
  简单打了招呼，虞棠和墨君染走了。
  李大他们没在，因此虞棠买好了东西，又额外花了五百文钱，雇了一辆马车将东西拉回百烬宗。
  马车装太满，坐不下人。
  虞棠和墨君染步行往回走。
  路上，虞棠垂首清点剩余的碎银子。
  墨君染侧首看了她一眼，看她数钱数的认真，踌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
  “我家里也有许多银子。”
  虞棠正好清点完银子，小心将其收好，冷不防闻言她愣了一瞬。
  “昂？”
  你家里有许多银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炫富吗？
  虞棠在心里轻哼一声。
  她也不穷好不好。
  他们只有银子，可她有物资，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
  比富？
  哼。
  一家金店掏出来，吓死你丫的。
  不过嘛。
  谁会嫌钱多。
  这家伙竟然跟她炫富，哼……
  “小白啊，其实上次那哨子，我还能做很多，三万个会不会少了一点？考虑一下加量吗？量多优惠哈~
  哦，对了，除此以外，我还会做许多的小东西，哪天给你看看样品啊，如果有你喜欢的，看在你邀请我去灵境的份上，我可以给你骨折价哟~”
  墨君染：“？？？”
  他只是想说，不是只有萧夜宁有银子，可以给她花，他也有，如果她想要，他也愿意给她花。
  但虞棠的反应怎么有些不对劲。
  还有……
  “那三万个哨子，你不是说免费给我的吗？”
  他倒不是想白拿，只是好奇虞棠为什么突然反悔。
  虞棠闻言抬头看天。
  “那是给你的送别礼物，但你不也没走么……再说了，杂俩是一起被泥石流追过的交情，不跟兄弟似的？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这话倒过来看，意思不就是好好算算账才亲么呵呵……”
  墨君染有些疑惑。
  他知道的亲兄弟明算账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
  “骨折价是什么意思？”
  虞棠：“哦，就是九九折的意思，我都没好意思给你打八折……”
  毕竟打八折，是对有钱人的不尊重！
  墨君染闻言点了点头。
  “九九一听就比八大，你有心了，多谢！”
  虞棠：“……不谢不谢。”
  这孩子！
  怕不是傻！
  虞棠有种欺负古董的感觉。
  她目光闪了闪，加快了脚步。
  墨君染还在为虞棠给他九九折而感到高兴呢，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不是……小白是谁啊？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虞棠一激灵，脚步更快了。
  这孩子，不仅傻，反应还慢！
  快走快走。
  跟他待久了，仔细被传染。
  ……
  虞棠脚步匆匆的回了百烬宗，途径一个院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十几个百烬宗的丫鬟小厮从一个院里冲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明的液体粘稠物。
  随着他们的靠近，一股浓浓的翔味顺风飘散而来。
  虞棠连忙闪身退后，抬手捂脸。
  “你们捅了翔窝了？”
  十几个丫鬟小厮听不明白她的话，但皆是一脸的气愤恼怒。
  “你……你还好意思捂鼻子，都是你家那破孩子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