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竹排与书法
作者:想吃红烧排骨    更新:2022-10-10 09:01
  “说实话,我什么都没听到。”
  宋河微微摇头,眼中满是不解。
  “不管是这怪物的传说,还是昨天晚上的惨叫…我都没听到过。”
  迎着戏痴疑惑的目光,宋河继续开口。
  “排头的耳朵都很灵,不会出错。”
  “不可能啊?”
  戏痴转头看着苏喜,试图从自己同伴身上得到答案。
  “惨叫声听到了,只是没你说的那么大。”
  “另外…我没看到有什么拎着脑袋的东西出现。”
  “只是你哭着让我用能力,我心烦的不行才同意的。”
  也许是污染还没沉淀,苏喜说话带着浓浓的火气。
  “咳…”
  戏痴悻悻地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样?”
  王锦转头看着胡小北。
  单论听力,这姑娘比任何人都要强。
  “没有,我睡的很香。”
  狐耳随着脑袋一起摆动。
  虽然平时表现的又馋又懒,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她绝对不会掉链子。
  要是真发现什么异常,胡小北会第一时间发出预警。
  “怪事。”
  王锦皱起眉头。
  后半夜,那个时候他刚从被淹死的梦境中脱身,不亦乐乎地殴打着田苟。
  饶是如此,王锦的警戒性依旧相当高。
  确实没有所谓的惨叫。
  “这…我没必要骗你们啊。”
  戏痴叹着气,满脸无奈。
  “到时候就清楚了。”
  王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继续追问。
  又多了一条零碎的线索,对他来说算是好事。
  至于那些被卸掉脑袋的村民…
  就算没被埋起来,也还是会死。
  王锦毫无负罪感,只是有些心疼那些在家里丢掉性命的,还没那么坏的家伙。
  “该动身了。”
  转头看了眼用雨水洗干净头发的苏喜,王锦开口说着。
  “嗯。”
  她点了点头,就这么随意地将湿发披在肩头。
  薄薄的长裙再次被浸透,移动间带着若隐若现的风光。
  可惜。
  王锦见惯了这些。
  他对色诱的抗性很高,情况需要还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对方脑袋。
  宋河没心思考虑别的。
  他正忙着思考怎么才能活下来,以免小花真的落入王锦手中。
  戏痴则完全不感冒,毕竟他…万事不求人。
  于是苏喜的魅力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接过小花拿过来的被子,披在身上。
  足足六人的队伍转身出门,走向村头。
  片刻后,王锦站在曾经吊死过傻子的柳树旁边,看着戏痴跟宋河一起摆弄竹排。
  王锦在思考。
  或许是睹物思人,亦或许是勉强按下去的疑惑再次升起。
  一看到这棵柳树,他就想起了地下河里那个三排头。
  柳树。
  除开爱搞事情的前两任,由他带领的排头都是不错的家伙。
  当然,王锦并不关心这些。
  他在意的是柳树这个名字。
  也姓柳,并且知道柳家奇物。
  虽然不管王锦怎么追问,他都没说细节。
  可柳树信誓旦旦地说,奇物就在陈家围子。
  “魏山河不知道奇物在这里吗…还是他足足尝试了十七年也没能取走?”
  王锦皱起眉头。
  要真是后者,自己能不能做到也不好说。
  “傻仔。”
  胡小北先是一脸激动地围着竹排转了两圈,又鼓着腮帮子跑回王锦身边。
  她没怎么坐过船,却仍旧能看出来。
  那么大点的竹排,坐不下六个人。
  “差不多…”
  王锦伸手比划着。
  “小花不占地方,你又能变成狐狸。”
  “四个人挤一挤。”
  “咳…好像不太行。”
  戏痴晃悠过来,他指了指王锦的背包。
  “我早就想说了,这得有三四十斤重吧?”
  “都装啥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
  “实在不行就…让她在天上飞。”
  王锦指了指胡小北,又伸手抚摸着背包。
  温柔的目光让胡小北恨得牙痒痒。
  她居然比不过一个破双肩包。
  “好了。”
  宋河的声音传来,他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一碰到水就像是变了个人。
  拐杖不知扔到了哪里,双腿像是生了根一样定在竹排上,单靠一根竹竿就能保持平衡。
  气质突然凌厉,从憨厚的农村人变成能打鱼能杀人的排头。
  湍急的江水中,竹排在他的控制下稳稳漂浮在原地,像是停在毫无风浪的泳池里。
  王锦眯了眯眼睛。
  他发现竹排似乎比刚才大了一圈。
  宋河拖着虚弱的身子拆掉了边上的竹排,又在两分钟内将其组装到自己的竹排上。
  哪怕换个健全的壮汉,也不可能有这么快。
  很难想象,全盛时期的他有多可怕。
  “这就是排头吗…”
  王锦轻声嘀咕。
  单论水上的功夫,宋河似乎比大排头还要恐怖。.
  怪不得他有信心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带着王锦去陈家围子走一遭。
  “我心善,不怎么愿意动手。”
  “我爹就让我多练练船把式。”
  宋河笑了笑,再次对着王锦招手。
  于是一行六人坐在竹排上,向着下游缓缓驶去。
  ——
  阴暗的空间内。
  身穿残破蓑衣的身影睁开眼睛,轻轻咳了两声。
  “呼…”
  呼吸逐渐平稳,他拿起摆在地上的毛趣÷阁,继续在墙壁上挥舞。
  挥毫泼墨,好不潇洒。
  只是…
  从墙壁上缓缓滴落的粘稠液体来看,他用的并不是墨汁。
  “呼…”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难平复心情。
  毛趣÷阁挥动的越来越快,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停下动作。
  折断毛趣÷阁,端起砚台一饮而尽。
  呼吸再次平稳。
  他似乎终于平复了心情。
  “十七年…十七年了…”
  “说不定这次可以。”
  “哈…”
  男人声音颤抖,越说越激动。
  他揉了揉脸,转身离去。
  留下布满暗红色字迹的墙壁。
  一眼就能看出创作者不懂书法。
  字迹歪歪扭扭,摘抄的也不是什么名言古句。
  全是“王锦”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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